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只是情人

11.第十一章

    
    凡妮莎心事重重地拎着书包离开地窖去上课。
    她直接把双面镜锁进了抽屉,看都没敢看一眼,就算这样依然心里不踏实。
    她神不守舍地走在城堡不断变换的楼梯上,一个拐弯,手腕忽然被人拉住,那人带着怒意道:“你想摔死吗?”
    凡妮莎回过神来,望向自己刚才走到路,楼梯断成了两截,一截上去,一截扭开了,她刚才要是继续往前走,肯定就踩空了。
    “谢谢。”她后知后觉地惊了一下,扭头望向拉着她手腕的人,是西里斯·布莱克,他们最近好像遇见得次数有点多了,多得都有点刻意了。
    换做以前,八百米开外看见彼此,他们就会默契地换一个方向走,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最近关系突然缓和了很多,至少可以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你怎么会在这?不去上课吗?”凡妮莎看看周围,路上已经没人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她有点着急。
    西里斯嫌弃地看着她说:“胆子那么小?难道你从来没有因为迟到扣过分吗?”
    凡妮莎极其认真地点头:“没有。”
    “……真是好学生啊。”西里斯牙酸地违心夸奖,换了个语调问她,“你晚上要去哪儿?黑糊?禁林?还是城堡的某个角落?”
    凡妮莎惊讶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你不出去吗?”今天可是情人节。西里斯匪夷所思地望着她。
    “当然。我要写作业,没几个月就要考试了,我可不想毕不了业。”凡妮莎理所当然道。
    西里斯嘴角莫名跳了跳,过了一会才说:“书呆子。”
    凡妮莎:“……你说是就是吧,我得去上课了,今天上午是变形课,我可不想丢分。”
    她作势要走,谁知西里斯再次拉住了她的手腕,凡妮莎只觉男孩子特有的炙热体温顺着她的手腕爬满了全身,这和卢修斯牵她手时感觉完全不一样,卢修斯是冰冷的、疏离的,矜持高贵,带着绅士的克制,但西里斯不同,那种少年执拗坚定地把控,让凡妮莎愣在原地。
    原来正常的牵手是这样的感觉,她讷讷地想。
    见凡妮莎盯着他握着她手腕的地方呆呆地看,西里斯有一时的犹豫,但还是没有松开。
    “我知道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你有没有兴趣?”他拖长音调说话,卖关子道,“我敢保证像你这种好学生在霍格沃茨七年都不一定发现过那里,你不会想要在毕业之后没机会了才后悔吧?”他眨巴着漂亮的灰色眼睛,洋洋得意地说,“想让我带你去吗?求我就好了。”
    凡妮莎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学弟,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是你想带我去吧,为什么还要我求你?”
    被戳穿心事,西里斯有点烦躁地扯了扯领带道:“去不去,快点说,你不会真的想上课迟到吧?”
    凡妮莎心里计算着时间,也没迟疑,对他说:“我会好好考虑的,先去上课,回头再说。”
    语毕,她挣开了他的手,转身迈上已经回来的楼梯,快步朝教室跑去。
    西里斯站在原地,盯着空荡荡的手心看了一会,不情不愿地背着书包往魔法史教室溜达过去。
    他到的时候早就开始上课了,宾斯教授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西里斯大大方方走进来,坐到波特给他留的位置上,扔下书包道:“帮我点名了吗?”
    莱姆斯回过头说:“点了,宾斯教授没发现,不过你去哪了?”
    西里斯轻嗤一声没说话,好像想到了什么,平日里冷淡的灰色眸子里含着一丝丝的期待。
    傍晚,上完最后一节课,学生们都欢呼着跑出教室,冲进礼堂吃饭,打算吃完饭马上就去约会,不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凡妮莎无奈地被挤到了一个座位上,早就找不掉安吉的身影了,年少的姑娘啊……真挚的爱恋真令人羡慕。
    想起抽屉里锁着的双面镜,凡妮莎有点食不知味,她用叉子戳盘子里的馅饼,忽然有什么砸在了她脑袋上。她一怔,是个纸团。
    捡起纸团,她朝前望去,格兰芬多长桌上,西里斯布莱克靠在那懒洋洋望着她,她忽然想起之前在走廊的相遇,睨了睨周围,见无人发现,就翻开了纸团。
    上面有一行字写着:吃完饭在礼堂后门等我。
    凡妮莎想了想,把纸团收进口袋,朝对面的西里斯点点头。
    “彼得,你要去哪?”波特见佩迪鲁饭还没吃完就鬼鬼祟祟要溜走,不由抓住了他的领口,想要一探究竟,“你该不会是要约喜欢的女孩吧?”他稀奇地说,“你是要约斯莱特林的艾伯特吗?”
    彼得紧张地猛摇头:“不、不是,我只是,只是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波特毫无疑问地被伊万斯拒绝了,但是他心情一点都不差,因为他百分百确定伊万斯也没答应别人,尤其是那个鼻涕精。
    看看长桌对面,埋着头吃饭的小蝙蝠,波特哼了一声对彼得说:“你难道不加入我们今晚的夜游计划吗?要知道今天可是情人节啊,去给那些情侣们搞破坏,吓他们一跳,简直不要太有趣!”
    看波特跃跃欲试的兴奋样子,卢平无奈叹息,西里斯在彼得·佩迪鲁开口之前说:“我今天晚上有事,你们三个行动吧。”
    “兄弟,你说什么?”波特吃惊地望着西里斯,捂着心口一副被抛弃了的样子,“难不成你要去约会吗?哦,请别告诉我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这会让我伤心的,我们说好一起单身的!”
    卢平忍不住插嘴说:“西里斯每年情人节收到的情书可不比斯莱特林的艾伯特少,他要是想脱离单身,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波特受伤地抓着西里斯的肩膀道:“莱姆斯说得不会是真的吧,西里斯,我的好哥们,你真的要抛弃我们了吗?”
    这会儿礼堂大部分都吃完饭了,凡妮莎也起身准备离开,西里斯望了一眼,急急忙忙地推开波特,丢下一句“今晚我不参加”就跑了。
    彼得·佩迪鲁望着他的背影,即便他很多时候有点迟钝,又有点傻乎乎的,但也瞧见他离开的方向,是凡妮莎刚才走的方向。
    彼得愣了愣,慢慢收回视线,双手纠结地缠在一起,对唉声叹气的波特道:“那、那我也走了,我真的有点累,想先回去休息了。”
    他第一次拒绝跟着四人组一起活动,可不像西里斯那么坦然,他有点害怕波特不高兴,或者阻拦他,所以跑得特别快,好像老鼠一样一眨眼就不见了。
    波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讷讷道:“哪天霍克沃茨除了魁地奇要是还举办赛跑比赛,你记得提醒我让彼得参赛,莱姆斯。”
    卢平站起来说:“那我们两个人还要去当‘情侣杀手’吗?”
    “当然!为什么不呢?”波特恶作剧地笑起来。
    礼堂后门的地方,凡妮莎没等多久,手就被人抓住了,西里斯·布莱克气喘吁吁地停住脚步,对她说:“来晚了,抱歉,现在走吧。”语毕,直接牵着她的手离开,凡妮莎挣了几下没挣开,要不是这边除了他们谁也没有,她肯定不会放任他这样的。
    彼得·佩迪鲁追出来的时候,就瞧见他们手拉手异常和谐(?)地走远了,他满脸失落地凝视着他们俩一点点变成一个黑点,眼神渐渐空洞起来,垂在身侧的手在袍子里握成了拳。
    西里斯是布莱克家的大少爷,从入学开始就备受瞩目,他长得又高,又英俊,学习成绩又好,女孩子们都喜欢他。
    如果凡妮莎选择他,那他就一定没有机会了。
    西里斯……
    西里斯·布莱克……
    彼得咬了咬牙,缩着脑袋一步步离开了这里,每一步好像都走在刀刃上,心里难受极了。
    斯莱特林地窖某间女生寝室里,被锁在抽屉里的双面镜烫了又烫,却无人将它拿起来,它孤零零地躺在那,仿若已经被主人遗弃,黑暗中颇有几分萧索感。
    双面镜这边,卢修斯坐在沙发上,盯着镜面,戴着银蛇戒指的手指时不时轻点镜面,一次、两次、十次、二十次,一直没人应答。
    她没带在身上。
    或者说,她把它扔到了一边。
    又或者,还有一种可能,一种他最不愿意设想的可能。
    她出去约会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卢修斯就觉得整颗心被人揪在了一起,那滋味不比钻心剜骨好受多少。
    他无意识地不断轻点着镜面,黑暗、奢华、空旷的马尔福庄园,只有他一人独坐在客厅的黑色沙发上,他盯着那面看不见人影的镜子,不知道自己在较劲什么,但就是停不下来那仿佛自取其辱一样的动作。
    霍格沃茨有很多密室和密道。
    凡妮莎听人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识过。
    她是个好学生,又惜命,虽然都快毕业了,对霍格沃茨的了解依然仅限于每天学习和休息的地方。
    她从来不知道,上天文塔还有这么近的路,她被西里斯牵着穿梭在一条条密道里,新奇地打量着周围,努力记住所有密道的入口和出口。
    最后,他们停在天文塔侧面的一处圆顶棚下面,西里斯指着上面对她说:“闭上眼睛,默数五下,然后抬头看。”
    凡妮莎被他带得兴奋起来,这一路的发现已经让她很满足今晚的活动了,现在被他这样要求,又跟着期待起来一会能看到什么。她顺从地闭上眼,在心里默数着,在她闭着眼睛的时候,少年拿着手中的魔杖,指着头上的圆顶,轻声念着复杂、古老的咒语。
    布莱克作为最古老的纯血家族,家中的藏书上有许多霍格沃茨学习不到的魔咒。
    其中占最大比重的是攻击性黑魔法,但不可否认,也有一些华而不实的魔法。
    西里斯对后者比较有兴趣。
    所以当凡妮莎默数到五,睁开眼往上看的时候,就看见天文塔上之前遮住了视线的圆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近在咫尺的星空,所有要借助工具才能看清楚的星座此刻都触手可及,她惊呆了,欣喜地抬起手,还没碰到它们,就被人握住了。
    “别乱动。”西里斯责备道,“你会搞砸的。”
    “哦、哦,好的。”凡妮莎生怕搞砸这美景,老老实实地收回手,根本没意识到他还握着她。
    “你看那里。”西里斯忽然开口,指着星空的一角说,“知道那是什么吗?”他问。
    凡妮莎看过去,愣在了那。
    过了一会,她点点头说:“知道。”
    “那是什么?”他接着问。
    凡妮莎盯着位于大犬星座里的那颗星,轻声说:“Sirius。”
    是天狼星。
    西里斯笑了起来,英俊年轻的脸庞在星空下熠熠生辉。
    “对。”他张扬自信道,“是天狼星。”他指着那颗星道,“那是我。”
    凡妮莎这辈子都忘不掉,她七年级情人节这天晚上,西里斯·布莱克站在近在咫尺的星空下,指着那颗天狼星说“那是我”的画面。
    她回到的宿舍的时候,安吉还没回来,她应该要夜不归宿了,这很正常,自从她开始和男友恋爱,每年情人节都得早上才回来。
    凡妮莎自己一个人在寝室床上坐了很久,才感觉发烫的脸颊一点点凉了下去。
    然后,她下了床,走到橱柜边,蹲下去,打开了锁着的抽屉。
    双面镜安静地躺在里面,一点它曾不断发烫过的痕迹都没有。
    她缓缓将镜子取出来,刚放在手里,上面便薄雾一闪,出现了一个人的脸。
    黑暗的身影,没什么光亮,但不妨碍她看清楚那人高贵冷傲的英俊脸庞。
    “你终于回来了吗?”
    卢修斯在双面镜的另一边,不提自己等了多久,不提手指在镜子上敲了多久,他转过脸正视她,看着她没什么感情的漂亮面孔,恨不得摔了这面价值不菲的镜子。
    “约会开心吗。”他询问着,毫无求知欲的语气,嘴角挑起,是个努力保持自尊的弧度,“我是不是不该在今天送给你这面镜子?我想在你心里,也没有多想见到我,对吗?”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无法忽视的嫉妒、勉强,以及……卑微。
    凡妮莎愣了愣,盯着他没有说话,他看上去不太好,面容疲惫,金发散在肩头,白日里奢华庞大的马尔福庄园夜里看起来阴森而冷清,他一个人坐在那,身边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怎么会呢,这肯定是错觉,他可是马尔福家主,身上流着巫师界最名贵的血,他怎么会被全世界抛弃呢。
    “我想不想见到你不重要。”凡妮莎终于开了口,理智地说,“马尔福先生,这面镜子我会寄回给你,我想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使用它的必要。”
    卢修斯重复道:“没有使用它的必要?”
    他自嘲的笑了笑,那种笑容出现在他脸上太扎眼了,凡妮莎想忽视都不行。
    她尽量平静地说:“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卢修斯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他高贵冷傲的假面具,轻笑着说,“这很有必要,我需要用它来随时向你传递信息。”
    “……传递信息?”凡妮莎皱了皱眉。
    “你再也没办法离开我身边了。”卢修斯仿佛在做什么宣告,将这一消息说出口的时候,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凡妮莎却脊背发冷,她咬唇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他轻慢地语调,带着一丝残忍,“当然是因为——那位大人。”
    没料到卢修斯会提到这个人,凡妮莎正了正脸色,凝重道:“发生了什么事?”
    卢修斯见她瞬间变了副模样,如果她现在就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忍不住掐着她的下巴逼问她为什么那么善变,但他现在做不到,他只能沉默、隐忍,然后做出解释。
    “他等不及了,缓慢的进度让他感到不满,他准备抓几个典型,来给不识好歹的人一点教训。”卢修斯冷漠地陈述事实,“你和你的母亲正处于危险之中。”
    凡妮莎勉强地说:“……我觉得麻种巫师应该更危险吧。”
    卢修斯轻挑嘴角,笑得自负而虚假:“当然。麻种巫师当然很危险。但嫁给了麻瓜的血统背叛者以及她的孩子,似乎更加可恨。”他回忆着那位大人说话时的语气与表情,语调残忍道,“他们背弃了自己值得骄傲的血统,自甘堕落、不知所谓,比那些本身出身自麻种的巫师还要可恨。”
    那位大人在说后半句话时,用的是“泥巴种”三个字,但卢修斯的修养让他不屑于吐出这种侮辱性的肮脏字眼,这让他觉得有损他贵族的身份。
    他灰蓝色的眸子凝望着镜子满脸茫然的女孩,继续说道:“有人在那位大人面前推荐了一些家庭作为‘警告活动’的首选,其中就有你跟你的母亲。”他意有所指,“你该好好想想,你最近招惹到了谁,为什么会有人把你的名字送到他面前。”
    凡妮莎几乎是立刻道:“我最近招惹了谁?马尔福先生觉得呢?除了你还有别人吗?”她站起来,紧紧握着手里的双面镜,巨大的恐惧笼罩了她,她吸了口气说,“是不是布莱克家的人?”
    卢修斯冷着脸否认:“是谁都不会是布莱克,也不会是因为我而让你暴露在他面前。相反……”他放缓了脸色,道,“我已经把你从那份名单你剔除了。”
    凡妮莎一怔,错愕地望着镜子对面的他:“你说什么?剔除了?”
    手臂上的标记似乎在隐隐作痛,卢修斯面无表情道:“开心吗?有没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开心?
    谈不上。
    劫后余生,倒是真的有。
    凡妮莎情绪复杂地望着卢修斯,他毕业了一段时间,好像一下子成熟了不少,身上再也没有淡淡的学生气了,他继承了最有地位的马尔福家族,本就高岭之花般的容貌越发拒人于千里之外,即便是隔着境子,看见他的样子,也会让凡妮莎自愧弗如,觉得自己只是一粒尘埃。
    “以后都不会再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你。”卢修斯目不转睛地睨着表情复杂的凡妮莎,淡声道,“只要我还活着,就没人能那么做。”
    轻描淡写的语调,给出的却是极其重要的承诺,凡妮莎失神地望着他,他平生平气的继续说:“但我不是慈善家,凡妮莎,我需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谁也不能伤害你,还有你的母亲。”略顿,他继续诱惑道,“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不是想去圣芒戈做治疗师吗?我可以帮你申请,你毕业之后就能直接去工作。”
    凡妮莎对他居然还知道这个感到意外,也对他近乎于妥协的语气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卢修斯其实是个很冷酷的人,他只关心自己和家族的利益,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怜悯这个词,对生命也没有什么尊重,谁妨碍到了他,触及到了他的利益,他都会不择手段地清除障碍。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跟随伏地魔,或者换个说法,他选择了能够给予马尔福家族更多利益的一方,他在霍格沃茨读了七年,他很清楚邓布利多是个怎样的人,伏地魔的存在可以最大限度地提升马尔福家在魔法界的权钱地位,他当然也要付出一些代价,但一旦成功,回报是无可限量的。
    当然,他也留好了退路,一旦最后事败,他也有办法保全自身和家族,否则也不会选择印上这个标记。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他永远利益至上,哪怕他厌恶麻瓜,也并不排斥和麻瓜做生意,他是魔法界第一个将手伸到麻瓜界的纯血贵族,这也是马尔福家庞大的产业可以以其他家族不能理解的涨势越发富有的原因。
    他善于玩弄手段,唯独在凡妮莎这里,他所有的手段似乎都失效了,又或者,他根本使不出来,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用最原始的方式引诱她就范,抛出一个又一个让她不能拒绝的理由。
    “可是……”凡妮莎沉默了很久,慢慢抬起头,再次对上他灰蓝色的眼睛,低声道,“你不怕那位大人发现你在包庇我吗?这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又或者,布莱克家的人……除了布莱克小姐,其他人知道了这段关系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事?他们会容忍你这样的行为吗?”
    她所有的担忧,亦或是借口,在他看来都不值一提,他不屑道:“他们必须容忍,你不用怀疑这一点。至于那位大人……”他垂下眼眸,握紧了手杖道,“他不会问罪的。他需要我,他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凡妮莎不戳穿他说最后那句话时透露出来的游移不定。
    她想要关闭双面镜,但在那之前,卢修斯再次开口说:“除了这些之外,我需要你立刻去做另一件事。”
    凡妮莎再次看向他。
    “既然你母亲已经和那个麻瓜离婚,你也不必再继续用那个麻瓜父亲的姓氏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你已经是凡妮莎·威尔逊了。”
    语毕,他主动切断了联系,凡妮莎根本不知道,今晚说的这些话违背了卢修斯多少原则,他将双面镜扣在桌上,不知不觉间,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我疯了。”
    他喃喃自语,“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他站起来,用手杖支撑着身体,去做他必须马上就去做的事情。
    他要去兑现承诺,兑现所有对凡妮莎的承诺。
    他会尽可能地保护她不出现在那位大人的攻击范围里,也要保证如果真的有人为了对付他而利用了凡妮莎,他也能在第一时间从那位大人手下拯救她。
    如果仅仅是一个玩物般的情人,混血或者纯血,那位大人可能并不在意,毕竟他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他睡过的女孩里也有混血。
    但凡妮莎是不一样的。
    他自己心里知道。
    别人迟早也会知道。
    正常人如果遇到这种两难境地,可能会放手让心爱的人远离这场必将来临的战争,可卢修斯做不到。他承认,他自私、低劣,哪怕他无法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哪怕他只能用卑鄙的手段诱惑和要挟她,但当他看见自己改变的守护神的一瞬间,他就发誓,再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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