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永远都是这么多戏,陆晚萧垂着眼眸,神色淡淡的,似乎外面那些女生恶毒诅咒着的不是她一样。真的很无聊。
从更早的时候,她就伴随着母亲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这种恶毒的话成长。但是每次都是这几句,没有一点新意。她弯了弯嘴角,想着怎么吓她们才好。
就是喜欢看你们讨厌我讨厌的要死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啊,人生还有很长,她总要为自己找点乐趣啊。
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明明丑的不行的宽大校服穿在她身上也格外的好看。虽然她不怎么喜欢自己的脸,但是气气她们还是很好玩的。做人诚实点不好吗?明明十分嫉妒垂涎她的脸,还一口一个丑八怪。啧!
纤细白嫩如玉的手推开厕所的门,露出那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有人回头看了一眼噤了声,偏偏还有蠢而不自知的愤愤不平着。
“哎,你说她是不是早就出来卖了?哈哈哈……”
“哼,长得就是一副狐狸精的样子,表面上高高在上,指不定背后多肮脏呢?”语气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嫉恨。
陆晚萧来到洗手池前,旁边就是声音最大议论最凶的女生,她漫不经心的洗着手,勾唇一笑,极具风情,“听说你告白又被拒绝了,真是可怜,你说我要不要帮帮你呢?毕竟张泽似乎很听我的话呢。”
“你!”
女生恨得红了眼睛,扬起手就要打她,陆晚萧抓住她的手,神色极为冷淡眼珠漆黑如墨,看得女生心慌,“放轻松,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说完迈着大长腿离开了。
高三的日子有点难熬,老师在上面讲的唾沫横飞,陆晚萧手也不停的写着重点笔记。
虽然她的名声不好,人缘极差,但是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能把她从年级第一的位置拽下来过。
明明很想要却非要装作很嫌恶的样子,有点丑啊。
陆晚萧平静的接过钱,看女生翻看着笔记本,转身离开。
“喂!”
陆晚萧脚步不停,天晚了,阿义自己在家会害怕的。
女生气呼呼的追上她,甩出厚厚的一塌钱,“你下次考的差点,这些都是你的了。”
“不是说你的徐哥哥会超过我的吗?”她歪着头,状似不解。
“当然会超过你了!你给我等着!”女生跺跺脚就离开了。
陆晚萧看了看地上的一塌钱,神色玩味的捡了起来,明明眉眼冷淡至极却带了几分?i丽。
买完阿义爱吃的水果陆晚萧骑车准备离开,却接到一个电话,手里的苹果和草莓被过往的车辆碾压成烂泥,带着颓靡的红,刺眼极了。那些久远的记忆被翻了出来。啊,还是躲不掉啊。
医院里,她看着了无生息的女人,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走的格外安详。
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她帮她躲掉了车祸,逃掉了火灾,却躲不过她自己想要解脱。
她的脸上是充满讽刺的笑,只是湿漉漉的一片冰凉。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流泪了。
陆晚萧干净利落的处理了后事,她看着面前的一个存折,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给他们留下这么多钱,也是,当初如果不是那场大火,她也不会什么都没有。
高义梦红着眼睛,依然是一抽一抽的睡着了,皮肤白的几近透明,小小的团成一团。
“阿义,你愿意和姐姐离开这里吗?”她蹲下身子,眼神真挚的看着他。从她的记忆里,她知道阿义很喜欢舞台,他也理应被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起点不应该在这里,悲剧在这里开始就在这里结束掉好了。
高义梦笑的很软,奶呼呼的,“姐姐在哪我就去哪。”
陆晚萧抱着他,阿义,我们都会好好活着的。
接到通知的那天,晴空万里。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知道高义梦得了白血病的时候,她完全懵掉了,又很崩溃,就好像怎么都逃脱不了命运的捉弄。
虽然过程很艰辛,但结果是好的,骨髓移植的很成功。
来韩国一年多了,依然不是很适应这里的冬天,真的是太冷了。
首尔的物价实在是高,而且因为治病存款也花的不少了,所以除了捐献骨髓的那段时间要修养身体歇了几周外她一直在打工。
做完兼职,她收拾好东西去了医院。
陆晚萧请了看护,在她问了医生情况后,提着吃食来到弟弟高义梦的病房。
“姐姐~”
“阿义醒了,姐姐今天来晚了,让阿义饿肚子了,是姐姐不好。”
“没有,我不饿。”高义梦顶着光溜溜的脑袋,冲她笑的又软又甜,一点也没有平日认生高冷的面瘫样子。
“咕噜咕噜……”
陆晚萧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装作没有听见,打开饭盒,喂高义梦吃饭。
“你不是早就想出院了吗?明天我们做完复查就回家。”
“真的吗?姐姐”
“姐姐从来不骗你,不过阿义要记得明天去和朋友告别喔,我们阿义有了朋友姐姐真开心,连韩语也说得顺溜了不少呢。”她拿出水果刀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
“知道了,姐姐,你明天晚点来接我吧。”他不想让别的男人接近他的姐姐。
“是有秘密吗?我们阿义也长大了呦。”也许是因为来韩国耳濡目染的缘故,陆晚萧非常喜欢说我们,每次高义梦都听得甜滋滋的。所以啊,世界上最好的姐姐他绝对不要让人抢走,他只有她了。
因为幼年的经历,他过早的成熟,心智完全不像个十一岁的孩子。他提着一兜水果来到另一个病房,床上的男生还在休息,高义梦把东西放下,就准备离开了。
怎么说呢,他其实是一个很薄凉的人,他在乎的人只有他的姐姐陆晚萧。这个人,勉强算朋友吧,他抬了抬眼睛,男生的脸色还有点苍白,不过紧闭着眼睛还在睡觉。
“义梦,你来了。”来人拎着保温壶推开门看到他冲他笑了笑。高义梦很有礼貌的鞠躬问好,“阿姨好,明天我就要出院了,麻烦您帮我和南俊哥说一声吧,多谢他的照顾。”
“这孩子,出院是好事啊,出院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身体最重要。”
“内。”
为了省钱,她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然后卧室用帘子隔开,一分为二。
首尔大学的高材生不仅听起来好听,也的确很好用,至少她得到了更多机会。
只是此时此刻她还在加班加点的赶计划书。等这个case拿下来她一定要辞职。
苦涩的咖啡非常醒神,她环顾四周,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韩国前后辈真的很严重,她想起自己多做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工作,摇了摇头,好像脾气变得很好了呢。
打了电话叫了炸酱面,此刻已经深夜,她又埋头工作。
闵?其看着面前散发着金钱的味道的高楼大厦,眯了一下眼睛,希望电梯不会出故障或者停电,否则他大概会死的。
我哔哔哔哔!闵?其嘴里骂了几句脏话,他什么时候说的话那么灵验了,那么明天他买彩票一定中奖。
他吭哧吭哧的爬到三十二楼,本来练了一天的舞腿都要废了,屋里竟然还有亮光,也是奇迹了。“您好,外卖到了。”
陆晚萧生无可恋的从文件里探出头,她马上就可以做完了结果突然断电,还好她一直有备份。
“内,是我的。”她拿出钱包付了账,道了谢接过来。
“一共*****”男人的呼吸有点重,她手机开着光,隐隐约约看到细密的薄汗,心下了然,她又多抽了一张当做小费补偿。
“谢谢。”她语气格外真诚。
闵?其抿着嘴唇,虽然刚刚他累得已经骂人了,但是这是他的工作不是吗?他动了动耳朵,声音挺不错的。
“或许我们可以一起下去?”他只是觉得停电了,她一个女孩子大概有点害怕吧,并不是很热心的他说出了这句话,话脱口才觉得不妥,但是又懒得解释那么多。
“内,谢谢。”
夜里的风有点凉,陆晚萧裹紧了风衣,闵?其慢吞吞的去推车,看着他的腿,似乎有点僵,好像还是练习生呢,她听到了男生小声练习rap的声音,陆晚萧突然有些过意不去。她想起阿义,那段时间练习说rap差点都不会好好说话了。
“请你吃糖。”陆晚萧小步跑过去,塞到他手里一包糖,“rap说的很帅气。”
闵?其很惊讶的看着她,直到这时才看清陆晚萧那张美得过分的脸,有些尴尬的转移视线。
一直到回到宿舍,闵?其还是有点懵懵的,他颤着腿上了楼,还好宿舍楼小,他现在看到楼梯就有点腿软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糖果,这种口味怎么那么像那个臭小子。
宿舍里,他控制着声音,结果还是惊醒了客厅里的人。
“hiong,你回来了,冰箱里有饭。”高义梦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头发翘起几根呆毛,真的是又软又甜。
闵?其没忍住手痒直接上手揉了,果然还是小孩子的发质好啊,也就刚睡醒这会儿能欺负欺负他了。看着小孩乖乖巧巧的给他热饭,闵?其眯了眯眼睛,还是我家崽乖。
从兜里掏出一包糖,高义梦回头睁大了眼睛,“大白兔?”
闵?其抓了抓头发,神色有些羞涩,“一个努那给的。”
“hiong,你去偷女人了吗?”他凑近了闻,这个味道。
闵?其斜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高义梦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让他心情格外好。他看了看夜色,好想姐姐啊,明天就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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