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野人拖进山洞后(种田)

20.他冤枉我

    
    发现莫长安的身份之后,我想着既然他能够佯装无事跟我相处,那我也能装做什么也不知道静观其变。
    可惜我没他那份非同常人的心性,最初的几天还是很难去适应。
    一旦猜到他身体里那位究竟是谁,那些自认为亲密的往昔就带上了一点阴谋的味道,那些本以为只是他贫嘴的话也变成了其实是他对我的威胁……
    一连好几天,一躺在床上,就会忍不住想自己身边躺着的是位是我曾经下过毒去刺杀的人,他兴许随时会为了报仇来掐死我。如此,一夜辗转难眠。
    这般,在我几乎魔怔时,我跟莫长安之间的关系再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天,天还没亮我就醒了,醒来后一回头看到旁边莫长安隐在阴影下的脸,一下将他认成了梁翰,慌忙抓起衣服就往外跑,等到了外面被清晨的凉风一刮,这才醒悟过来,忙准备回屋,结果一回头,看到莫长安披了件薄衫依靠在门框前,正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为了掩饰,我动了动手脚,道:“哎呀,昨晚睡得早,现在就睡不着了,这脚刚好,有点僵,起来活动一下。”
    “那正好,吃完早饭跟我进山去。”他瞥了一眼我的脚,道。
    “做什么?”我忙问。
    他转过身回屋,一边道:“娘准备养点蚕,我们去摘点桑叶回来。”
    于是,吃完早饭后我们便各自背了个竹篓进山。因为一晚上没睡,走了没多久我就开始犯起困,但为了不让莫长安发现我早上在撒谎,我只能拼了命让自己打起精神,可腿都要掐青了,结果我还是在莫长安采桑叶时,一时没忍住,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睡了过去。
    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最后被鼻尖的一阵搔痒弄醒。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莫长安的肩膀上。他见我醒来,将一根狗尾巴草从我鼻子前拿开,道:“什么睡相,口水都流到地上去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他的话,忙伸出胳膊擦嘴,结果什么也没有。觉出他在故意逗我,正要骂他,他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边笑,他边道:“你近来一睡觉就犯浑,别说,还挺可爱。”
    我心想还不是你害的,却因为他那句可爱热了耳朵。怕他看到我的反应,忙偏过头去将目光放向远处。
    这才发现太阳已经落到山中。远山前漫天夕阳,赤朱丹彤,映着初春刚发芽的山林荒草,斑斓耀眼,美不胜收。
    恰逢一阵春风拂来,我忍不住感叹道:“好舒服啊。”
    莫长安道:“你倒是睡舒服了,我这肩膀都被你睡麻了。”
    我回头看着夕阳下他好看的侧脸,不好意思道:“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他瞥了我一眼,回:“风景好,看忘记了。”
    我哦了一声,竟然不要脸地开始想他是不是怕吵醒我,又因傲娇怕我知道才这样说的。
    正想着,他突然道:“最近你晚上是不是一直睡不好?我见你白天总是掺瞌睡,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对我讲,我说过,我们除了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也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听到他说我们是朋友,便想到之前与他交谈梁翰性格品行的事情,立即有种背后讨论别人被这本人得知了的羞愧。
    又想到我们拜过天地了,心中更是五味陈杂。
    作为一个被精心培养出来的复仇者,我竟然跟自己的仇家结了亲,甚至还主动提出要与他有小孩——我简直可以称之为历史上最失败的复仇者。忙在心中默念了好几句师傅对不起,就怕他老人家从地里爬出来甩我的耳刮子骂我不争气。
    “与你说话,你这魂又跑哪去了?”莫长安的声音将我从臆想中拉回现实。我慌忙摇头:“我没事啊,就是之前不是答应你娘要找地吗,现在没找到,这几天就忍不住一直在想这件事。”
    他似乎并未对我所言表示怀疑。看了我一眼,他道:“地我刚才找到了。”
    “真的?”分明只是个借口,听他这样讲,我却忍不住开心起来。
    他见我的反应,沉声笑了笑,接着伸手往旁边指了指:“那颗桑树下的平地,我看草都生的肥沃,而且日照也挺充足,用来种庄稼最好不过。”
    我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看到不远处的桑树下有一块不小的平地,上面荒草野花茂密,夕阳映在上面,熠熠生辉。
    因为之前想着过种田人生,便一直期待能有自己的一块地种点东西,看到面前的地,立刻联想到上面长满庄稼的样子。
    难掩激动,又听莫长安道:“有了这块地,以后咱们就可以种自己的粮食了。”
    我忙点了点头。
    这时,他突然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接着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道:“三七,以后好好跟我过,我们种田打猎,织布放驴,过简简单单的生活。”
    这可是梁翰说的话?我心中悸动,不觉回头看向他。他也看着我。夕阳下,他眼睛里明暗交错,光华流转,仿佛有一抹温和的水在里面动着。
    我的心因此又如战鼓般狂乱跳动起来。
    当时的我,被他满面的温柔搅得晕头转向,忽视了我害他失去性命来到了这个不知名的朝代的事实,忘记考虑他曾作为一国之君可真能委屈自己跟我在这里过一辈子?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愿意,我作为一个杀人凶手,就能心安理得接受他的给予?那一瞬间,我将这些全抛在了脑后,我只想着管他梁翰还是莫长安,我要的是面前这个男人,我要跟他在这山野安安心心的过一辈子。
    于是我疯狂点头,一边道:“那我们明儿就来开荒,开完就开始种东西。”
    他冲我笑了笑,接着伸手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道:“哪有那么快,开荒后还得用一段时间培土,这样庄稼才能长得好。”
    “啊,那今年不是不能种东西了?”我不禁失落。
    他说:“也不是不行,可以等春季过完,到时候可以种植夏季的粮食。”
    能种就行,我想着,又回头看向那块地,仿佛在上面看到了自己往后的幸福。
    只可惜,想象是美好的,日子却总是磕磕绊绊的。
    我们从此地回去的当天,莫老太突然病倒了。
    当天晚上吃完晚饭,她突然说不舒服,便去躺下了,第二天早上我起来做完早饭,发现平日里这时候早应该起来的莫老太还没有起床,忙叫在院子里砍柴的莫长安去看了一下,结果莫长安进去后直接将莫老太背了出来。
    我看莫老太在他肩膀上动都不动,心一下子慌了,忙跑过去问:“怎么了?”
    “发烧了,我现在把娘弄山下的医馆去,你在家里守着。”他道。
    “我跟你一起去。”我慌忙解身上做饭时用的围兜。
    他一边去牵驴子一边道:“你就在家,驴子小,只能驮一个人,你步子小,路上不方便。”
    他说的实话,现在情况紧急,我跟过去说不定还会耽误路上的行程,便道:“好,那我在家等着,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回来告诉我。”
    “好。”他应了一声,便牵着驴子拖着莫老太匆匆下了山。
    我在平台上一路望着他们消失在山那头,心里忍不住瑞瑞不安。
    站了半天才回屋去,结果看到莫老太房间的门口落着一个灰色的布袋,想着估计是莫长安刚才背她时掉下来的。走过去捡起来。毕竟是莫老太的东西,不好意思看里面装了什么,便给她直接放了回去。
    在家里从白天等到晌午,莫长安一直没回来,越等越焦急,干脆想着自己下山去看一看。想着,便行动起来。因为他们没吃早餐,便将早上蒸的红薯包了几个。正要出门,一个黑影掠进了厨房。
    我吓了一跳,下一秒手就被抓住,红薯随之从手上落下,滚了一地。
    心疼红薯,我气愤抬头,发现来者竟是莫长安。他盯着我,面色冰冷,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怎么了,是娘……”我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以为是莫老太出了事,只是我话还未讲完,他便用力一拽,直接将我往外面拽。
    “长安,长安,莫长安,你拽疼我了!”我一边挣扎,一边叫着。
    他却不管不顾,硬拽着将我拖进了我们的房间。将我推进房门,他顺手将门一关,回首便道:“解药呢?”
    语气凌厉,让人忍不住一哆嗦。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明所以看着他。
    他两步靠近我,将我往身后的柜子上一按,寒声道:“娘是中的慢性毒,解药呢?”
    我一愣,开口道:“你什么意思?”
    他瞪着眼睛看着我,道:“三七,我知道你是谁,从你做我的婢女时我就知道了。告诉我,解药在哪?”
    他的话像一把斧头劈在了我的胸口上,让我心肝肺都开始疼起来。我已经顾不上我们身份就这样坦白这件事,满脑子想的是他冤枉了我。鼻子一酸,我听自己哆嗦着声音道:“你觉得是我给你娘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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