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庭阁内,双方剑拔弩张。
不,其实只是江肖虎一人的剑拔弩张罢了。
修焚和司子律一左一右的站在二人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开始吧。”
司子律话音刚落,就见江肖虎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般冲上去,右手持着一把宝剑,左手被迫“信守承诺”的背到背后。
纪歌目光一凝,从容不迫的拔出无名剑抵挡,面前的江肖虎似一只紫色的闪电猎豹,而他面前的人却如同一只狡猾难缠的白狐狸,明明每一剑都看在眼中,却虚虚实实,防守的密不透风。
每一剑都似随意挥出,慢慢编织成一张由水做成的大网,看似柔和松散,其实一招一式都柔韧的让人无法挣脱,一剑剑如同刺到棉花上,让人摸不清套路。
这边,纪歌和江肖虎打的有来有回,不分高下,看起来是江肖虎一直在进攻,纪歌节节败退,一直都在防守,其实她随时可以转守为攻,化被动为主动。
那边,司子律和修焚看着这两道影子,看得比打的认真,修焚更是注意着纪歌招式中的细节,微微点头。
“豫亲王以为,这两人谁会赢呢?”司子律见到江肖虎一往无前,自己家的表弟节节败退,也不着急,反倒神情淡然的问一旁的修焚。
修焚深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对纪歌的自信:
“每个人的洛水剑法都不一样,正如宁王的洛水剑飘逸无形,似山涧云雨,我的剑法则锋利寒冷,如滴水穿石,陛下的洛水剑也不同,大气磅礴,似瀑布倾泻……纪哲,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法,更何况江公子托大,还让了他一只手,赢下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据我所知,哲弟刚学剑法,豫亲王就肯定他已经找到了洛水剑法的精髓了?”司子律眼中的八卦之魂从未消失,眼底带着深究。
“他的剑法,与宁王的类似,化无形为有形,却又有水的绵长不绝,柔韧异常,子律公子与宁王朝夕相伴,应该知道这种气息的洛水剑最是难缠。”
修焚将视线移动到司子律脸上,平静的说。
“豫亲王对哲弟如此自信,但,如此小瞧敌人,是为武者的大忌。况且,这世上有谁是能和剑绝相提并论的——”司子律笑着转头,不与修焚对视,他隐藏着眼中深意,仿佛要透过修焚的面具,看到那张脸上的具体表情。
“他不能与宁王相提并论,但是他从未让我失望过。”
修焚平淡的说,话音刚落,只见纪歌原本防守的姿态忽然为之一变,她先前一直防御的滴水不漏,直到眼见着江肖虎眼里越来越急躁,攻势越发凶猛,终于手间一抖,卖了个破绽。
果然,江肖虎用更快的速度冲来。
原本纪歌以为江肖虎是力量型的剑法,却没想到他更快的是他的速度,只是,即便如此让她感觉难办了一些,江肖虎仅仅用一只手持剑,另一只手根本无法掌握平衡。
她上挑剑尖,用一股柔和的力量,四两拨千斤,将江肖虎的速度化解。
然后,便是属于纪歌的攻击。
远处偷偷看着二人的青袖和秋棠极为紧张,站在一起,眼里全都是对她的担忧,表情都一模一样。
“秋棠,你说,江公子与殿下,谁会赢呢?”青袖小声问道。
“我相信殿下,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秋棠坚定的回答,只是自己心中也有些不确定。
殿下身为女子,并没有太强大的力量,习武时间比起江肖虎来说少了太多,内力也没有别人雄厚,而如果与他比速度,江肖虎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正当秋棠以为着反击不过是昙花一现或回光返照的时候,她忽然看出了端倪。
不知何时,江肖虎的力气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时候大了,速度仿佛也被什么粘稠的剑气所阻挡,越来越慢。
她施加在江肖虎身上的,不是速度也不是力量,是如同滔滔不绝的洛水,永无止境,让对手绝望的压力和束缚。
纪歌一直记得,江肖虎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失了心智,一个失智的少年是不可能每天练武的,这么多年没有练习,仅仅是这段时间才去战场上历练一番。
她赌的就是江肖虎还没有恢复实力,有受了伤还没好全……
江肖虎眼中越来越焦急,终于,他猛地一提气,一往无前的朝纪歌刺去,势必要用最快的速度冲破纪歌粘稠的攻势。
天下为公,唯快不破!一股只有经历了战场的磨砺才有的雄厚铁血气息扑面而来,让纪歌的瞳孔狠狠缩了缩。
眼见着纪歌要落败,修焚仍旧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担心。
她勾了勾唇角,身形后退一寸,手腕轻柔的挽了个剑花,但是那速度却比看起来快无数倍……
“你们住手!”
一道娇斥响起,纪歌有了一刹那的分神,首先收回手中的剑,而江肖虎的攻击已经近在眼前,疾风剑影,杀气凛然。
“咔——”
江肖虎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一起握住剑,终于将那剑势停止在纪歌鼻尖两寸。
纪歌笑了笑。
“我输了。”江肖虎收回剑,冲着纪歌抱了抱拳,一脸黯然。
听到他认输,面前的少年终于松了一口气,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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