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暖的概念里寿宴无非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贺寿吃酒, 作为主办方代表之一, 嘴巴甜一点笑容多一点就能宾客尽欢, 就算豪门寿宴应该也差不离。可当温瑞朝请的造型团队踏进家门整整花了一个多小时把她从头收拾到脚, 她才有点回过味来,这是豪门寿宴, 不是农村流水席。
顷刻间她脑补出挂着水晶吊灯的华丽大厅, 大厅一角有钢琴演奏,另一边的长桌上铺着漂亮的桌布,上面摆着娇艳的鲜花和精致可口的小点心。宾客身着华服面带微笑,举着酒杯互相寒暄, 场面一派欢乐。脑补出的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某些电影节或者慈善晚会,女人争奇斗艳,男人财力比拼。
看着镜子里光彩照人的自己,秦暖暗自欢喜, 可真漂亮,这么一打扮颜值至少加30分。礼服搭配了妆容发型和首饰更衬得她优雅明丽,她都想哪也不去就在镜子前照上一晚。臭美了好一会儿才出房间,她心里有小期待,不知道温瑞朝会不会被她惊艳到。电视剧里经常有女主从盛装打扮缓缓从楼上下来的慢镜头, 全屋子的人都被惊艳成了脑残粉,她也要下楼, 说不定也能惊艳到温瑞朝。
温瑞朝早已经准备妥当在楼下客厅等人, 明明时间还早, 温母却心急地一再来电话催促。秦暖提着裙摆小心下楼梯时先看到他背对着楼梯讲电话, 他一身西装背影挺拔,跟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就是莫名让她觉得帅气逼人,就这么看的有些呆了。
直到温瑞朝挂了电话回头望过来她才恍惚地回神,再抬脚下楼时暗暗在心里给他打分,从背后看身材满分,正面看还有脸这个加分项,他今晚要艳压全芳啊。
“准备好了吗?好了就走吧。”温瑞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颇为得意,比起那些骨瘦如柴的女人,他的女人圆润得恰到好处,水灵灵的赏心悦目。
秦暖抿抿嘴,他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她不好看还是美女看多了麻木?她又不好意思求夸奖,只能点点头,“走吧。”
温瑞朝拿起沙发上的大围巾替她披上,这叫秦暖受宠若惊,他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不仅体贴还细心地帮她把裸露的肩膀全都包住,一边道:“酒店里有暖气,披围巾就够了。”露肩露锁骨的礼服根本谈不上保暖,现在才秋天,暖气不会开的很足,披个大围巾刚刚好。
秦暖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不受大脑控制了,不由自主地翘起嘴角笑起来,裹紧身上的围巾点头,有了围巾确实暖和许多,他可真细心。
看着她低头浅笑的模样,温瑞朝觉得他们之间前所未有的和谐。她从前从来不会有这样毫不作伪的感情流露,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仿佛都经过精心设计,完美并迎合他的喜好。现在这样反而真实多了,或许失忆不是坏事,至少让他看到了她最本质的模样,现在这样他并不排斥。
上了车秦暖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晚是司机开车,几乎立时,她脑补了走红毯情节,难道等会儿一下车就有无数镁光灯对着她闪个不停?暗暗捂住心口,问道:“今天怎么……”说着眼睛往司机方向看去,还是个有点岁数的中年司机,颇有气势。
“晚上要喝酒。”
哦……是她想多了。
车子稳稳地开着,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最后受不了地深深吸了口气,“我有点紧张,待会儿……”要是温母劈头盖脸就找茬怎么办?她是不是还得撑着笑脸装绝世好儿媳?
温瑞朝知道她担心什么,安慰道:“我妈要是为难你我们就先走。”
啊!今晚这种场合他还敢甩脸走人?温父不劈了他才怪,不要以为老爷子不会,劈了他还有一个温瑞凡,根本不愁万贯家财没人继承。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装一下贤惠,劝道:“别别别,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千万别砸温父的场子,到时候错都算在她头上,她多冤枉啊。哎呦,紧张地她肚子疼。
温瑞朝不认同,“不会委屈你。”温母再看她不顺眼也不会不顾场合给她难堪,今晚给她难堪就是让大伙看笑话,温母爱面子,怎么能让人看笑话?
车子抵达酒店直接进了底下停车场,没有秦暖脑补的走红毯,之后去了休息室。秦暖紧张的情绪稍稍放松下来,不过心还是砰砰跳个不停,不知道以前她有没有跟温瑞朝一起出席过类似的宴会,真的好紧张。
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最终受不了地窝进沙发里,带着求饶的语气,“我真的不能缺席吗?紧张得肚子都疼了。”说着揉了揉小腹,莫名其妙,肚子疼什么?
“肚子疼?”温瑞朝皱眉,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肚子疼?“吃坏肚子了?”
“没有……刚刚在车上疼了一下缓过来了,这会儿又隐隐有些不舒服。”想到他说走就走的性格,赶紧补充道:“也不是那么疼,说不定一会儿就好了。”都到了这不能临阵脱逃,逃了只怕以后在温家更不好混。
“要是难受就说,我们早点回去。”
秦暖连连点头,她肯定要申请早退,这会儿怎么也要熬过去。
坐了有十来分钟,外面传来敲门声,秦暖赶忙整理好礼服优雅端坐,温瑞朝瞥了她一眼才去开门,他还当她无所顾忌了,原来还是会做表面功夫,只是不在他面前装了。
来的是庄舒云,秦暖翻了个大白眼外加在心里比了个中指,这杯绿茶脸皮还真厚!她是不是选择性失忆,忘了在温家散播她节食饿晕又穷酸地起共享单车上班的事?怎么还有脸装着什么事都没有过来刷存在?
庄舒云今晚也是盛装打扮,浅蓝色的礼服勾勒出纤细却起伏有致的曲线,轻薄闪光的面料把她衬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相对比,秦暖的打扮就显得中规中矩没有出彩之处,秦暖暗暗撇嘴,出门时臭美荡然无存,实事求是地讲,庄舒云的的确确比她年轻漂亮。
庄舒云看到秦暖的那一瞬嘴角的弧度翘得更高,秦暖这一身真没看头,还裹了条围巾,身材都遮住了,说不定是特意用来遮赘肉的。心里已经彻底给秦暖打上手下败将的标签,脸上还是笑得温婉,“秦暖,你今晚可真漂亮。”
走近了看到秦暖成套的珍珠首饰和手上闪亮的钻戒,她脸上的笑微僵。哪怕秦暖打扮得中规中矩,身上的每一件东西都价值不菲,反观自己不过徒有虚表。礼服是租的,首饰是工艺品,最重要的是秦暖是温太太,她什么都不是。
秦暖笑笑,裹紧身上的围巾,庄舒云薄透的礼服看得她发冷。“早知道就该和你一起去挑礼服,瞧你穿得像仙女一样。哪像瑞朝,我才试一件就拍板买下。”
温瑞朝听得挑眉,看来也不是真愣,都学会反唇相讥了。
庄舒云已经领教过秦暖的伶牙俐齿,这会儿没有太大的意外,将嫉妒压在心底,大大方方道:“我这礼服租的,可不像你随便就能买。你要是跟我一块去肯定挑不到合你身份的,还是瑞朝挑的好。”
呵,温瑞朝冷笑,庄舒云就是这样,不论什么事都要说得曲里拐弯。她买不起礼服不是很正常么?何必说得这么酸?她想怎么样?听秦暖夸她天生丽质裹床单都能惊艳四座?她想酸他就让她酸到底,缓缓开口道:“给我太太的东西自然要挑好的。”
秦暖顿时无语,原本只庄舒云在作戏,然后她配合着搭戏,现在连他都入戏了,一屋子的戏精。好在庄舒云适可而止,笑道:“温姨让我过来瞧瞧你们到了没。”她才不想让剧情变成他们夫妻秀恩爱,有意无意看了眼温瑞朝,“温姨在隔壁房间。”
温瑞朝看向秦暖,“我过去看看,你在这等我。”
秦暖神经立即紧绷起来,她不过去打招呼真的可以吗?可是去了肯定要被温母挑剔,算了算了,还是迟点见吧,免得坏了心情。她做了心理建设,偏偏有人想看热闹,假意为难地道:“我看秦暖也一起去吧……”去了鸡飞狗跳最好,不去也难逃一劫。
温瑞朝声音冷了下来,“不用!”她是不是不耍心眼会死?他并不是纯粹维护秦暖,温母一把年纪又高血压,总是动怒对身体不好,怎么说也是亲妈,他能盼着温母不好吗?
庄舒云被他的态度弄得尴尬,抿抿唇尴尬又委屈地朝秦暖扯了个难看的笑,跟在温瑞朝身后出了房间。房门一被关上,秦暖就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重重哼了一声,装出小媳妇的样子给谁看!
好大一杯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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