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养老本丸没有前途

    
    017
    这次是淡岛世理率领着scepter4过来, 她作为scepter4的副室长亲自过来, 可以说是相当重视了。
    前面说过了青王象征着“制御与秩序”, 正因为如此青之王的麾下才会率领着名为scepter4的组织。
    名义上的正式称呼是“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接受政府委托负责管理“特殊外国人户籍”的普通外部机关。
    不过都说了是名义上，实际上, scepter4只是青王的私人部队，而所谓的“特殊外国人”，其实就是指的是拥有超能力的权外者。
    ——所谓权外者在最开始的时候, 并不在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所构筑出来的德累斯顿石板的王权者体系之内。因为按照这个体系来说，拥有超能力的仅仅应该只有被石板所选中的王权者以及被王权者所赋予力量的氏族成员。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开始出现了所谓的“权外者”, 除开王权者及其相关者，天生就可以依靠着自己的意愿自行使用自身的能力的人或者是动物, 他们的能力五花八样，也不属于七色的代表之中。
    而上述这些统统归于scepter4管辖。
    但是微妙的在于, 按理来说，scepter4的管辖范围仅仅是在管理权外者这件事情上,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大家都开始默认scepter4的管辖范畴是“超能力犯罪”。
    这就很微妙了，因为所谓的“超能力犯罪”，任何王的能力都是超能力, 如果承认scepter4对此的管辖权, 就意味着，scepter4的管辖范围从王权体系外的权外者, 被擅自扩大到了所有王权者身上……
    不管其他颜色的氏族是怎么想的, 反正赤组是绝对不同意这件事情的。
    正因为如此, 青赤的摩擦就没断过。
    樱庭苍姑且名义上还是权外者，所以和他有关的事情，理论上也在scepter4的管辖范围之内。
    不过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关系，那还好了。
    实际上，青组和苍的关系很尴尬。
    非常尴尬。
    樱庭苍看了眼淡岛世理身后的人，都是新人，看来也是不想出别的什么问题。
    当年从御槌高志的研究所出来后，苍和生暂居于赤组名下，当时尚没有王的青组也表示了希望接过去双胞胎，但是那个时候没有王的青组犹如丧家犬般，在有着王且正在鼎盛时期的赤组面前，根本抬不起头。
    这个提议最后没有再被对方提起，但是那个时候青组的人在面对樱庭苍的时候，仍旧会微微鞠躬以表尊敬。
    嗯？为什么会这么做？
    很简单啊。
    他们认为“苍”会成为他们下一任的王。
    ——
    当前任青王羽张迅去世之后，青组群龙无首，甚至不得不委身在黄金之王身下，为之做事，换得生存空间。
    而就是在那个时候，御槌高志曾经和他们说过：
    “我在做一个实验。”
    “我已经很接近成果了。”
    “嗯？你问我什么实验么？”
    “你知道么，所谓的权外者也被人成为‘没有成为王的存在’，既然这样的话，如果人为进行干涉的话，是不是真的能诞生出一个王呢？”
    “一个人为干涉、人为操纵出来的、人工的王！”
    “别那么惊讶嘛，所谓的德累斯顿石板也不过只是一块死物，人可是有智慧的生物啊，怎么可能会那么简单屈从于一块石板呢？了解、干涉、操控，才是正常作为人类对未知事物应该做的不是么？而不是把区区一块石板奉上神坛！”
    “你问我的成果？”
    “很快了，非常快了，我从未见过和石板相性如此接近的人，甚至连曾经挑战国常路大觉的绿王都无法比拟的上，这个相性甚至高到一种连我都感觉害怕的异常。”
    “——”
    “不，这样才好，这样的话，他才有机会去替我取代黄金之王那个家伙，去打败那个混蛋，去将他说的‘命运’什么的，全tm的都踩在脚下！”
    “呼呼——冷静、冷静……”
    “啊啊，不好意思，想到那样的未来忍不住激动了一下。”
    “嗯？你问现在他会是什么王？”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呵，现在谁的王位空着，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么？”
    “别生气嘛，不要露出那么险恶的表情啊。”
    “那孩子确实很适合‘青’啊，不仅仅是相性——啊，不如说他对什么王位都有着令人惊讶的相性——连名字也是……”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想起来了？”
    “对，就是那对没有姓氏的双胞胎兄弟，那对兄弟中的弟弟，你一定还记得那个人吧，那个人叫做”
    ——“‘あお’。”
    “对吧！”
    “多合适啊！あお本就是蓝色的意思，与代表色就是蓝色的青组多合适啊！”
    那个时候，回答疯狂的御槌高志的。
    仅仅只是一片，代表着“允许”的沉默。
    ——
    樱庭苍当然不知道这些对话。
    但作为在御槌高志那个神经病手下曾经的得意实验体，他对御槌高志到底在他身上寄托着什么样的希望，他好歹还是知道点儿的。
    他毫不惊讶，在赤组袭击了研究所，撞破了他的人体试验项目之后，得知手下阴谋造反且仗势欺人的黄金之王，会对御槌高志到底作出的任何惩罚有多残酷。
    而为了保证自己活命的御槌高志，到底会说出什么也都是可以想的。
    但他确实不是青王。
    过去不是，现在不是，未来也不会是。
    旧羽张的成员曾经一度对他抱着热切的期望，甚至在宗像礼司登上了青王的王座之后，这样的期望反而是有增无减。
    这令他在青组有一份异常的特权，即使在后来巩固了新王在内部的势力后，宗像礼司依旧没有取消这份“异常特权”，他反常的默许了这份“异常”。
    否则，他不管怎么说都仅仅只是个权外者，如何能轻松的如同见一个学长一样就见到了宗像礼司，即使宗像礼司真的是他的学长，这份轻易也并不是出于那份生疏的前后辈关系。
    但尴尬还是有的，新成员对他态度是公事公办，老成员是公事公办多一分敬畏。
    每个人都对他有着不同的感觉，知道的新队员对他保持着一定的怀疑和戒备，老成员却又带着遗憾和失望以及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庆幸”。
    不过说实话……
    樱庭苍至今去scepter4的驻地次数，细数起来可能都不超过五次。
    这还是加上了前天行程的情况下。
    淡岛世理带的又都是对樱庭苍不熟悉的新成员。
    只要两人故作如常，就没什么问题。
    樱庭苍看着淡岛世理，忽然想起来……
    认真说起来……
    宗像礼司撬了樱庭苍家的墙角。
    是的，淡岛世理原本预定进入东江财阀当中的职位，结果在一场飞机劫案后，宗像礼司成了青王，同在飞机上的淡岛世理被宗像礼司所折服，进了scepter4成了副室长……
    啊……后来查资料发现这点时候，樱庭苍还挺遗憾的。
    “许久不见了，苍。”
    “淡岛小姐，好久不见。”
    带着公式化的笑容，樱庭苍对淡岛世理打了招呼。
    淡岛世理是个典型的独立女性，她身上有着明显属于青组的气质，理性而克制，工作的时候凛然沉着，而私人时间的时候又会显得知性高雅，而且带人接物还可以说是谦逊有礼。
    讲真，在上司是宗像礼司那种外谦里傲，下属是伏见猿比古那种虽然能干但是性格扭曲麻烦，作为夹在这样下属和上司之间的副室长·淡岛世理走到今天，却无一人能指摘出她的过错，将上下打点妥当，无论是任何人眼中均是可靠的下属和上司。
    可以说，淡岛世理在她的职位上做的非常优秀了。
    当然现在樱庭苍面对的是工作时间，并不是私下那种可以说有些“萌萌哒”的世理酱了。
    “犯人的话，在另一边，我家的人暂且将他管束下来了。”
    “没有别的人了么？”
    “没有了。”
    樱庭苍相当配合，只是他顿了顿又说道：
    “不过话虽如此，那个人似乎已经因为任务失败的原因失去了超能力，你们可能白跑了一趟。”
    “jungle……？”
    淡岛世理皱起秀丽的眉，小声说道。
    这只是她的推测而已。
    樱庭苍听到，笑了笑，回答道：
    “应该是吧，不过这个氏族的特点你们也应该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不管怎么说，都应该可以说是白跑了一趟吧。”
    他嘴角难看的扯了一下，似乎是还想笑着说什么。
    “咳咳——”
    胸骨骨裂不是个很轻松的伤势，樱庭苍怀疑自己可能有一部分的伴生症状，起身的动作显然牵动了伤势。
    他忍不住扶住作痛的地方，然而本就相当瘦削的地方，骨裂处在里衣下的位置早已青紫了一片经不得任何碰。
    弯下背的忍痛姿态显然令人感到担忧，淡岛世理急忙想要扶住他，然而三日月已经抢先一步——他本就在他身边。
    “嘛嘛，事后的处理可否麻烦你们呢？淡岛小姐？”
    “我想他现在可能更需要救护。”
    眼尖的三日月已经看到了从门口奔来的另一对主仆。
    东江生和东江家的执事·库利亚。
    东江生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他从三日月的手中接过樱庭苍……
    但……
    不对劲的意外，发生了。
    “噗呕——”
    本就是低着头的苍在刚刚转倚到生身上后，却突然吐出了血。
    不，不应该用吐，那从口中涌出的血量之多，应该用“呕”更加合适一下。
    一声极细微的折断声响起。
    “啪。”
    低垂着头的苍，颤抖着挪开了原本扶在胸前的手，没有人看得到他此时的表情，但他的表情大概和在场所有人的表情一样吧。
    那是混合着震惊、惊恐、不知所措的表情。
    ——在看到了那只沾满血的手，和渐渐在胸前晕开的血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