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宫美人之美人惜

第二十九章 八月之解开心结

    
    自从司马相一病不起,府中难掩乌云之色,五日了,药也吃了许多副,可是就是不见好。闹得府中人人自危。外面都在传言这左相要不行了。
    紫韵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也是顾不上了,母亲整日的照顾着父亲,也无暇关心其他。紫韵也不想让母亲担忧,府中下人们都打了招呼,绝不能在母亲面前泄露半点消息。
    现如今,司马相生病,紫韵每日负责煎药,给司马相送去,和司马夫人一同照顾着司马相。
    这日紫韵又将药煎好,送去,母亲连日的照顾,身体早已透支,已经去休息了。紫韵将药端进去的时候,父亲还未醒。
    看着手中的药,这已经是大夫第三次换药方了,大夫也换了好几批。而几个大夫同一言辞,是由于忧思过重,这才多日未见好。
    前几日,紫韵心中有些话就想对父亲说了,可又怕刺激到父亲。可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也许该试一试。
    “父亲,喝药了。”
    床上的司马相,徐徐挣来了眼,眼神恍惚,看着唤她的人,艰难的扯出了一个微笑,“紫韵啊。怎么今日是你伺候我喝药啊,你母亲呢?”
    紫韵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一旁,扶着司马相依靠在了床沿上,“母亲这几日没怎么合眼了,我让母亲去休息了。”
    “也好,你母亲可不能再累到了,紫韵啊,你多劝劝你母亲,让她不要没日没夜的照顾我,她的身体吃不消的。”
    “好,父亲,先把药喝了吧。”
    司马相接过药碗。紫韵看着父亲,感慨道,“父亲,你和母亲的感情真好。”
    司马相将碗递给紫韵,低笑着,大抵是想起了那段年少爱恋,原本惨白的脸,也有了血色。
    司马相回忆道,“你母亲那时付出很多,在我决定娶素素时,我就发誓此生只娶她一人,只爱她一个,绝不辜负。你也知道,你母亲的娘家是战功赫赫的镇国公,而我当初只是个穷小子,家中攒了所有的积蓄供我进京赶考。有幸我进入了殿试。那段日子,我在街上遇到了你的母亲,她无意间看到了我的诗作,便大为赞赏,自从那日,我们便隔三差五在一起讨论诗词歌赋。虽然我不知道她的模样,不知道她的家世,却被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吸引着,渐渐的,我对她心生爱慕,打算在殿试结束得到官职后,向她表达倾慕,我知道她必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我有了官职,我与她在一起的才不会被她的家人阻拦。”
    “咳咳……咳咳”
    “可是就在张榜那日,我从殿试完考取了状元,得了从六品翰林院的官职,我满心欢喜的等待我们约定的日子,可是也是在那日我得知了她的身份——镇国公最疼爱的小女儿,晴天霹雳的消息同时砸中了我。那日,当她向我表明心意,我……忍痛拒绝了。我一个六品官职如何能配得上人家的身份呢。我以为我和你母亲从此就这样了,但是……”
    司马相柔和了目光,眼中是挡不住的爱意,“从我们相处的那些日子,你母亲给我的印象就是而过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可不曾想,她倔强起来什么都敢做,她在宫外等着我,在家门口堵着我,我到哪,她就跟着我到哪,可是见到我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跟着。就这样,过了三个多月,渐渐我都习惯了跟在身后的她。突然有一天,她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我的面前,那一刻,我慌了。可是自卑的我,依旧没有踏出那一步。可是,三日后,她出现了,一面红纱遮面,一身红色嫁衣,就这样向我走来了。她说,‘我和家人定下了百日的约定,若百日里,你能回身抓着我的手或者抱着我,那他们绝不会阻挠我们在一起,但是若你依旧往常,那我便认命嫁于他人。司马相如,你放弃了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丝希望,还葬送了我的幸福。你这个胆小如鼠,自卑如蝼蚁的人,即使你满腹经纶又如何,与我志趣相投又如何,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那一刻,我的心都要碎了。那么好的女子却被我伤的伤痕累累。在她转身的那刹那,我拉住了她,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决不当个怯弱的人,我一定要往上爬,做得那高官,给她幸福,珍爱她一辈子。绝不辜负她对我的付出。人的一生能遇上心心相印的人,那是很不容易的,我很庆幸,你母亲的穷追不舍,不放弃,才让我从得你的母亲,从得所爱。父亲这辈子过得很开心。”
    紫韵听得如痴如醉,脑海中都能重绘当时的画面,父亲和母亲的爱情故事绝不安于三妹喜爱看的书籍上的故事。只是书上的是悲伤,而父亲和母亲的确是个圆满结局。紫韵的心中不得不承认,她很羡慕,也希望自己能拥有美好的爱情。可是……
    紫韵扼腕一笑,甩开脑中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现在可不是感时伤怀的时候。
    “父亲,您对从商的是如何的看法?”紫韵心想着那件事情还是要循序渐进的,慢慢推进,顾以先试试父亲的态度。
    “商人?”司马相声音变得冰冷,“父亲不喜那些从商的,若有点志向的,都应该去读书,若家境贫寒,也得守着家里的三亩田,好好种地,才是正途。从商的,都是些奸诈狡猾,不思进取的人。父亲最不耻那类人。”
    紫韵眸中暗淡,父亲对商人偏见甚大,她该不该往下说。
    “紫韵,怎么了?为何突然提起商人?”
    紫韵眼神坚毅,道,“父亲,我对此却有不同的想法,不知可否道来?”
    “哦?说来听听”司马相对此很有兴趣,他知紫韵聪慧,能一起探讨,他很好奇,顿时也有了精神。
    “士农工商,只是民间对我国阶级等级的排名。父亲也知商人在我国地位及其低。可是没有人生下来就想从商的,要么就是家里穷读不起书,要么就是田地被霸占,或者收成不好,难以自足,而走上这条道路;还有一类是个人天赋,志趣所在,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不是所有人都是读书的料,他们考取不了功名,却对做生意很感兴趣。而且,紫韵不认为从商是一件坏事,相反,是一个能加速我国繁荣的事情。我曾听闻,在边线的小镇上,那些和邻国做生意的人,在交易的同时,还给镇上带来了高产的纺织技术和耕田技术,让他们月产百匹布,年产千斤粮食,因此,那个镇上百姓比其他的镇子百姓富裕,他们年年能交的赋税只多不少。”
    “真有这事?”司马相饶有兴趣,却不敢相信。
    紫韵继续道,“却是真事。父亲您想,商人相当于起到一个纽带的作用,他们和外地的人做生意,远走他乡,来赚取钱财,这样可以带动当地的发展,也能引进本地不足的地方,互惠互利,各县,镇都串联起来,互通互达,共同繁荣,那穷苦百姓就会也来越少。这不正是父亲你们当官者所乐见其成的吗?”
    司马相没有说什么,不过看的出,他的不辩驳,无话可说,恰恰反映的他的内心。紫韵见父亲没有动怒,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紫韵,你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此事,你想告诉父亲什么?”司马相那声音仿若从远处飘来,悠远绵长。却听不出喜乐。
    “父亲应猜到紫韵的用意。若父亲觉得紫韵刚刚的一番话不无道理,心中不抵触商人,那父亲也许能接受夫君并不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他有商人的头脑,他在京都做的风生水起,好几家有名的酒楼茶馆,怕都是夫君的产业。”
    “可…。可是”司马相不否认商人的地位,但是心中难免还有有些抵触,尤其是自己的儿子,从小耳濡目染的读书才是王道,读书成为那圣贤,如何能接受的了这个讯息,“当官才是最好的出路。谁的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考取功名,光耀门楣。这商人再好又如何,每日累死累活,忙于生计,计算着蝇头小利。实在不能长久安稳。”
    “父亲,此言差矣,官场,尔虞我诈,危险防不胜防,难道父亲和右相斗了十几年,还没疲倦吗?若夫君志不在当官,真是勉强得个一官半职,恐怕适得其反,不快乐不说,就这官场的事情都无暇迎接,父亲难道希望自己的儿子是这样的结局吗?其实,父亲往另一方面想想,夫君没有当官也是个好事,他是个局外人,即使右相想为难,也无从下手,这无疑是对夫君的一层保护。让他远离纷争,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岂不两全其美。”
    半晌,司马相低笑一声,“罢了,你的这些看法倒显得我这个老头子思想腐朽了。不过,紫韵,你这样帮俊儿说话,是不是……”
    紫韵笑道,“父亲,我是对事不对人,父亲,您也清楚这么多日,您的身体一直未愈的原因,我只是想让父亲解开心结,早日痊愈。”
    “父亲,您说了这么会话了,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好。”
    司马相躺在床上,却未入睡,他望着紫韵的背影,心中感叹,紫韵这么好的女子,怕是注定与司马家无缘了,俊儿没有福气啊。
    突然,余光处望见一个人影,司马相威严道,“既然来了就光明正大的进来,躲躲藏藏像什么样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