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巷口处传来模糊鸡蹄声,桑榆哼着不满的鼻音在床上翻来覆去,“桑榆,起床了。”老谋子在楼下喊叫着。“知道了。”桑榆一把跃起,不爽回应。桑榆眼神放空坐在镜台前,不时挠着凌乱的头发,发了一会呆才开始梳妆。一刻钟后,桑榆慢吞吞下楼,“懒丫头。”耍着太极拳的老谋子忍不住吐槽一句,“攸宁呢?”“一大早起床,也不关心我一句,就知道关心其他人。”老谋子酸酸开口。
桑榆不愿再多说一句,径直走到厨房,见攸宁正手忙脚乱的做早饭,桑榆倚在门板上,扣手敲门,攸宁转身,见桑榆正审视自己,不安扭头看着被自己糟蹋的食材,“要帮忙吗?”桑榆冷不丁开口,“额,额……”攸宁不知该如何开口,桑榆见此,径直走到他身旁,看了看满是面粉的桌子,“对不起,我把食物糟蹋了。”攸宁愧疚开口,“我教你,以后就由你来做。”“好。”桑榆撸起袖子,开始教他揉面粉,攸宁在旁仔细听着,“将面团揉成条状,放入滚烫的油锅,炸至金黄色即可。你来试试。”攸宁听从走上前,按照桑榆所说的制作,桑榆见其不时被飞溅出的油所溅到,有些心疼,“可以吗?”攸宁询问着桑榆,桑榆见其炸的油条金黄,欣慰的笑了笑,“可以,以后早饭都由你来做。”
“我饿了,行没?”老谋子催促声从院子里传来,“你先出去,剩余的由我来做。”“我能在旁看着吗?”攸宁询问道。桑榆浅笑,“可以。”
一刻钟后,桑榆,攸宁捧着早饭到内堂,老谋子紧跟其后,“可饿死我?”“行了,快吃。”桑榆将筷子递给老谋子。老谋子虎狼吞咽的吃着,“慢点。”桑榆提醒着老谋子。
吃过早饭后,桑榆提起菜篮子出门买菜,临走前,叮嘱攸宁好好照顾老谋子。
“攸宁,过来。”老谋子唤着攸宁,“先生。”老谋子将地图丢在桌子上,“这是洛水镇附近的地图,去摘些草药回来。”攸宁接过地图,“是,先生。”攸宁背起药庐角落里的药筐,收拾好工具,出发。老谋子则在药庐内悠闲喝起茶来。
集市
“刘阿婆,今天的菜好新鲜。”桑榆蹲下身来,开始挑拣菜,“桑榆,今日白菜最新鲜。我刚刚从地里摘的。”“好,谢谢刘阿婆。”“桑榆姐,早。”桑榆转头,见翠儿步履轻快过来,“翠儿,你也早。”桑榆甜甜打声招呼。“桑榆,跟你说个事。”翠儿神秘兮兮开口,“说来听听。”桑榆将耳朵凑了过去,翠儿凑了上去,“今日一早,我家老爷被蛮人下战书,战书满是羞辱老爷的话,老爷气不过,气冲冲跑到竞技场上,半时辰不到,老爷就被人抬回来,夫人哭的可伤心了,刚刚送到你们家去。”桑榆瞪大眼睛看着翠儿,要知道她家老爷可是洛水镇内数一数二的高手——铁虎拳王李云飞。“桑榆姐,不跟你说,我买完菜得赶紧回去,夫人还在家里伤心着。”桑榆轻拍翠儿的手,“请替我问候夫人。”翠儿点点头。等翠儿走后,桑榆也起身离开,桑榆踱步在集市上,听到不少人在议论纷纷,桑榆轻叹了口气,心里腹诽,洛水镇要变天了。
与此同时,药庐内也迎来一位让老谋子意外的病人。
“先生。”忽如其来的声音将熟睡的老谋子吓了一跳,老谋子睡眼惺忪,模糊看向来人,待仔细认清后,立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你,你不是那个铁虎拳王的侍从严云吗?”“正是在下。”严云恭敬作揖,“不知先生此番前来有何贵干?”老谋子迅速冷静下来,“请先生救救我家主人。”严云声泪俱下恳求道。老谋子被弄得一头雾水,又见后头架子上拳王奄奄一息躺着,忍不住发问,“这?这?”严云再三恳求道:“还望先生能我们家老爷一命。”说罢作势跪下,老谋子连忙扶起,“你别,我现在就救。”“多谢先生。”老谋子让人把拳王抬上前,仔细检查并处理伤口,“这下手的谁啊?该不会是他,也是够厉害的,能把风云人物打成这样。”老谋子喃喃自语。“先生,能救吗?”“放心,我替他处理好伤口,不过这伤势起码得躺半个月,我待会开药,你按时给他用药便可。”“谢谢先生。”
等送走严云后,老谋子忍不住猜测,他到底打败多少洛水镇的高手。
“先生。”“谁?”老谋子回过神来,“还请先生救救我们家公子。”剑神沈磊的管家声泪俱下的开口,老谋子蹲下身子,仔细检查,发现与拳王的伤势几乎相似,“连号称洛水镇内无人能敌其剑术的剑神都能如此,难道这趟必须让桑榆出手吗?”老谋子揣测着。正当老谋子帮其治疗时,又有人被抬了进来,老谋子来不及想太多,专心替他们治好伤。
桑榆此时正提着菜篮子,神情沉重的回家。路过药庐时,见地上摊着许多担架,老谋子正在焦头烂额的看诊,桑榆立即走进去,放下菜篮子,从药柜子里拿出金创药,纱布,跪在地上,开始和老谋子一起看诊。
和桑榆他们一样焦虑的还有远在竞技场的殷初。
竞技场
战北野又再次毫不费力的打败洛水镇的高手,“还有谁?”战北野在台上嚣张大吼,坐在台下的殷初捏紧着手上的核桃,眼里透着浓浓的恨意,心里咒骂着战北野,站在一旁的手下个个噤若寒蝉,害怕殷初迁怒于他们,战北野大步走下台,不屑开口,“阴公子,这就是你们洛水镇的高手,这么不耐打。”殷初狞笑,“你就这么笃定自己已经打败了洛水镇内的高手,说不定那一天自己便栽在一个黄毛丫头上。”“你且说说这黄毛丫头是谁?”殷初并没有打算告诉他,而是吩咐洛溪带战北野回去休息,战北野推开洛溪的手,焦急的开口,“快告诉我?”殷初冷笑道,“公子急什么?先回去好好休息,不然以后只能在地狱里休息。”说罢,起身离开,独留战北野一人。战北野怨恨殷初的背影,“总有一天我会取而代之。”
而被称之为黄毛丫头的桑榆此刻正忙于替病人包扎伤口,“伤的很重,回去好生休养。”“谢谢姑娘。”病人家属声泪俱下的开口。桑榆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后,软坐在椅子上,“老谋子,可累死我了。”“我也快累死。”老谋子整个人摊在椅子上,“攸宁呢?怎么不见个人?”老谋子摆摆手,“别提了,我让他出去采药,到现在还没回来?可把我气死。”桑榆转头瞅了一眼老谋子,“他该不是迷路吧?”“不可能,我画了张地图,怎么可能迷路?”“算了,我待会出去找他。”“随便你,我累了,得回去躺着。”说罢,起身往屋里走去。桑榆歇息一会后,起身离开,到洛水镇外头找攸宁。
洛水镇外
“攸宁,攸宁。”桑榆漫山遍野的喊着攸宁,桑榆抬头,视线对上炙热的阳光,汗流浃背,桑榆拿衣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喃喃自语,“可把我热死了。”埋怨过后,桑榆继续找寻攸宁,“攸宁,攸宁,攸宁。”桑榆呼喊着,桑榆抬头,见一布条缠在树枝上,桑榆解开布条,心里揣测,攸宁应在其附近,桑榆顺着布条继续往前走,又见一布条缠在树枝上,“近了。”桑榆心里猜测着,“攸宁,攸宁,攸宁。”桑榆呼喊着,忽然间,桑榆见一东西蜷缩在远处的树下,“攸宁,攸宁,”桑榆连忙奔过去,待靠近后,桑榆才认出这人便是攸宁,“攸宁。”桑榆小心试探着,攸宁将埋在膝间的头抬起来,“发生什么事?”桑榆擦干他脸上泪水,忽然,攸宁一把抱住桑榆,桑榆被忽如其来的怀抱弄得有些懵,攸宁紧紧抱住桑榆,企图获取片刻温暖,那种被人遗弃的滋味,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攸宁,我们回家。”桑榆柔柔的来口。“嗯。”桑榆扶起攸宁,拉着他的手,回家。
等攸宁他们回到家后,已是响午时分。
“先回屋休息,我做好饭再叫你。”桑榆温柔开口,“嗯。”攸宁松开桑榆的手,回屋去,桑榆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忍不住猜测,他的来历。但桑榆并没有深思,因为在洛水镇居住的每个人都有着他们的故事。桑榆轻叹了一声,径直往厨房方向走去。
“桑榆,吃饭没?”老谋子往厨房方向跑去,“很快,很快,”桑榆不耐烦的开口,“桑榆,攸宁呢?”“在房里,何事?”“没,就想问问他跑哪去?这么晚才回来。”桑榆手中的刀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放下刀,转身,直视老谋子,“老谋子,刚刚我寻他时,他无助坐在树下,脆弱的好似个新生的婴儿,而且还突然抱住我,口里念念叨叨,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老谋子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若有所思,“想什么呢?”“我在想这家伙居然如此大胆,敢吃你豆腐,不行,我不能引狼入室,我待会就赶他出门。”桑榆无奈扶额,心里腹诽,“敢情这家伙是这样划重点。”“老谋子,能不能认真点。”桑榆怒吼。老谋子连忙捂住耳朵,“行了,别嚷嚷,吵死了。快点做饭,饿死了。”桑榆吐了吐舌头,转身继续做饭。
一刻钟,桑榆捧着饭菜到院子里的小桌上,“老谋子,吃饭了。”桑榆朝内堂喊叫,内堂里百无聊赖的老谋子一听,欣喜往外跑,“先等等,我去叫攸宁。”说罢,桑榆往后院方向走去,桑榆敲了敲攸宁的房间,“攸宁,该吃饭。”攸宁打开房门,桑榆见其脸上依旧有忧伤的痕迹,柔柔开口,“待会随我出诊,完了后,再陪你逛逛,可好?”攸宁乖顺点点头。桑榆拉着攸宁的手走到前院。
“坐,我给你盛完汤。”“我也要。”老谋子撒娇将碗捧到桑榆的眼前,桑榆无奈,也给他盛完,“今天的汤是豆腐鲫鱼汤,好喝不?”桑榆询问着众人,“好喝。”攸宁看向桑榆,桑榆浅浅笑着,老谋子冷哼了一声,桑榆回头,夹了筷糖醋肉给老谋子,“今日个特意为你做的。”“这还差不多。”
就这样,三人在笑声中度过午饭时光。
未时时分,桑榆带着攸宁出门看诊,老谋子则在家中悠闲休憩。
贫民街
攸宁悠哉跟在桑榆后头,好奇的四处望望,忽然,攸宁顿了顿脚,拐了弯跑到另条巷子里,攸宁顺着哭声找到一户人家去,攸宁透过门缝,见一男子用脚压着一妇人,脚下的妇人抱着其受伤的丈夫蜷缩成一团,“什么时候还钱,说。”男子加重脚下的力道,妇人呻吟痛叫,男子将他们踹到一旁,“来啊,给我好好教训他们。”身后的手下立即哄上去,痛打着他们,门外的攸宁直直的看着,手紧握门边,木门的些许木刺嵌入指甲肉里,渗出点点血星,正当其准备冲进去时,却被一人握住了手,攸宁转头,对上桑榆的眼睛,“想救他们?”桑榆低声询问着,攸宁点点头,桑榆犹豫半会,决定拉着攸宁的手往外走。
走到半路时,攸宁挣脱桑榆的手,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可知,在洛水镇最大忌讳便是多管闲事,一旦插手,便可能招惹杀身之祸。”“那你当初为何多管闲事救我,难道你不怕招惹杀身之祸?”攸宁进一步逼问桑榆,“攸宁,我再教你第二样东西,在这没王法的地方生存,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实力,攸宁,你告诉我,你有何实力?如今的你和那个任人宰割的妇人一样,都是权势之人脚下的蝼蚁。”桑榆说到后头,越发的激动,桑榆看着攸宁眼中的不甘与悲伤,深知自己说重了些,桑榆平复自己心情后,轻声开口,“今日个不宜出门,我陪你先回去,晚些我再来看诊。”攸宁带着些许哭腔道,“你说的对,如今的我在他人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桑榆安抚道,“别这样,迟早一天,你会比他们更强大,让他们俯首称臣,让弱者得到保护。”“桑榆,你会陪我一起变得强大吗?”看着攸宁渴望的眼神,桑榆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明白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可看着攸宁,桑榆有些不忍,桑榆笑着,“会。”桑榆拉着攸宁的手,往家里走,“疼。”攸宁冷不丁开口,“怎么了?”攸宁举起被木刺刺伤的手指给桑榆看,桑榆从药箱里拿出针包,从中抽出一根针来,“别动,我替你将木刺挑出来。”攸宁看着桑榆认真的模样,暖心笑着。“疼吗?”桑榆询问攸宁,攸宁摇摇头,“不疼。”“好了,刺都挑出来,回家吧。”桑榆收拾好东西,攸宁拉着桑榆的手,往家里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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