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菲尔下的铁塔梦

    
    他脱下来厚大的风衣披在我的身上，我楞楞地看着他，手紧紧地揪着衣角祈祷着心脏恢复正常。“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他望着前方波涛汹涌的江水，不紧不慢的说着。“说不清好还是不好，只是没有想象的快乐。你呢？”我依旧望着他，我爱了许久的人，毫无遮掩，我开始嘲讽永远是我在注视着他。我坐在一边的石椅上活动着有些乏累的脚骨，他没有回话也没有看向我，闭着眼张开了双手，像个孩子一样呼吸着这海风。
    “我没有想到我会和前男友如个朋友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天。”我打趣着念叨道，他收起手坐在我的身边，对着我笑了，我恍惚着看着他，一如三年前却早已物是人非。“我很想你。”他扭过头唇一张一闭，我愣在他的面前心脏像漏掉了一拍呼吸变得不均匀，听着我期盼了三年的答案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急忙转过头去避免与他的对视，佯装着淡定，我知道我还是会沉陷在他的陷阱里。“许晴怎么样了？”我扭转着话题让自己清醒下来。“她身体恢复的挺好的，现在自己开了一家舞蹈培训机构也算是给自己找一份工作。第一年在巴黎的时候我们几乎全部是在争吵后来跟随着我妈一块来到上海了，我妈或许老了吧，一心想要回家，现在我们三个人一块居住在我外婆家，说起来感觉自己过得有些失败…。”听着他嘴里描述着他喜欢的女孩子和他现在的生活，他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眼底朦胧着一层雾气，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在很沉静的叙述着，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盼着什么，只是心底里被失望填满着。“你毕业以后也来上海了吗？”他的询问将我拉回现实，我回：“我是来上海出差，过几天就回韩国了…。”手机铃声打断了我一肚子的话语，他说着不好意思站起来走到不远处与手机里的人对着话，他在笑不断的点着头，脸上满是宠溺，我想或许是徐晴在催促着他回家，我揉着有些酸的眼睛打开手机删掉了他留下的联系方式，在那一刻我知道我不能在守着回忆留在原地期盼着有一天他会回来找我，原来错过就真的是一辈子。
    他尴尬地笑着走过来，我站起身说：“我得回去了。”“我送你吧。”他回。“不用，我的方向感很好的。”我说。“有时间的话再联系我。”“好。”我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递给他，跟他摆着手说了再见，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任凭风吹乱着头发。电影拍摄了一个月之久，由于限韩的指令不断加强，这部投入了导演心血的影片也不得不往后推迟，导演唉声叹气的让团队在拍摄完的当天返回了韩国；我没有再去联系罗之昊，这一次的见面为我的初恋画上了彻彻底底的句号。回到韩国以后我兼顾着学校和公司的生活，教授很是理解我没有给我交代着过多的任务，教授也很是欣赏导演总是念叨着要我好好向他学习。回到韩国的几天后接到了合作方的电话，他们说影片或许要一年后才能播出，导演没有表情的挂掉了电话，一个人推开门走了出去，我们面面相看没有一个人想要去安慰脾气暴躁的导演，这些老员工扭着头寻找着合适的人选，最后在我的拒绝下我依然被推出了门。我惶恐着看着紧闭的大门，咬着牙扭过头去按照他们给的提醒去公司的顶楼找着导演，他站在风口俯瞰着整个首尔的风景，我蹑手蹑脚地从他右方探出头去小心翼翼着说：“导演”。他没有回话，依旧站立着。“要不要去喝一杯烧酒？”我嘿嘿笑着去尝试与他沟通，他扭过头说好，反而吓的我咬着嘴唇埋怨自己提出的这个建议。我跟在他的身边跟他讲述着学校周边令人贪咽的美食，讲完以后看着没有任何变化的阴冷脸，我继续讲着脑子里累计的冷笑话，他的话很少只是静静的开车，他将车停了下来说：“到了。”我才停止住滔滔不绝的演讲，咳嗽了几声说；“啊，到了，可把我渴死了。”开门的那一刻看到他不经意间的笑容，我按捺着成就感，指着导演说：“看，你笑了，终于笑了。”“我是在笑你。”他将车反锁后将车钥匙随手丢给我，我紧跟上去说道：“导演要常笑嘛，笑起来发现你还挺帅的。”我跟在他的身边碎碎念着要常笑，他不耐烦的呵斥着我让我闭嘴，没来由的发现他原来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不平易近人。我将他带到和心怡常去的那家酒铺坐在我们两个常做的位置，给他讲述着关于这家酒铺发生的趣事，他说：“你不要喝酒，我喝醉了以后把我送回家。”他的话终止了我的笑声，我吃着手里的花生嘲讽着他这个时刻还这么理性。我坐在一边看着他一杯杯的酒下肚，空酒瓶的增多他的话也越来越多，他讲述着自己对这部影片放弃的东西付出的东西，他说这是他最喜欢的故事这是关于他的故事，一个男孩为一个女孩付出了全部结局还是爱而不得；他说他想要告诉观众这世界上还是悲剧多一些，那些无能为力的事真的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我伸出手去拿他身边的酒瓶，他机智的按住我的手，眼神迷离的说道：“你不能喝，你还得送我…”噗通一声他的头栽在了桌子上，发出呼呼的声音。我看着他忍不住的笑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导演这一刻像极了孩子，我跌呛着将他搀扶到车里，搜索着他提前放在车里的地址，地址傍边是一张照片，身穿运动服的男生带着鸭舌帽在阳光下冲着拍照的人微笑，我将照片放在酣睡的脸庞边对比着惊讶着摇着头想否认这是一个人的事实，常被他愤怒生气的表情所坏绕着都忘记了关注导演其实很年轻也很帅气，我摇着头发动了车子，感慨着人真的要靠衣装。
    第二天导演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工作着，他直接忽略掉了我友好的招呼呵斥着：“周子琪，你迟到了两分钟知不知道？”我忙收起笑脸弯着腰恢复到：“是，对不起，一定没有下次了。”“跟我过来。”他合起手中的册子扔到我的手里，我跟上他的脚步，心疼着自己昨天白花的酒钱。“今天跟我一起进行新剧选角，要求都知道吧？”“是，知道。”他坐在我的前方与周边的男女主角和合作商交流着，我站在他的右方，拿着手中的册子一个个念着名字任他们点评。合作商在傍边斜靠着，嘴里一直强调着：“宋中南是我们指定的人选”当念到宋中南这个名字以后，柔柔弱弱的声音答了一声到，然后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交叉着手指坐了下来望着前方的审核人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是掩着嘴在笑，我望着男二阳光刚性的标签在错愕着看着眼前这个投资商指定的人选，大脑一沉地看向我前方的导演，看到他紧瞅着的眉头和即将要发怒的神情不仅浑身一颤，男女主角附和着投资商说着适合适合，导演拍了下桌子傍边的三个人的谈话瞬间终止，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我识相地念着下一个名字“李志信”，看到进来的是实习第一天见到的那个清秀的男孩子，我抑制着指着他相认的冲动再一次看了下他的名字。他的声音很刚厚但又不失清脆，难以去形容他属于什么样的男生只是感觉男二的人设像是为他量身定制似的，导演似乎也很满意他，问了他些许问题说了一句：“希望接下来可以合作”引来周边投资商的不满。公司提供的人选审核完以后，导演也命令着让我出去为他们腾出空间讨论着应该选择谁，不知道导演是怎么据理力争的，最后的结果是李志信饰演男二，宋中南饰演男三，我佩服着看向导演，他总是会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我看到在蹲在楼梯一侧的李志信，走上前说道：“还记得我吗？弟弟”他忙站起来看到是我后宋了一口气说道：“当然记得，鲁莽的实习嘛。”“呀，我现在也算是导演助理了好吧。”我冲着他反驳道，他像是心情不好似的继续蹲了下来，没有初见时的灵动。“你怎么了？刚才表现很好的，还有男二的人设真的很适合你，不要担心你会成功选上的。”“真的吗？他们说人选早就已经定好了。”“没有定好，要相信导演他一定会选择最适合的人选的。”我拍着他的背。“周子琪，过来。”听到导演的声音抬起头看到正在打量着我和李志信。李志信站起来结结巴巴着说着“导演好。”导演点了下头直接走过来拿走了我怀中的名单，我跟着没有交代的他回过头说着再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