张媒婆闻声,这又侧头把注意力转回到了睚眦脸上,有些好奇的询问“柏姑娘,这位是…?”
柏九赶紧挪开挡着睚眦的身子,勉强笑笑,介绍道:“这,这是我一位…远房叔叔,这次来金阳城,顺,顺道来看我的。”
“哦~怪不得我瞅着眼生呢!原来不是本地人!”张媒婆深以为然,这金阳城大大小小还没有她不认得的主呢!
睚眦见柏九一本正经地睁着眼说瞎话,十分吃惊地扬了扬眉毛,顺道?
柏九直接忽略睚眦调侃的眼神。
“那不知这位公子婚否?要是没有,我这还正好有几位待字闺中的姑娘可以介绍呢!个个都是大家闺秀!”
睚眦的脸更黑了。
“有了有了,呵呵呵呵,我叔叔已经成亲了,不劳您费心了。”柏九赶紧打哈哈止住这个危险的话题。
“嗨,也对,我看公子一表人材,肯定是早已成家立业了。看我这瞎操心哟!”张媒婆有些失望,收回投在睚眦身上的眼神,回头又把目标转向柏九,“柏姑娘,我刚才说的陈公子你意下如何?”
柏九刚要开口,张媒婆紧接着就开口,“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多少姑娘家家都盼不来的姻缘,你可得仔细考虑清楚了哦。”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柏九的手背两下,意味深重。
柏九给妇人倒了杯茶,双手奉上,“张大娘,多谢您的好意,只是我出生微寒,这门亲事我恐怕是高攀不上了。”
张媒婆听柏九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有些替她着急,“姑娘你别着急着推辞啊,人陈公子家大业大,可不在乎你是什么出身,人就认准了你这人!”
“总归是门不当,户不对。”
“嗨!你就——”
“我小侄女已有婚约在身,我这次来就是带她回去成亲的。”睚眦突然出声制止了张媒婆即将脱口而出的说辞,面露不悦。
柏九赶忙接过话,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张大娘,真真要辜负您一番美意了。”
张大娘闻言却也不好再劝了。她内心十分失落,这一来两门生意都没做成,但又自我宽慰想着这长得好看的人呐,家里定是有人排着长队等着攀亲呢,哪需要自己来费这嘴皮子,柏九这么水灵的姑娘,如今有了婚约,那就只能怪那陈公子没这福气了。
“即使如此,我也就不好再说了。那我先回去回了那陈少东家,让他别惦记了,姑娘有主了~!”说着起身匆匆忙忙地摇晃着微胖的身躯告辞了。
柏九送张媒婆到门口,见她走远便转身打算回屋,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台阶角落里安安静静地放着一把龙吐珠,墨绿色的嫩叶上沾着些水气,一颗颗红色小果点缀其中,十分可爱。
柏九弯腰拾起药材,左右翘首寻觅,想看到底是谁这么做,突然看见身后转角处消失的一抹有些熟悉的灰色衣角,心下便通透了然,她没有去追那人,而是暗暗把此事记在心里头。
进了屋,见睚眦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似笑非笑。柏九默默咽了口口水,轻轻把龙吐珠放在药柜上,缓步走到睚眦面前的椅子上端端正正地坐好,等着男人发问。
“想不到,你还挺招人惦记的。”睚眦酸溜溜地说道。
“二叔说笑了,我其实鲜少外出的。”柏九无力解释。
“那个陈公子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知,其实我都没见过那陈公子。”
“没见过人就惦记上了,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
“你刚说我成亲了?嗯?”睚眦突然语调一转,问起别的来。
啧!完蛋。柏九心下呐喊,这道坎今天怕是过不去了!
“我是怕那张媒婆恼了二叔,情急之下的说辞,还请二叔勿怪。”柏九小心翼翼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睚眦,心里祈祷:别提!千万别提!
“怪什么,你说错了么?我可不是确确实实成了亲了,只不过新娘子跑了,丢人丢大发了而已。”提起这事,睚眦心里就不是一般滋味。
柏九沉默,不敢答话,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话要她怎么接啊!唯有装死了。
睚眦见柏九不答话,也没有继续追问,就这么看着她。
一时之间,空气仿佛凝滞,屋子里落针可闻。
两人沉默许久,柏九受不了睚眦越发火热的眼神,终于出声打破僵局,“二叔刚来金阳,一会儿不如我陪着二叔上街去逛逛吧,这人间和神州风土人情可是大不相同。”
“我看不合适吧,带着我,不怕挡了你桃花么?”没想到睚眦醋意未减。
柏九闻言心想,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狠狠心——
“我的眼里除了二叔可是再容不下其他人了。有二叔在身边,我也安心。”柏九知道睚眦最是吃软不吃硬,也最吃她这一套,从小到大,屡试不爽。
果不其然,睚眦听了柏九这话十分受用,阴郁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强忍着即将浮上脸的笑意,似乎十分勉强的说,“即使如此,反正你这医舍也没什么生意,那就一块去吧。”
呼——总算是翻篇了。柏九暗暗松口气,二叔这人真是,年纪越大醋意也越大。
“不许带那俩小的。”
“是。”
柏九心里暗暗吐槽,大醋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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