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对付这个叫Cake的射手,Cake不仅走位意识过人,甩狙、盲狙、瞬狙的一系列操作更是恶心万分。
对面的辅助刚开始不怎么配合,后面意识到Cake是大腿,全程紧跟着Cake后面跑,用自己的身躯为他筑起一道坚实的防护墙。
白宁死盯Cake,强行把Cake摁在地上揍了几通。无奈己方上单越打心态越崩,一波团灭之后被对面推了夜明珠。
艰难地结束对局,即便是在神迹系统中,白宁也感觉自己有些脱力。眼睁睁看着自己马上升王者的小星星掉了一颗,白宁一边想着下次一定要把北望天狼这个英雄禁了,一边转身离开房间。
刚回到大厅中,白宁面前就弹出了一个半透明的系统提示框:
玩家Cake想要添加您为好友,是否同意?
白宁睁大了眼睛看着这行提示,然后点了“同意”。紧接着,来自Cake的私聊提示框就弹了出来:“双排?”
两个字刚打出来,还未等白宁回复,组排的系统邀请也弹到了她面前。
还……还蛮强势的哈。
白宁当然不会拒绝上分的好伙伴,再次点了同意。进入房间后,就看见了双手环在胸前静静倚在墙边的Cake。浅灰色围巾遮住了他的表情,金色眼瞳却是同样看着她。
新的一局北望天狼被对面禁了,Cake重新选了一个射手英雄。白宁这才发现他的武器上有和上一局一样的金色特效。
Cake看起来不喜欢说话,白宁也就语音转文字在游戏内问他:“你武器上的特效怎么没见过?”
Cake正摆弄着手上的武器,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隐藏玩法奖励。”
“这特效叫啥?”
“杀神。”
白宁顺手打开游戏内的搜索工具,输入“杀神”,立刻弹出来了一条说明:经济人头相差不大,时长20分钟以上的对局内达成两次五杀,并一人推掉敌方水晶,完成隐藏玩法“杀神”。
看完这条说明当下白宁看Cake的眼神就带了一点肃然起敬,这大兄弟很牛皮嘛。
新的一局白宁和Cake完美配合,一人负责将对方射手摁在地上摩擦,一人负责打穿下路。尝到甜头的白宁又和Cake双排了几局,轻而易举晋级王者后,白宁搓搓小爪子,问他:“你是不是也玩吃鸭?”
Cake愣了一下,回复:“嗯。”
Cake虽然射手都玩得不错,但显然用狙/击枪的北望天狼是他用得最顺手的英雄。他玩北望天狼时的手法、预判和出枪都像是一个吃鸭老玩家的操作。
“内啥……以后还能一起双排吗?”白宁问他。
“好。”显然Cake也认为白宁是个不错的双排队友,点头同意。
白宁心满意足地下线休息了。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和Cake双排横扫排位赛,星星一颗一颗接连往上涨,很快就已经爬上了荣耀王者排行榜的尾巴。
虽然白宁不讨厌单排,但双排让她找到了一种“我背后交给你”的热血感,再加上有了Cake后她的疲劳感明显减轻,她简直恨不得每天十二个时辰都泡在游戏里。
而司恒,在独守空房三天后终于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
平时总喜欢抱着枕头到他房间睡觉的小白,这几天一到睡觉的点就屁颠屁颠儿跑回自己的小房间。
头两天司恒勉强还是忍住了,毕竟他也知道应该给白宁留一些自己的空间。但第三天半夜醒来摸着身边冰凉的位置时,司恒却总觉得不是个滋味。
平时这里都缩着软软暖暖的白团子,摸摸她,还直往你怀里钻。但现在,指尖除了被褥冰凉丝滑的触感,什么都没有。
司恒忍不住叹息,甚至开始患得患失地思考是不是他哪里又做得不够好,白宁是在和他置气。
第四天晚上,司恒特意挑了一只大鸡腿给白宁做烤鸡腿。白宁吃饱喝足后就躺在司恒身边打盹,司恒一会儿摸摸她的头发,一会儿又捏捏她的脸,感觉自己今晚应该不用再当孤家寡人了。
没料想一到睡觉的点白宁突然就精神了,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就往自己房间跑:“我去睡觉了哦。”
司恒心里顿时一凉,俊眉微蹙,叫住她:“等等。”白宁已经跑到了门边,闻言停下来看他:“怎么啦?”
司恒放下手中的书,冲她招招手:“小白,过来。”
白宁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司恒,还是蹭了过去任他拉住自己的手。司恒心中郁结,但他偏偏又不是口直心快的性子,静静看了白宁半晌,司恒垂眸敛去自己的情绪,手指滑过她的手背:“这几天晚上睡得可还好?”
白宁自然是听不懂司恒这般欲遮还掩的话语,心里有些不安,但面上却是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表达自己有乖乖睡觉:“睡得可好了!”
司恒没注意到白宁眼中一晃而逝的躲闪,而是被“睡得可好了”几个字震出了内伤,指尖僵了一下,更紧地拉住了白宁。
司恒沉浸在白宁没有他也睡得分外香甜的失落中,偏偏白宁这时候还试着抽了一下手,小声开口:“司恒,我想去睡觉了……”
司恒:“……”
司恒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轻轻放开了白宁的手,淡淡开口:“去吧。”
于是白宁便如蒙大赦一般小跑了出去。
看着白宁跑远的身影,又看看自己还残留着白宁温度的指尖,司恒心中突然就满溢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
他发现,自己无法忍受白宁对他不亲近。
他不是看不出来她急着回自己的房间,可他却想不通是为何。尤其是白宁那一抽手的动作和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司恒切切实实受到了连击加暴击。
夜凉如水,司恒散了发,单手枕在头后休息。清幽的月光一寸寸抚过半裸的胸膛,单薄的衣料也似透出莹润的光来。
只是那双似横着一枝梨花初雪的龙眸就未曾阖过,落满了淡淡的愁容。数不清是第几次叹息,司恒的视线下意识扫过身边空空的位置,心里也空落落的。
失眠了大半夜,司恒终于还是决定要去看看白宁睡得好不好。白宁睡觉不老实,大概又将被子踢到一边去了。
司恒起身合衣,带着细致龙纹的晓灰色外袍拢住白色里衣,衣摆曳地而过,转瞬间便已来到白宁房间门口。
伸手抚上门把,转动了一下,房门被从里面落了锁。司恒眉间蹙得更深了,手中青光流转,门锁“咔嚓”一声断落。
司恒再次转开门把,房门刚开了一条缝,就听见白宁正在念念有词:
“刚刚不是很跳吗,不是在我面前转吗,真当我抓不到你。”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
司恒静默半晌,伸手推开了门。
熄灯的房间内,只有白宁手上的虚拟电竞装置发出幽幽荧光。白宁坐在床上,神识已经进入了游戏世界。两撇小眉毛一会儿拧起来,一会儿又舒展开,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看到这幅场景,司恒自然是明白了白宁为何急着回自己房间“睡觉”。不是因为和他置气让司恒放下心来,但这种放心只持续了片刻,因为司恒立刻又陷入了白宁不好好睡觉竟然熬夜打游戏和为了打游戏不和他一起睡的双重不满中。
这种不满的情绪反应在司恒身上,便是他虽然一言不发,周围的空气却开始结冰一般一寸寸变冷。这股凉意实在太明显,白宁即便是在游戏中也感觉到了不对。
匆匆结束一局后,白宁退出游戏打算先关个窗户。没料想刚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僵硬着杵在自己床前的司恒。
“司、司恒……”白宁先是吓了一跳,随后陷入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中,偷偷摘了手上的手套,塞进被子里企图掩盖作案物品。
司恒不说话,白宁也低着头不敢看他,支支吾吾:“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过来,你打算玩到天亮?”司恒的语气说不上多好,白宁被吓到了,往后缩了缩:“我只玩了一会儿,刚刚打算睡觉……”
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不信,司恒揉了揉眉心,他不想吓到她,可语气却柔和不下来。
司恒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他本不喜言辞,更不善处理这种情况。他心中不悦,却又不忍心真的责备白宁,只能自己生自己的闷气,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见司恒要走,白宁急了,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开口:“我知道错了。”
若换了个人被司恒这样对待,恐怕早就无法无天了。但偏偏白宁是个严加管教能够皮上天,司恒这般捧在手心里养反而颇自觉的。司恒没有出言训斥她,她心里倒是过不去了,急急忙忙就开始认错:“我保证,以后不会半夜不睡觉玩游戏了。”
司恒看了一眼她抓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拿开:“睡吧。”
他心中的郁结一部分是来自于白宁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打游戏,更多是源于她为了打游戏而不和他一起睡的郁闷。白宁因为半夜打游戏的事情意识到错了,他自是再提不起责备她的念头。但另一股愁绪,却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消遣了。
司恒在心中叹息,也许他还是回去一个人待会儿比较好。
白宁愣愣看着司恒将自己的手拿开,又愣愣看着他转身离去。脑子里还没转过来,身体却是先一步行动了。
白宁抓起自己的小枕头,“噔噔噔”跟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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