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气得作势要打,臭小子胡说什么呢!平时没见他跟秦暖说过几句话,这会儿替她出什么头?还做这么恶心的比喻,欠打!温瑞凡也不躲,任由温母不轻不种地打在肩头,秦暖看了在心里腹诽,亲儿子就是不一样,放屁都是香的。
可以看出温母偏爱温瑞凡,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这会儿对秦暖看都不屑看一眼。只见她拦下温瑞凡再伸向榴莲的手,“马上就要开饭了,吃那么水果还怎么吃得下饭?”说着把装榴莲的塑料袋紧紧扎起来,眉头一直皱着,是真的不喜欢榴莲的味道。
温瑞凡擦着手问:“榴莲是谁买的?”温母不喜榴莲,根本不会买,温晓温澜更不可能去买水果,剩下的就只有温瑞朝夫妇。
温母阴阳怪气地,“你大嫂,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
秦暖一脸懵样,不就是水果买的不对吗?不喜欢大不了不吃,至于咄咄逼人吗?活像她下.毒.害人一样。可这些话她又不能说,只能暗暗扯扯温瑞朝的袖子,他倒是说句公道话啊。温瑞朝接到她的暗示,看了眼温母慢条斯理道:“秦暖失忆了,忘了你不吃榴莲,我一时也忘了。”
他不说还好,说了反而差点没把温母气得倒仰,听听说的什么话。秦暖对她这个婆婆不上心不记得她的喜好倒也罢了,他做儿子的竟然也忘了,他又没出车祸撞破脑袋!温母虽气,可自己的儿子怎么都好,不好的都是儿媳妇!便道:“要不是你这阵子医院公司两头奔波哪能犯糊涂?秦暖啊,你说你不想离婚,可你看看你做的都什么事?给我这个老太婆添堵就算了,还扯瑞朝后腿,在医院一住半个月,耽误多少事!”
这也是她的错?说得好像她故意车祸一样。
“还有啊,以后别再买水果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叫人笑话。自家就算了,往后去别人家走动可千万别了啊,我们家丢不起那脸。”温母端坐着摆出贵妇的姿态训话。
秦暖嘴一抿,把几乎要脱口的骂人的话咽回去,谁看不出温母的挑衅,可谁也没有搭腔,都等着看她热闹。温瑞朝表情木然,温母这些戏码都演烂了,他依旧不紧不慢道:“妈,现在回家吃饭都要送礼了吗?”顺手往家里带点水果反倒有错了?
温母瞪儿子,她就不明白了,秦暖闹出那些事他怎么能当做没事一样?不仅如此还处处维护,只要她说秦暖他必定不留情面地反驳回来,他是喜欢惨了她是吧?温母瞥向秦暖,暗在心里冷哼,出车祸前收拾收拾还能看,现在没了那股精明劲,怎么看怎么傻!她这样跟端秀的庄舒云怎么比?拿什么比?儿子怎么就不开窍?压着心里的怒意,冷笑一声,“她不是不记得事了吗?我提醒一下免得她的穷酸样丢你的脸。”
这下秦暖真忍不住了,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有钱了不起啊?有钱还不是吃屎臭的臭豆腐!
温晓挨着温母,阴阳怪调道:“你可别再拎假名牌包招摇过市了,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憋在肚子里不说罢了。”
秦暖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边的包,其实在看过存款之后她就知道自己多半舍不得花大钱买名牌包,买不起真的买仿的大有人在,只是这会儿在真豪门面前自然被看不起。
温晓见她的动作嗤笑一声,“也就这个包是真的,不过却是好几年前的旧款了,亏得你不嫌土拎出来炫耀。”
秦暖抿着唇无从反驳,她脑子刚刚格盘,连自己的事都搞不清楚更别说时尚趋势,这一回合输得彻底。
终于见到秦暖吃瘪,温母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正好温父也回来了,边陆陆续续往饭厅去。秦暖落在最后,她哪还有心情吃饭,在这里她连走路姿势都能被温母嫌弃,接下来还不知会被怎么刁难。温瑞朝见她慢吞吞地,以为她在为包的事郁闷,便道:“不过是包,喜欢就去买。”
他是好意,可这是包的问题吗?只怕她买了温母又要说她败家,什么包不是包,非要买十几万的包,当她儿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她哼了一声,小声道:“下次你自己回来,我再也不来了!”
温瑞朝点头嗯了一声,他就知道会这样,所以索性不说家里的事,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偏就能吵起来,他都不明白有什么意思。温母把秦暖批的一无是处他这个当丈夫的心里也不舒坦,不论他们夫妻感情如何,他都有责任维护她。可维护她便会惹温母不快,夹在中间虽不至于左右为难,却也不是愉快的体验。
饭厅里传出温母叫温瑞朝的声音,秦暖只好把满腹的不满暂且收起来,有话回去了再慢慢说,眼下先把老太婆敷衍过去。果然,她落座之际听见温母冷言冷语说她拿乔吃饭要人三请四请让全家人等。气得秦暖想当场甩脸色走人,说得好听叫他们夫妻回来吃饭,根本就是存心找茬!
温瑞朝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冲动,既然知道温母是故意的,生气反倒让温母得意。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明白跟这种时候顶撞温母逞口舌之快对自己并没有好处,温母不是想将她扫地出门吗?她偏要跟温瑞朝相亲相爱,气不死老太婆!
温父对儿子娶什么样的老婆并不在意,不过秦暖所作所为却也叫他不满,故而听说秦暖出车祸他也不上心,儿子跟儿媳妇是离是合随他们两口子折腾,他懒得管,但既然见到了人,还是开口问:“秦暖没事了吧?”
秦暖看向温父,温父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见只是说客套话,不是出于关心。她本就没指望温父会真的关心她,温母不吹枕边风就谢天谢地了,哪敢多想别的。不过既然他愿意做表面功夫,她也愿意配合,微微一笑,“没事了。”
温父嗯了一声,然后就没了下文。秦暖暗暗腹诽,这就没了?好歹来一句以后开车小心啊。看来她还是贪心了,没劈头盖脸骂她不要脸耍花样都算客气了。
温母用眼角余光扫了秦暖一眼,吩咐李婶上菜开饭。哼,跟她对着干?拿捏她的地方多了去!
凉菜热菜各上了三道,秦暖看着食欲大开,受了那么多鸟气,她得多吃点补补。可当她要下筷才后知后觉发现全是辣菜,先不说她大病初愈不宜吃辛辣油腻,她本身就不大会吃辣。眼前的几道菜不是泡在辣椒油里就是混在辣椒堆里,举起的筷子只能放下,满桌的人都在吃,只有她干看着。
温瑞朝注意到她的尴尬,跟着皱眉,他不愿把温母想象成故意处处刁难儿媳妇的恶婆婆,但眼前的事实似乎就是如此。温母可以不喜欢秦暖,他不求她待秦暖亲厚,却实在没必要下这种无聊的绊子。秦暖这一顿饭一口没吃又如何,她能饿死还是温母就能因此有好处?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还沾沾自喜,他越发的不明白温母怎么想的,脸一沉,索性也搁下筷子陪秦暖枯坐。
温母一直留意这边的动静,见儿子搁下筷子,仿佛找到了契机,道:“怎么了?菜不合口味?秦暖怎么也不吃?”眼睛扫向秦暖身边的温瑞凡,“瑞凡,你嫂子酒杯空着,给她倒一杯酒。”
温瑞朝看了温母一眼,“她暂时不能喝酒。”虽说出院了,乱七八糟的药还在吃,肯定不能喝酒,他不信温母不知道。
温母难得笑得温和,“一点点没关系,今天就是为了庆祝秦暖出院才把你们都叫回来吃饭。”的确是特意为了秦暖才把大家都叫回来,事情该解决还是得解决,不能因为她车祸失忆就揭过。这婚,得离!
温瑞凡往秦暖的酒杯里倒了小半杯的葡萄酒,一边道:“葡萄酒罢了,大哥你别太紧张,车祸都奈何不了大嫂,何况一点酒?”
温晓翻着白眼,“是啊,又没让她多喝,抿一口意思意思,哪那么娇气。”
秦暖是打定主意不喝,管他们说什么都不喝。不过他们兄妹当着温瑞朝的面这么针对她未免太不给温瑞朝面子,她偏头看看温瑞朝,他表情有些冷却没说话。秦暖没有因为他没替自己出头有想法,从踏进温家开始以温母为首的一干人处处为难,如果要一一回敬,那非要吵起来不可。
出乎意料,替她说话的是庄舒云,只见她端着和煦的微笑,“秦暖刚刚出院不宜喝酒,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就算了吧。在家吃饭拼什么酒,多吃点菜。”
说话间又上了几道菜,秦暖扫了一眼,同样是辣口的,根本无从下筷。温母笑得和蔼仿佛刚刚横眉冷竖的人不是她,“你们难得回来吃饭,我特意让李婶挑你们喜欢的菜做,多吃点。特别是秦暖,更得好好补补。”
补?不讽刺吗?这些吃下去她恐怕要肠胃炎,又要回医院躺着。她算看出来了,温母就没打算让她吃饭,特意挑她不能吃的做了一桌!她还在想要怎么应对,身边的温瑞朝先开了口,“我这几天胃不舒服,吃不了辣,麻烦李婶帮我煮点面条。”
李婶愣了愣,下意识地朝温母看去,今天怎么回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温瑞朝这么做无疑是打温母的脸。李婶自然不会不给温瑞朝煮面,只是有些担心他们母子关系,婆婆想拿捏儿媳妇算不得什么大事,偏偏温瑞朝向着秦暖,他越向着秦暖,温母越想要拿捏她。
果然,温母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对着儿子也没好脸色,“到底是胃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把你养这么大还没见你什么时候吃不了辣!哼,她现在娇了啊,一桌子菜没一道可以入口,架子摆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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