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破面职英日常

    
    雄英高中，校长办公室。
    身形过分消瘦的高大男子端坐在办公桌对面，过分宽大的黄色西服松垮地挂在身上。他挪了挪手臂移开有些碍事的袖口，提起笔在面前的合同上工工整整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对面桌子里边宽敞的办公椅里，外貌为人形白鼠的雄英校长根津正窝在上面。他，或者说它？接过欧尔麦特递过来的合同，确认了上面属于对方的签名后明显松了口气。
    它盖好代表校方的公章，抬起头向对面的男人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那么，我就欢迎你加入雄英高中的教师队伍了，欧尔麦特！”
    欧尔麦特同样露出笑容：“能得到您的邀请回到雄英教学，我真的很高兴，不过接下来我还需要一段时间处理事务所的事，应该没办法直接到学校来。”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啊，这很正常，要从英雄转变为教师的主职，你的事务所内部、还有和东京其他事务所的工作交接应该也很麻烦吧。”根津校长摆了摆手：“雄英任职的教师都是职业英雄，这方面经验还是很丰富的，如果欧尔麦特你需要的话，也可以向未来同事们咨询一下。”
    说着，它又挥了一下手中的合同文书：“只要能够按照合同协定的，在明年4月新学年开始的时候进入学校进行教学就可以了。”它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毕竟，明年就是最后一个学年了。”
    欧尔麦特点了点头：“嗯，我明白。那么校长，接下来还有一件事，我之前在通话时向您提起过的。”
    “……啊！”根津校长仰起头，越过欧尔麦特向他身后看去：“这就是你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希望能以助手身份带来雄英的孩子吗？”
    在校长办公室待客沙发上安安静静窝了半天的少年闻声抬头望过来：“你们谈完了吗，欧尔麦特？”
    根津校长打量着站在面前的少年。
    说是少年其实不太准确，虽然在一旁高达两米的No.1英雄的衬托下显得矮小，但他站直身体时实质上应该有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对男性而言过长的银发束成一股搭在背后，面容虽然十分俊秀而显得年轻些，但也能看出明显的男性棱角，覆盖住左半边额头和一只眼睛的骨质面具更为他增添了几分阴冷之感，目测年龄应当是二十岁上下，似乎称作青年更加准确一些。
    他穿着身薄薄的的浅色运动装，看搭配风格应当是欧尔麦特的品味，而腰间却突兀地斜插着一把长刀，显得与衣着格格不入。
    欧尔麦特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介绍道：“根津校长，这就是我之前向您提过的孩子，因为还没有考取英雄执照，所以暂时担任我的助手。”
    银发的青年接过欧尔麦特未竟的话语，直视着对面的白鼠校长：“我是格查尔·伊戈，你好。”
    “你好呀，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就是雄英高中的校长，像鼠像狗又像熊的校长，根津！”脸上有疤的动物校长从椅子上跳起来，欢快而毫不吝啬地向对方展示自己富有光泽的毛发和粉嫩柔软的肉垫：“你的名字是西方风格的呢，我可以叫你格查尔吗？”
    青年盯了一会儿校长掌心粉粉的肉垫，原本淡漠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一些：“可以，我也比较习惯别人直接叫我的名字。”
    “那太好了！”校长欢呼一声，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神情改变，用手掌拍了拍桌面：“从下个学年开始，欧尔麦特将会在雄英任教，他向我表达了希望你能够继续作为助手协助他的意愿，那么，格查尔你自己的意向呢？”
    格查尔盯着校长柔软的肉垫被压扁又弹起，闻言抬头瞄了一眼身侧正紧张的看着自己的瘦高男人：“唔，我没意见，都可以。”
    “咦？这么轻易就答应吗？不过也不算意外啦，虽然对年轻人来说英雄活动比教学工作要有吸引力的多，但向你发出邀请的可是No.1的欧尔麦特呀！谁能拒绝欧尔麦特呢？”校长笑着向大英雄比了个拇指，眨眨眼睛调侃道。”
    似乎没想到校长会这么说，欧尔麦特有些惊慌地连连摆手：“不不不校长请您别这么说——”
    格查尔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头一次带了点笑意，转回欧尔麦特脸上的视线却相反的写满认真：“这么说也没错，我只是想跟着你罢了。”
    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欧尔麦特一时愣住了。格查尔则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恢复回了之前面无表情的状态，完全不搭理正结结巴巴试图组织语言的欧尔麦特，视线重新转回白鼠校长脸上，直接问道：“所以我可以和欧尔麦特一起待在这里了吗？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根津同他对视，敏锐的注意到格查尔面具孔洞下露出的左眼似乎有些不同，但此时并不是仔细观察或提出疑问的好时机，他暂时放下这一点小发现，饶有兴致地左右看看气氛微妙的两人，正待说话，却被门口传来的一阵敲门声打断，办公室里的三个人一同向门口望去。
    “请进来吧。”校长扬声道。
    推门进来的是个黑发黑衣的高瘦男人，肩上松垮地缠着数圈似乎是绷带的灰色布条，眼睛半睁不睁，一副睡眠不足无精打采的模样。
    他环视屋子里站着的一高一矮两个人，略一沉吟，选择了先向自己认识的人打招呼：“好久不见了，欧尔麦特先生。”，得到对方回赠的标志性笑容后转向椅子上坐着的校长：“根津校长，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还有这位是？”他向屋子里唯一陌生的银发青年示意了一下。
    “你来的很快呢，Eraser。”根津笑着向来人招呼：“欧尔麦特已经决定接受雄英的邀请，从下一学年开始进入学校任教了。而按照往年的惯例，将由Eraser Head和布拉德·金担任下一届英雄科的班主任，我想可以让你们提前接触交流一下，也可以帮助欧尔麦特更快的上手教学工作。”
    “而这一位，”校长伸手向格查尔示意：“格查尔·伊戈，欧尔麦特的现任助手。欧尔麦特希望能够让他同样进入雄英协助自己工作。”
    真名是相泽消太的隐秘英雄Eraser Head闻言上下打量他了一下：“助手……？恕我冒昧，我似乎并没有听说过欧尔麦特的事务所有这样一位英雄，难道是最近才出道的新人吗？”
    “啊这个、”欧尔麦特有些焦躁，抢先回道：“格查尔是最近才决定从事英雄职业并跟在我身边学习的，还没有考取英雄执照，因此也几乎没有在公众面前活动过。”
    相泽消太闻言眯了眯眼：“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英雄教育吧？想要成为英雄的话，为什么不先就读大学的英雄科进行学习呢？你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应该还在上学吧，不管是直接担任职业英雄的助手参与活动、还是在英雄学校任职都还太过头了。”
    欧尔麦特被他堵得一时无言，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和要求都不合规制，紧张的呐呐无言。
    直面对方犀利话语的格查尔本人倒是没什么反应，依旧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听完全部后居然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对英雄这个职业没什么兴趣，但是欧尔麦特说只有职业英雄才能随意使用个性，而且要跟在他身边的话，做英雄方便一点。上学去考执照太麻烦，时间也太长了。”
    欧尔麦特苦笑一声，从旁解释道：“格查尔没有上过学，很难通过学校的招生考试，但他的个性和战斗能力都十分强大，我认为如果他不能成为英雄，将会是整个社会的损失，所以出于这种考虑，我希望能够让他在我的教导和雄英的氛围熏陶下尽快成长到能通过考试成为职业英雄的程度。”
    在如今个性和科技同样发达的现代日本，基本不会有孩子因为贫困而失学，因疾病或意外事故而被迫中止学业者也能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尽快回归课堂。格查尔肢体健全个性强大，没上过学只能说明他是个身份有问题的黑户。而个性强不强大与愿不愿意成为英雄是两码事，以欧尔麦特的秉性也绝不会逼迫只想过平稳生活的强个性普通人来当英雄。
    因此，脑子都不笨的两人都能听懂欧尔麦特的言下之意了：格查尔·伊戈是个身份成疑且极有滥用个性犯罪可能的危险分子，欧尔麦特在与他接触后判断，对方尚有挽回的可能，应当为其树立成为英雄的目标，并通过足量及时的正面引导将其导回正途，尽可能避免对方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滑入犯罪深渊的可能。
    而被梦想成为英雄一腔热血的少年少女填满的雄英校园和任职其中的实力超群经验丰富的职业英雄教师们，加上全民偶像现役英雄No.1的欧尔麦特，无疑是最能够为格查尔提供积极正确的价值导向的群体环境了。
    根津与相泽对视一眼，确认了对方对此事的判断。
    下定决议，校长轻咳一声示意不知何时开始盯着窗外发呆的格查尔回神。
    格查尔转过脸来，与双手支着下巴的校长先生对视，等待对方开口：“如果按照欧尔麦特的说法，格查尔你欠缺了很多应该接受的教育，但考虑到你的年纪，回去重新读书也不是个很好的选择。”
    说到年纪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站在右侧观察着格查尔的相泽似乎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飞速划过的嘲讽，再仔细看去时，对方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转动金色的眼珠瞄了他一眼。
    相泽陡然一惊，大脑空白了一瞬，回过神来时，对方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直视前面的样子，耳朵里校长说话的声音还在继续：“——进入雄英继续担任欧尔麦特的助手协助他的英雄活动和教学工作，同时也作为旁听生学习英雄科的必修课程，争取和下一届学生一同达到通过职业英雄资格考试的水平，这样的要求你能接受吗？”
    听罢，格查尔想了想：“欧尔麦特之前让我做过一套什么高中入学考试的卷子，”他顿了下，诚恳的提问：“那个资格考试考数学和物理吗？”
    欧尔麦特几乎是在他提问的同时想起了家中那套成绩惨不忍睹的试卷，沉重的捂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