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阿鲁基还不回来么?”
长谷部担心的看了眼时间,滴答滴答, 时钟已经走过了十一点。
“安心安心~”
烛台切专心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网络专柜中的厨房用具, 头也不抬的冲着长谷部,挥挥手说道:
“三日月那边不是发了消息?说是恰好遇上一个稳定交点, 要留下来做一下观察么?”
“可是现在时间也太晚了吧?!”
“嗯?消息我转发给你了?上面说了,可能要过十二点才能回来?”
“哈?”
长谷部掏出手机看了看,转发短信根本没写嘛。
“你没说啊。”
“唉……?我收到的消息确实说了……我查查……”
烛台切切过画面转到消息, 又确认了一下。
“哦!抱歉!那是第二条消息了, 我忘了转给你了,哎嘿~”
烛台切果断一拍脑门, 双手合十的向着长谷部道歉。
“烛台切,你个混蛋居然忘了啊!下个月你工资减半啦!”
长谷部气得直接扑向沙发上的烛台切, 毫不犹豫决定先毁了他的发型解恨,害他担心了这么久啊, 混蛋。
“等等, 有话好好说,长谷部,你冷静一下!工资是无辜的!我还打算新买两套厨具试试呢!工资被扣的话,本丸的厨房——等等, 放过我的头发啊!我的形象!”
“哈啊?形象?没关系的!在家也没别人, 你就不要在意这些了,哈哈哈哈哈——”
“住手, 我衣服!救命啊啊啊!”
——
久违的插一段本丸情况。
“哈欠——”
歌仙打着哈欠起来上厕所, 走到庭园走廊的时候, 就听见一声声犹如地狱深处、负罪鬼魂们惨遭虐待到嗓子都喊哑了、混杂着不知道是惊叫还是痛苦的诡异嚎叫。
“咕呀——!”
“咕尼啊——!”
“咕驾——!”
“估呷——!”
……
听着这个声音,歌仙瞬间浑身发寒,瑟瑟发抖的看向了庭院那边。
‘糟糕,睡懵了,走错路了,晚上这条路绝对不能走来着!’
就看见细细的根茎上一大团形似金鱼的黑影前后摆动,发出诡异的嚎叫,以歌仙良好的目力,甚至能看清楚金鱼的脸上那惊恐的肖似名画《呐喊》一样的狰狞表情。
似乎似乎发现有人看向了他们,金鱼草一声声“咕呀——!”的叫的越发尖锐高亢,歌仙在这样浑身发寒的情况下,抖着脚,快快的、快快的,恨不得发挥出极打级别的机动,迅速冲过了这条走廊。
之后,歌仙只有一个感想:
“真不愧是地狱的名产金鱼草呢,带着一种光看着都会浑身发冷的惊悚感啊。”
嗯?你问怎么来的?
事情要退回樱庭苍去地狱的时候,那时回来的时候,他和一期一振一人顺手带了两盆回来,作为地狱特产的金鱼草是一种特殊的事物,虽然是草,但是上面头顶的金鱼肉质鲜美、肌理滑腻、富含各种微量元素,具备微弱的保健功效,而且由于特殊的生长方式,是算作植物类食物的。
金鱼草的出现成功解决了樱庭苍头疼的关于“荤腥”的思辨问题。
于是在鬼灯的大力安利下,樱庭苍就和一期一振抱着金鱼草回来,种在了本丸里慢慢培养,成为了本丸的?当番的一部分,不过当初过来翻修本丸的后勤狐之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将部分金鱼草当做了观赏植物移植到了本丸的小庭院中……
……
总而言之,这一侧的走廊基本上,已经没人走了。
_(:з)∠)_
总而言之,今天晚上的金鱼草也在努力的鸣叫着——
“咕呀——!!!!!”
……但愿本丸的人都会做个好梦。
——
转回樱庭苍那边儿东离大冒险。
得益于樱庭苍的能力,一行五人不仅没有被识破身份,最后居然还分到了一个院子,一人一间房。
晚间的时候只是单纯的自由活动,凌晗昭只是四处无聊的闲逛了一下,就又回到了庭院,樱庭苍叮嘱过他,单独行动的话会很容易被认出来,凌晗昭也不敢往多远走,只是挑着无人的地方走了走,就又回到了院子里。
然而就在晚上,他去附近水井冲了个凉之后回来,却发现卧室多了一个人。
是他的妻子,李蓉。
不过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李蓉其实应该算是未婚妻,当年他师父死的时候,拉着他的手将女儿托付给了凌晗昭。
但李蓉则以父仇未报为理由,要求延后婚礼,这一拖就拖了三年。
倩影窈窕,李蓉款款走来,带着一副愁苦相思之情的样子,握起凌晗昭的手:
“师兄,蓉好想你啊。”
‘……啥情况?’
“师、师妹?”
凌晗昭战战兢兢的问道。
不是,师妹怎么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
这不应该啊???
“是蓉,大师兄。”
少女眼中秋波盈盈,应声回答荡起一片涟漪,荡的凌晗昭心动神摇。
然而凌晗昭旋即狠狠摇摇头,问道:
“小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师兄不想见蓉么?”
李蓉的手抚上凌晗昭的脸,玉白柔夷和旧日所见相同,连还留在他手中的这只小手也是,柔软的令人心醉。
他尤记得李蓉体弱,习不得武艺,又因为是馆主女儿,所以一直是在众人娇宠中长大的,温柔可人、体贴温婉。
只是尚德武馆离这里千里之遥,她是怎么过来的?
他觉得自己是喜欢李蓉的,毕竟武馆除开师娘,就李蓉一个女孩子,人又漂亮,性格又和善哪里不招人喜欢了?
当时武馆所有人喜欢着李蓉,要不是自己是大师兄,是被师父托付了的人,他哪里能让师妹点头答应呢?
那个时候连拖延婚礼到父仇得报,他都能答应。
自然这个时候他也说不出什么否定的话。
“我、我当然想……”
“呵——”
李蓉轻轻一笑像是料到了凌晗昭的反应,手指轻轻戳了下凌晗昭的额头,比起不满,倒更像是调笑一般。
“呆子。”
一声呆子,却是婉转细软、似有无数绕指柔情尽付其中,带着无数春秋风月和过往点点滴滴,将凌晗昭裹了起来。
凌晗昭脸都红了。
“大师兄,蓉听到消息,说你和凛雪鸦在一起,是真是假?”
“啊、啊、那个啊……”
凌晗昭突然张着口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不是嘛~”
“是、是的!”
“师兄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
“师兄是忘了和父亲的约定了么?”
凌晗昭张张口,不知道说什么,说实话他面对凛雪鸦的气势确实是越来越弱了……
——不不不,你是根本没什么气势。
“师兄……”
“师、师妹——”
“师兄会娶蓉的,对么?”
“……是。”
李蓉露出了笑容,她踮起脚尖,凌晗昭以为她是要吻自己,却没想到李蓉忽然吹了一口气到脸上,瞬时天地倒转,困意袭来。
凌晗昭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此时,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踱步审视着昏迷的凌晗昭。
“还真是可怜,就这么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他好歹还是个痴情人啊。”
此时李蓉早已不见了那让凌晗昭心荡神摇的凄丽笑容,她冷冷嘲讽道:
“呵,报不了父仇的废物,再痴情有什么用?蓉等了他三年,三年连个凛雪鸦的影子都没有逮到!废物!”
“啧啧啧,这可真是狠心。说起来,你说不定要感谢秦医生了,要不是他杀了尚德武馆那些人,他们说不定就在凌晗昭的怀柔下,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白衣人提起凌晗昭丢到了床上,简单替他伪造成了自己上床睡觉的痕迹之后,旋即退开。
“哈,那又如何,你以为他们说的,凌晗昭就会信么?”
李蓉带着诡异的笑容,坐到了床边,将自己随身的凌晗昭最熟悉的那条手帕塞到了他的手里,又抚上他的脸,轻声说道:
“我从小唯一喜欢的他的就只有这点,他喜欢我……
——“喜欢到了听话都听得,像条狗一样!”
李蓉神色在那一瞬变得异常狰狞,手控制不住的想要抓花他的脸,被磨得圆润却又锋锐的指甲几乎都碰到了他的脸,却又被她自己一把抓住。
她强行按捺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柔声说道:
“哎呀……这种表情可不好。”
随后几个呼吸间,她就又恢复成了凌晗昭记忆中的那个小师妹,温柔带满了依恋的看着凌晗昭。
白衣人不可置否的退了几步。
呜哇,李蓉这种女人,得亏是合作伙伴啊……否则他可不想招惹她。
“咳咳,还不走么?”
“也好,麻烦你了。”
李蓉伸出一只手搭在白衣人的手中,白衣人一拉,李蓉就顺势进了他的怀里,白衣人将李蓉直接打横抱走飞走——毕竟李蓉不会武功嘛。
而在窗外,一道人影旋走离开,唯有月光照见一道流光自银羽挂坠上闪过……
——
第二天,五个人同聚茶室,凌晗昭魂不守舍的众人都看在眼里。
樱庭苍看着凌晗昭的样子若有所思。
三日月看着樱庭苍反应,低头在耳边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了?’
‘我觉得不太对……’
樱庭苍同样凑近三日月耳朵说道。
‘哪里?’
‘说不上来,或者应该说是头?总而言之,我觉得不对劲,怎么办?’
‘嗯唔……再等等吧。’
‘好。’
虽说樱庭苍他们来的就比较晚了,然而主持人来的显然比他们想的还要晚,从早到临近中午,众人都等的不耐烦了,这个时候,绫罗才姗姗而降。
但与昨日的五彩颜色不同,今日绫罗是令人感到不安的纯白。一个与昨日主持人相似但绝不相同的人,顺着绫罗落在了高台上。
“很抱歉今日之来迟,然而这个来迟绝非我越家有意拖延,而是……实在是……”
那个人掩住双眼,肩膀颤抖,许久才开口说道:
“今天清早,小厮起来呼唤之时,才发现吾弟越嘉宪,已惨死房中,凶手经查证为凛雪鸦同党·殇不患……”
殇不患一口水喷出来。
什么鬼?
他昨天好好在房间里睡着的好么!
为什么又要把锅摔他头上?!
“噗——”
凛雪鸦忍不住一声笑出来,招来殇不患一眼怒视,他的锅不还是凛雪鸦害得?!他还笑的出来?!
“今日之迟到实在是不得不来晚,也正是因此,今日改由吾越阙光主持。”
“咳咳。”
凛雪鸦清咳两声,似乎是在调整声音。
然后就听见凛雪鸦用着极为特殊、既听不出方位又听不出年龄的诡异声音问道:
“敢问可有证据?”
颤颤巍巍的声音拖得又慢又长,活像是个百岁老人一样。
“有,经过仵作调查,是以极强内功附着于钝器,强行斩断,当世武林能这样招数者,只有殇不患,何况昨天殇不患出手杀伤人命,更是扬言于他作对者,必要其粉身碎骨。这不是他还能是谁?!”
越阙光声音激愤。
“但正因为如此,吾等才更不能退却!若人人皆因有亡身之难而却步不前,谁知下一个就不是自己呢?!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吾等挺身而出,团结一致,共抗凛雪鸦爪牙!”
“噗——”
凛雪鸦又没忍住在茶室里小声笑了出来。
他旁边殇不患的地位,已经从他的同党降格到了爪牙的地步了,凛雪鸦情不自禁想给对方的操作鼓掌。
“唉……”
殇不患一捂脸已经懒得计较了。
他发现自己自己和凛雪鸦扯上关系,叹气无力的程度就直线上升。
“咳咳。”
凛雪鸦又一次调换了声音,回应道:
“既然是为天下苍生故,老朽自然愿意出一份力。此等大奸大恶之徒,若非除之,无有其他良策,而其爪牙党羽尽皆改与其一同削去,为苍生除害!”
“前辈高见!敢问前辈何人又是何名?”
“不敢当不敢当,长江后浪推前浪,在尔等优秀后生面前,吾怎敢托大。嗯唔,称吾,凤生老人就好——”
两人装的一副和乐融融呵呵呵的又不知道是在演给谁看。
武林大会说实话,没什么意思,昨天殇不患的插曲后,就是介绍了足足一下午的人;到了今天,就变成了各大门派撕逼现场。
樱庭苍凛雪鸦他们喝茶看戏吃点心,好不自在。
而到了晚上。
等他们回到了院子之中,就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坐在院子中,那个人很自然的向凛雪鸦打招呼道:
“你好啊,凛雪、算了、还是鬼鸟顺口,鬼鸟先生,好久不见!”
殇不患瞬间一愣,等等这个人……
他看看那个人又看看凛雪鸦。
不是长得像的问题。
而是那个人,就是今天武林大会上宣布死了的“越嘉宪”啊!
“嗯,让大家久等了,这个人是我的朋友,已死的越嘉宪。”
凛雪鸦如此坦然的介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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