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途：曦玦引

    
    慕凡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才恢复的七七八八，向晚又回到了初见慕凡的时候，每天熬药为她疗伤。
    她自己也是一身的伤。
    在她天劫经历之后的一个月，出奇的平静。
    三娘原本觉得在她历劫之后，王宫那群妖就会克制不住前来找麻烦，她连逃亡路线都已经规划好了，却没有任何回音。就好像没人知道一样，安静的诡异。
    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松懈，认为安全了。
    慕凡却一针见血，“他们并不是不知道，而是在等第一波人出手，如果第一波人出手了，后面的就会源源不断。”
    三娘认同，加大搜集东西的力度，用以之后逃命。
    他们三天换一个地方，提防着各处潜藏的敌人。
    事态在他们刚离开边境之下，急转直下。
    主要战力都是在负伤状态，第一波人已经到达了。
    深夜，密林。
    燃起的篝火被风吹的摇摆不定，坐在火堆旁的向晚和慕凡却瞬间警醒。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眼中看出不祥之感。
    向晚当机立断，一声长啸，所有人全部警醒，暗处的敌人也不再藏头露尾，全部倾巢而出。
    为首的是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头子。
    向晚冷笑了一笑，没想到先出手的不是妖界，而是人界。
    慕凡看着那人，觉得有点熟悉，应该就是那日集会看到过的人，大部分都在这里。
    两方人马都认出了对方，一时间却尴尬无比。
    慕凡是人间修道世家的领军人物，现在却站在妖怪这一方，老者的脸色有点挂不住。
    “慕凡，你还站在那边干什么！还不快过来！”他斥责道。
    “这还用不着您操心，我想站那里站那里。”慕凡直接拒绝。
    老者脸色很难看，“你是慕家的人，怎么能站在妖怪那方，你是想要慕家和修道者反目吗？”
    “我只是一个人而已，不代表家族，您要是看不过去，可以直接和我打，我无所谓。”
    “你！”
    “道长不要和他计较，一个投靠妖怪的修道之人，有什么好说的，一并处理了，之后去慕家赔罪便是！”一个大胡子说道。
    一些人附和。
    向晚冷笑，“我妖界之内，还没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人类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
    “你一个妖女，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一人吼道。
    “就凭你一个蝼蚁，也配和我说话？”向晚一道法力打出去，那人当场死亡。
    为首的那几人面露妒色，也顾不上什么表面谈判，直接开始攻打。
    双方在一瞬间便陷入打斗之中。
    来的都是修道之人，有很多专门克制妖怪的法宝，向晚方面很是被动，但胜在经验充足，解决这些人也不是很麻烦。
    一个时辰之后，战斗结束。
    向晚疲惫的坐在地上，靠着慕凡。
    “你说，这第二波会很快，这样打下去，怎么得了？”
    慕凡深吸一口气，“没办法，人性如此，有人开头就会有人不断继续上来，我们只能尽力避开，避不开只能打，想要结束这样的情况，除非……”
    “除非什么？”
    “你当上妖王，或者，你把他们全部杀死。”
    “……我还是把他们都弄死吧，虽然很累。”向晚脱力道。
    慕凡摸摸她的头，“快点适应吧，这只是一个开始。”
    现实如慕凡所说一样，前来阻截他们的队伍一波接着一波，有人有妖，下场都是一样，凡是杀不死向晚的都去见他们的祖宗去了。
    他们向妖界方向逃亡。
    人妖边境敌人太多，越深入妖界人类越少，妖怪越多，但奇怪的是，每次前来的数量都不多，但是都会给他们造成一定的麻烦。
    按照慕凡的建议，想要解决妖界的狂蜂浪蝶，只能去见到妖王。
    他们一路杀到妖王宫。
    越逼近王宫，向晚心中的不安越甚，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可能是近乡情怯吧。
    她的出生地，却在百年之后才能重回，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她站在离王宫不远处的高山上，可以清楚的看着王宫的模样。
    慕凡走过来，风吹起他的衣袍，他揽着向晚，“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面对月烬。”
    “你应该怎么面对他，就怎么面对他。”慕凡说道，“恩要还，债要偿，如此便可。”
    “可是恩和债，岂是那么容易算清楚的。”向晚叹气，“有些事情我或许没有和你说过。”
    “那就说，我听着呢。”
    “我在离开慕府之后，便遇见了月烬，他一开始乔装打扮接近我，我没有在乎，直到一天之内的第三次遇见，我看到了他真正的样子。”向晚回忆着那晚的时间。
    月烬坐在墙头之上，一身红衣妖娆，妖孽的不似人间存在，他连笑容都很少，她却看到了他潜藏在妖孽之下的无奈和悲哀。
    他用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将她拴在身旁，名为丫鬟其实却是帮她。
    “他话不多，却很准，我在修行之时的瓶颈就是他指点的，可他的初衷，明明是要杀了我啊。后来却下不了手，我感受到他的纠结，当时不知道真相没有多想，现在想想我真的是傻人有傻福，如果当初他狠下心杀了我，也许就不会有今天了。”向晚说道。
    “面对着这样的你，是个男人都下不了手吧。”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他当初没有下手，现在也没有，来截杀我们的人，没有一个是他的，而且，他还帮我们解决了一些人。”
    “你怎么确定？”
    “因为在打斗过程中，虽然很多人想要我的命，但是总有一些人，若有若无的靠近我，然后替我挡住那些人的攻击，如果不是他的人，不会这么做，所以后来我放过了一些人，因为他们不是想杀我，而是想保护我，而保护的人，绝对不会是王宫的那些人，只能是月烬的人。”向晚神情哀伤，“他用这种方式保护着我，却只能站在我的对立面。”
    慕凡抱着她，“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命中注定是这样，无法改变，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现在你的态度摇摆不定，但是向晚，你终究要做出一个选择。”
    向晚闭上眼，“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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