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王妃:妖孽殿下病宠成瘾

180 打压

    
    漫雪冰面上,一位雍雅绝伦的翩翩公子,立于冰湖中心,而身旁的那位绝世之姿的清丽佳人则在他的执手相握下,欢快地于冰面围着他冰滑起舞。
    只见公子右手微抬,佳人双脚便离地而起,腾飞于半空中,围绕着下方的公子曼妙旋转飞舞。
    打雪仗的,堆雪人的,几乎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雪地中,目不转睛地欣赏着眼前胜过任何美景的景象。
    明程,你可知你的笑容便是我这一生所求的寄托,我只愿你永远都能如今日这般明媚纯透,畅然欢笑。
    **
    除夕将至,对于平常老百姓来说,该是准备年货,最繁忙也最开心的时候,只是对于有些人来说,确是惴惴不安。
    张太后在朝多年,人脉渗入之广,大概连萧珏自己也没能想到。
    那些曾经明里暗里跟着张太后做事的人,被萧珏杀了一批又一批,剩下的本想借着皇长子降生和新年将至,逃过一命,只可惜,他们都算错了。
    这位曾经仁德温和的皇帝如今俨然像变了一个人,即便新年将至,也没能阻止他杀戮的步伐。
    朝中已有大臣谏言,可并没有什么用,整个京城,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有人下狱。有些文官不过只是曾经帮慕容魏写过诏令,也被卷入了其中,不得善终。
    明程心里很清楚,萧珩肯定是知道的,即便不入朝堂,这街头巷尾的流言也快把耳朵塞满了。只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入宫或是写折子劝谏。
    “这般寒冷天气,咱们要不今年就不去了吧?”
    明程便替他更衣,便说道,“一堆人坐在那说些有的没的,还不得不应付,着实没意思。”
    萧珩看着她有些不开心,眼角扬起一抹笑意,“听他们说些有的没的,确实没意思,不过听闻今年岭南有长袖新舞呈上,这美人起舞,怎么不看?”
    萧珩饶有兴味地说完,明程扬眉地看着他,“萧珩,你敢。”
    “我自然不敢,就怕她们有心勾引,还需夫人来震场。”
    明程阴阳怪气地靠近他,“都老掉牙的招数了,殿下还对我用激将法?”
    萧珩朗然一笑,替她整了整发髻珠钗,“招不在新,管用就行。走吧。”
    什么嘛……
    **
    刚到宫门,马车便被凌照拦了下来。
    “凌大统领可是有事?”
    凌照走近马车,压低声音,在萧珩耳边低言了几句后,便下了车。
    “你先进宫,我随后就来。”
    明程点头。
    只是马车进了宫门后,突然从外面飞进来一纸卷,“谁?”
    “王妃怎么了?”蒙荃问道。
    明程撩开车帘,环顾四周,并未看见任何人影。
    “没事,走吧。”
    明程捡起纸条展开,上面用清晰的小纂写着两句话:今晚除夕夜宴,还请王妃设法让豫王殿下在岭南长袖舞结束后离席一炷香的时间,事关殿下性命,还请王妃阅完即毁。
    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明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手怎么这般凉?”
    萧珩握起她的双手,替她暖和。
    延清宫中,宴席已过一半,众人酒至半酣,都开始纷纷朝着高阶上的萧珏说起恭维之语来。
    “听说马上就要到长袖舞了!”
    “是啊!岭南好舞!今日一定经验四方!”
    明程越来越紧张,直觉告诉她,方才纸条上写的事不会是假的。来不及了,顾不了那么多。
    “允煦,我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萧珩赶紧抚上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老毛病了,都怪我,明知来这里,也没把金银花香囊带上…”
    萧珩替她拍背,又看了看外面的寒风呼啸,便道,“外面天寒,还是不要出去散步了,我记得东边的秋落宫有几株金银花,我去给你摘来,可还能坚持一会。”
    明程捂着胸口虚弱地点了点头。
    见他离去,明程才长舒一口气。
    “岭南之舞果然名不虚传啊!”
    “今日真是大饱眼福!”
    “是啊!简直叹为观止。”
    众人皆赞叹。
    “启禀皇上,东篱冲元大师到!”
    太监说完,延清宫里便开始议论纷纷。
    就连明程也是一愣,东篱乃是术士之地,而这位冲元大师却是东篱唯一一位有相人之能的奇人异士,怎么进宫了?
    “参见皇上!”
    “大师请起!大师远道而来,朕甚感欣慰!”
    “皇上言重。”
    萧珏起身,笑道,“朕听闻东篱除夕有个习俗,便是在族人之中选一位面相贵重的男子于月下祈福,来年便能全族平安祥和。”
    “回皇上,正是。”
    萧珩笑意不减,只是深不见底的眼睛却划过一丝阴冷,“那大师便看看,这延清宫中,可有能在月下祈福之人?”
    “是。”
    冲元大师那抹睿亮眼光,让人不敢直视,只是在扫过在座众人时,神情都并未有变化,只是在看向明程的瞬间,眉心骤然一开,眼中惊异非常。
    “豫王呢?!”萧珏低吼。
    “这…这…刚才还在啊!”高公公回道。
    “没用的东西!”
    一炷香过后,冲元大师朝萧珏行礼,“这宫中配在除夕夜月下祈福的人怕只有皇上一人。”
    萧珏讪笑。
    “还请皇上见谅,我等奉命需在子时出城,才不误月下祈福之夜,况且道家之人不宜于宫中所处过久,我等告辞。”
    “等等!”萧珏起身,“朕亲自送大师出宫。”
    ……
    “怎么样?大师可看出什么?”
    “皇上令草民寻找有真龙之像的人,草民确实未看到方才在座之人有真龙天象的。”
    萧珏脸色阴冷,“那只能说明睿王不是。”
    萧珩!好你个萧珩!
    “只是…。”
    “只是什么?!”
    那大师目光深远,不辨喜忧,“与皇上一样有真龙之像的男子,草民虽未看到,却有幸在有生之年竟看到了一位拥有凤还巢这等极贵之相的女子,真是难得…不枉此行啊!”
    萧珏惊,“凤,凤还巢?!大师何意?”
    “凤还巢乃凤归之像中最显贵的相貌之姿,老夫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凤还巢的女子了…而此女子之相更在二十年前那位之上,他日定会凤栖九天,母仪天下!”
    冲元说完,萧珏脸色已阴冷至极。
    “不过一个低等人家的庶出之女!她凭什么凤栖九天,母仪天下!她凭什么!”
    空旷的大正宫中,金器碧瓷碎了一地,萧珏的暴怒如一头凶猛老虎一般撕碎着这座宫殿仅存的安静寂宁。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萧珏精疲力尽地坐在龙椅之上,像是发泄完后随之而来的失魂落魄。
    “皇上…冲元大师不过是预言罢了,毕竟还没有成真…”高公公劝慰,“尚且还有回旋的余地,难道皇上九五至尊,还对付不了一个没兵权的王爷吗?”
    萧珏扣着龙椅的金雕扶手,阴沉的眼睛闪过一丝极重的杀意,“是啊!朕才是真龙天子,九五至尊,他算个什么东西…他算个什么东西…”
    **
    马车内,萧珩替她拍背顺气,坐立难安,“觉得怎么样?”
    明程闻着金银花,点了点头。
    真是…
    她其实并无什么不适,如今却又不得不把这场戏演下去。
    这一路上,她大概也猜到了今日发生的事。凌照将萧珩在宫门引开,只是不想让萧珩知道整件事,因为即便萧珩知道,依着他坦荡清高的性子,怕是根本不会配合,所以才会借自己之手来化解。
    只是,如今看来,那个人依旧不想放过他,这个京城是越来越危险了
    “允煦,我们过完年离开京城去外面看看吧。”
    萧珩温情脉脉地抚了抚她的脸颊,“年后便要开春,万物复苏,百花齐放,外面可不比王府内只有金银花,你闻不得的。”
    “我没事。”明程固执地回道。
    “那今晚怎么还是不舒服?”萧珩点了点她的额头,“其他事可以依你,身体的事,你呀就别妄想了。”
    “可你答应过我要陪我游历江湖,看尽世间繁华的…”明程嘟嘴。
    “这样吧,等这敏感的时节一过,春末初夏的一声蝉鸣,咱们便离开京城,陪你踏遍烟霞,看尽繁华如何?”
    明程看着眼前的人,他眼中的深邃和温柔像是要将自己融化一般,而她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这般不能自己地越陷越深…
    ……
    “对不起,凌越公子,殿下吩咐不见客,您还是请回吧!”
    “我找殿下有急事!真的有急事!还请蒙大人再帮我通传!”
    蒙荃见他大年初二便这般早赶了回来,定是有什么确实要紧的事,便点了点头,又进了府帮他通传。
    “蒙大人!殿下呢?”凌越见他一个人出来,心中越发焦急,“殿下呢?”
    “实在抱歉,凌越公子。”
    “殿下还是不肯见我?”
    凌越双拳紧握,下一秒,双膝一折,便跪在了府邸之前的雪地中。
    “凌越公子这是做什么!这大雪天的!公子快起来!”
    凌越不动。
    “这到底出了什么事了,让您这般不管不顾的!”
    蒙荃只得赶紧进府去请萧珩。
    “知道了。他想跪就让他跪着好了。”
    萧珩的语气淡淡的,并无什么起伏。
    “可是凌越公子素来沉稳,如今这般失态,怕是真的有什么急事!”
    萧珩抬眼,犀锐的目光看了蒙荃一眼,吓得蒙荃赶紧闭了嘴,“告诉他,他所求之事,本王爱莫能助。”
    “是。”
    蒙荃退下后,明程才便殿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云片糕走了出来,“快尝尝,看有没有进步?”
    萧珩笑,起身,接过她手中的碟盘放在桌上,“也不怕烫着。”
    “快尝尝。”
    明程眼角流笑,期待万分。
    萧珩尝了一块,顿时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怎么这么好吃?!”
    明程笑,“真的假的?!”
    萧珩又拿起一块吃了下去,“真的。”
    确实是真的。
    有时候连萧珩都不得不怀疑,明程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有些东西,一学就会,有些事情,一点即通。
    “明程你这般聪明,以后让我这个大男人该如何立足?”
    明程扬眉,“知道就好~”
    萧珩笑。
    “是濮阳棠的事对不对?”
    萧珩手一顿,没有否认。
    明程见他默认,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只有濮阳棠刚刚即位,根基不稳,户部之中眼红之人那么多,怎么会让他坐稳。只是濮阳棠虽根基不稳,濮阳家却是名门望族,这件事若说没人当他们的靠山,那些人也不敢这般肆无忌惮地朝着濮阳棠来。
    凌越和濮阳棠是发小,如今前来定是为了他的事。
    “濮阳淮和太后多年勾结,户部早就是个烂摊子了,皇上整顿贪污腐败,自然要从他开始。”萧珩边吃着云片糕,边说道。
    “可是你并非不知道,濮阳棠精于学数,又心思纯正,是个难得的人才,绝非与他父亲一样,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得濮阳淮的喜爱了,若假以时日,户部一定会恢复一片清明之色。”
    萧珩失笑,“你我所能想到的,皇上会想不到吗?”
    明程愣,“你的意思是…皇上…”
    萧珩不语,只是埋头吃着云片糕。
    明程恨极反笑,嘲讽无比,“不过是为了加重打压你的砝码,就能这般不择手段吗?!”
    当初助濮阳棠出任户部主司,何尝不是在帮他稳定朝中局势,对抗太后?!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亘古不变。
    “濮阳家的那些肮脏总要有人站出来承担。”
    萧珩自嘲一笑,“既出身世家,这便是他的责任。”
    “可若是贪污罪名落实,濮阳棠难逃一死。”明程心血翻涌,她只见过濮阳棠一面,便知他和凌越是同一类人。
    那样的人啊…
    鹅毛大雪,扯絮般纷飞击打,路上基本没有行人。
    明程撑着伞,踏进深雪之中,一步一步,艰难地来到府前跪着的人。
    “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怕凌大统领担心吗?”
    凌越的半个身子已经被雪覆盖,那张脸被冻得通红无比,睫毛上布满的雪粒厚重而刺眼。
    “他还是不肯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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