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加班日常

    
    立香原先持有的令咒是一种高纯度的魔力资源结晶，总数虽然只有三划，但已消耗的令咒随着时间流逝可以自然回复，每一划都可以满足从者立刻发动宝具的魔力需求，治疗从者身上的伤势，一次性消耗三划甚至连灵核溃散的致命伤也能瞬间救回。
    不过，根据参加过七人圣杯战争的英灵所说，圣杯仪式中的令咒不是单纯的魔力结晶，而是一种近乎诅咒的东西。
    立香没有参加过七人圣杯战争，不知道被赋予那种令咒是什么感觉，但她能明显意识到现在手背上的猩红刻印与她原先持有的令咒截然不同，之所以第一反应认为是令咒，仅仅因为那刻印的图案和颜色都与她曾经持有的令咒一致。
    然而彻底清醒之后，她立刻推翻了第一反应的想法，并能清楚地感觉到那附着在手背上的猩红以皮肤上的刻印为起点不断延伸，先是渗透皮肤，进入血管，接着取代或者融入血液，顺着血管流遍全身。
    很难用言语去形容那种被寄生般的诡异感。
    她不自觉地伸手抱紧双臂，浑身上下毛骨悚然。
    “打晕我。”
    她咬了咬牙，忍耐着从骨子里往上蹿的凉气。
    “立香？”
    “快——”
    “我劝你最好别让他这么做，那样你和他或许都不会受伤，但你们周围的人就难说了。只是想见我的话，不需要通过这么粗暴的方式也可以哦。”
    入睡前塞着的耳机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梅林！？”
    “嗯，是我。”
    耳机线连通的是每张座椅背后供乘客打发航行时间的电子屏幕，原本只内置了简单有限的娱乐模块，无法自由连接到外部网络，现在却好像被什么手段入侵，显示出了在星光城堡内的魔术师的画面。
    “本以为是已经毁掉的东西，我和罗玛尼都没有纳入考虑，不过出现以后就是另一回事了。”
    客机上配备的耳机成本低廉，本就有些漏音，亚瑟的听力又比人类好得多，在立香把耳机分了一只给他之前也听得毫无障碍。对魔术师的介入帮助，他担心却又无可奈何地开口：“梅林，这种时候麻烦克制一下你的趣味，尽量清晰地说明情况。”
    “关于这一点倒希望你们能夸夸我，毕竟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擅长忍耐的类型，能像现在这么平静地说话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原来我的自制力也不错吗。”
    尽管脸上挂着模仿人类的可爱表情，越到最后越无感情的话语却让人不禁遍体生寒。
    “梅林……？”
    “别担心，我会好好说明情况的。”
    电子屏幕里的画面从魔术师转变成了一片黑暗，渐渐地，六颗璀璨的宝石在黑暗中汇聚凝练。
    “宇宙开创之前曾有六个奇点，黎明到来以后，这些奇点凝聚成了晶体，控制这个宇宙六种不同的本质方面，分别是空间、心灵、现实、力量、灵魂以及时间，我们称之为无限宝石。”
    “六颗无限宝石中，控制空间、心灵、力量、灵魂、时间的宝石目前都有固定的形体，唯独现实宝石是变化无常的液体。”
    屏幕里将镜头聚焦到一颗深红色的晶体上，那晶体随后变成深红的液体，在无边的黑暗中不停流动、伸展、变换。
    立香抬起右手，将手背上的三条刻印与屏幕里的深红液体比了比，颜色完全一致，而且在她这么做的时候，透过皮肤，她能看到血管里的液体在微微发光。
    “所以我体内的……”
    “是那个东西经过黑暗精灵改造后的产物，所谓的以太粒子。”
    “无限宝石的力量不会改变，但它所能发挥出的效力却会随着使用者的不同而改变。在这个宇宙之中，只有少数极强大的生物才能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使用无限宝石，人类程度的脆弱身体会在触碰宝石的瞬间灰飞烟灭，更强大的种族情况稍好一些，但也很难做到随心所欲地直接操纵，所以空间宝石封锁在宇宙魔方内部，力量宝石由宇宙灵球收纳，时间宝石装置在阿戈摩托之眼内，而现实宝石目前的容器是你。”
    听到最后，不仅容器画风突变，魔术师的语气也变得异样，立香不禁眨了眨眼：“我？”
    “现实宝石是所有无限宝石中最差劲的一个，不仅表现形体是黏糊糊的液体，没有其他宝石那么漂亮，而且会主动寻找寄居的活体宿主，从宿主的生命力中吸取能量。”
    “所以真的是被寄生了……”
    一旦意识到有异物在体内流动共生，内心就很难不去在意，立香用力握了握右手手背，心情沉重，然而魔术师气鼓鼓的话语很快重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没错！明明是我先来的，关注立香也好，声援立香也好，我都那么拼命忍耐着没有做——”
    为什么突然白学了起来？而且你想做什么啊！？？？
    没等立香开口吐槽，屏幕上的画面先一步被人强制切断，布满雪花。
    “咳咳，听得到吗？”
    雪花过后，屏幕上出现了在水晶圣殿主控板前的罗曼的画面，耳机里的声音也温软柔和。
    “医生？”
    “晚上好，立香，亚瑟。”
    向两个人问好之后，他转向立香：“离飞机落地还有二十分钟，你要在这段时间里学会最低限度的思维控制，否则事情会变的很麻烦。梅林那家伙刚才说的大体都是实情，不过时间紧迫，不能浪费在听他说废话上，因此我把通讯切了。”
    “什么叫废话！我说的分明……”
    突然切入的魔术师话未说完，又被强行切断。
    屏幕上的画面时而雪花，时而在两人之间切来切去，显然是两位冠位魔术师在争夺对信号的控制权。
    立香面无表情地盯着闪得让人眼花的屏幕看了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伸手在上面拍了一下。
    世界清静了。
    坐在前排的乘客有些莫名其妙，探头在两张座椅之间的缝隙看向她。
    “非常抱歉，刚才机器有点失灵，现在好了。”
    立香满面陈恳地低头向对方道歉。
    或许是感受到了诚意，也或许是感受到了杀气，对方立刻用力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把头缩了回去。
    又隔了三秒，陷入黑暗的屏幕重新亮起。
    这次的画面稳定清晰，十足乖巧。
    “咳。梅林已经远程对其他人下了心灵暗示，不用担心其他人会听到这里的对话。”
    出现在屏幕上的罗曼握拳在唇边假咳了一下，开始说正事：“六颗无限宝石本为一体，是同一存在的不同方面，不存在高下之分，彼此之间也无法相互作用，就像能刺穿一切的矛与能防御一切的盾无法同时成立，只会相互抵消一样。”
    “尽管如此，在作用到实体上时，六颗宝石得到的评价是不同的。有一种观点认为现实宝石是六颗宝石中最强大的宝石，也是最难使用的宝石。”
    “人们往往说某些看法是真实的，而使用这颗宝石可以真切地、毫不夸张地把这些看法化为真实。使用它，人们可以实现任何的梦想。一切科学守则和自然规律在它的面前都毫无意义，因为它可以任意修改它们。现实之石不仅仅是能够制造和真实毫无区别的幻想，只要使用者愿意，它可以完全变成现实。*”
    立香原本一边听罗曼解说，一边看着手背上的深红刻印，听到这里，不由抬头看他：“万能的许愿机？”
    在她的记忆里，圣杯所宣称的正是“无论何种愿望都能立刻实现”，虽然实际效果并没有它宣称的那样什么都能实现，但也是值得迦勒底第一任所长，天体科的君主为之争夺的奇迹之杯。
    可以不被任何人察觉，近乎无中生有地创造出足以令迦勒底亚斯运营的大量财富，其他形式的实体愿望也能立刻成真。
    “从使用效果的角度来说确实有点像圣杯。之所以在你的手背上呈现出令咒的形状，也是因为在你的认识里，它最接近这样的存在形态。你可以姑且把它当成一种可以无限发动的圣杯。”
    “……”
    所以她的命运已经和圣杯绑定了吗？
    为什么换了一个世界还是离不开圣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