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先生,请开始你的表演[重生]

12.布网天下

    
    身穿破麻衣的瘦小青年,手里端着一碗奶,正在很有耐心地喂着怀里的一只病弱小羊羔,不是很大的羊圈,打扫地干干净净,五十六只羊,像养在闺阁中的贵女,洁白优雅地边踱着步,边时不时地叼起嫩嫩的树叶放进嘴里。
    “这羊看起来很是肥嫩,可否全部送给孤吃掉”,齐抿王身着一身浅蓝色深衣,长身玉立,腰上挂着几块价值不凡的玉佩,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外,看着那个叫猗顿的青年抬起略微惊诧的脸,看过来。
    但诧异之色很快敛去,猗顿抱着小羊羔,跪在地上,行着大礼,朗朗说道:“王上喜欢,尽可拿去,小人,荣幸之至”。
    眼光毒,会看事,能逢迎,懂得取舍,奇才就是奇才。
    “起来吧,把这里的羊,交给别人,你要做的,是买卖天下”,齐抿王上前,扶起青年。
    眼窝深陷,眼光深遂,一个人,外表可以普通地如大地上的黄尘,但一双眼睛里,却蕴含着灵气充沛的宝藏。
    齐抿王和猗顿同寝同食,商谈了三天三夜,一个详尽完美的情报网在不眠不休中诞生了。
    齐抿王拉着猗顿的手,毫不避讳地来到了王宫宝库,金银珠宝,古物宝石,珍珠珊瑚,堆到了门口。
    “把它们都送掉,买断六国朝堂的喉舌”。
    齐抿王抬脚,把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毫不在意地踢得老远。
    猗顿朝着这位年轻的王,行了一个大礼。
    “至于你说的另外一件东西,孤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改日,让她与你一起启程”,齐抿王蹙眉,好像很不愿意提起这个人。
    “小人静待王上佳音”,猗顿行了礼,才告别王上,控制住那颗嘭嘭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急步回到了自己那座破旧的小木房。
    他想起了在草原上遇到的那位高人,那个笑着说自己很快便会遇到大贵人,很快便会拥有泼天的财富和权力的那个人,而当时,自己身上,只有十个齐大刀和这身破旧的麻衣。
    齐抿王坐在宫里,踌躇了良久,才起身向那个闹市最里头的一座大宅子走去。
    在递上一块青玉后,大门四开,里面却无一人迎接,齐抿王眉头紧蹙,迈步走了进去。
    三步一桥,十步一亭,奇花异草,珍禽异兽,这个大院子里的一切,处处显示着主人的清雅不俗和七窍玲珑心思。
    华丽奢靡的大屋子,铺得是白狐皮做成的地毯,墙上挂得,不是来自楚国的辞赋,便是来自宋鲁的锦画。
    一个挂满玉坠的大床上,慵懒的美人斜倚在精美的绣枕上,媚眼如丝地看着年轻俊美的王上清冷着脸走进来,在门口处,站住。
    “哟,王上,小女子是洪水猛兽吗,离得那么远,要说什么体已话,妾可是听不见的”,温柔得能滴水的声音响起,令屋内气氛立马变成了情人相会的前戏。
    齐抿王背起手,蹙眉看着她。
    “五年过去了,过来,看看姐姐的手段有没有好点,来呀,我的王上”,一只柔弱无骨的玉臂伸出来,像一段洁白的玉。
    “先穿上衣服吧,怪冷的”,齐抿王开口,语出惊人。
    美人好像被噎了一下,坐起来,呼啦掀开帷幔,露出一张带着薄薄怒意的脸。
    “除了孤,你还想要什么,孤都满足你”,齐抿王向前走了几步,在屋子内的木榻前坐下,抬眼,面不改色地看着美人风情万种地穿好衣服,然后,袅袅娜娜地走过来,挨着自己坐下。
    “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能满足我”,美人像蛇一样的手,滑进了齐抿王的衣领。
    齐抿王伸出手,果断地按住了那双很不安分,意图还要继续下滑的手。
    “钟太后管得,也太严了点吧,五年了,王上已及弱冠,怎么还和当年一样青涩?”美人略懊丧地抽回手,嘟囊着给王上倒酒。
    齐抿王瞥了眼那杯红莹莹的果子酒,没敢接,五年前喝完之后的滋味,实在不怎么美好,他伸手,把酒杯推回到美人嘴边,直盯着她的眼,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想做我的王后?”
    美人挑眉,轻笑道:“怎么,你不愿意,还是那钟太后不愿意?”
    “与母后无关,只是,我想让你做一件更重要的事,你可愿意?”齐抿王看到美人看过来,眼中出现了一丝好奇,便紧接着说道:“孤知道,你一直蓄养女乐,供给王侯巨富们享用,孤现在要你挑选出其佼佼者,输送到六国君王和权臣府上,得到宠信,作为我大齐斥侯,猎取情报,后日,你便带人出发,第一站,便是宋国”。
    “事君王权臣,听起来不错哟,王上的人选里,是否也有妾呢?”美人的眼中,不再迷离,一丝幽怨,爬上眼角。
    “不,你是孤的女官,食上大夫傣禄,你手下的女子,也享军中男儿一样的待遇,她们的父母兄弟,皆赐良田百亩”,齐抿王身体挺拔,态度端正,像坐在王宫的朝堂。
    美人看了他半晌,噗嗤一笑,伸手在他年轻健壮的胸膛上点了点,调侃道:“若六国君臣,都像王上这样不懂风情,妾倒不知如何大展身手了”
    齐抿王很有自知之明地跟着笑了笑,点头,表示对她的观点,完全认可。
    “咦,这个手镯,当真漂亮,王上,可送给妾,留个念想?啊....”美人手指刚一碰到手镯,全身便像触了电一样,疼得呲牙裂嘴。
    齐抿王看了眼站在空间门口,两个翅膀握着一株酥麻草的小花鸟,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美人说道:“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认主,改天,我派人给你送些宝贝,如何?”
    “我的王上啊,知不知道,您才是我最希望得到的宝贝,哎,也不知何时,才能开窍”,美人轻叹一口气,含情脉脉地望过来。
    齐抿王有点不大好意思,他可以在大殿上,对着苏秦耍流/氓,那是因为,自己耍得没心没肺,无知无感,所以得心应手,面不改色。
    但眼前的美人,对自己那满满一腔的情意,他是能感受到的,虽然没能引起自己的雄性勃发,终归是觉得对不起人家,便冲美人笑了笑,讨好地说道:“不如孤再送你一份大礼,赐你田姓,以后就叫田沙,如何?”
    对这份真国士都不能得到的大礼,美人兴致缺缺地谢了恩,若不是看到年少君王眼里的歉疚,她真不想要这个姓,以后,听起来跟王上好像姐弟似地,还怎么嫁?
    齐抿王心情总算晴朗起来,他一口一个‘田沙女官留步’,直到美人轻轻蹙眉,才惊觉了什么,但也一路装傻到底,骑上大马,一溜烟地跑回宫里,闪身进了空间。
    刚一进来,一把锄头便直直地扔了过来,小花鸟双翅叉腰,恶狠狠地说道:“这块地,明日我要种上土豆,两个时辰内,必须翻完,省得留着一把子力气没处放,去撩拨那条不自量力的美女蛇”
    齐抿王捡起锄头,拿在手里,看着小花鸟,好像还没从那旖旎的氛围里走出来,很不正经地调侃道:“你又不是我的王后,凭什么管我去撩拨哪个美人?”
    小花鸟双眼睁圆,刚想反驳,看到齐抿王满眼戏谑的目光,想想的确如此,眼珠一转,面色一肃,正气凛然道:“若不想再被人家生吞活剥了,还是别掉到美蛇窝里了,免得再被哪个美人枕边风一吹,想要宋国的玛瑙,便丢下脑子带着大军去了,然后,再次被人家组团灭了”。
    齐抿王想想田沙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觉得自己既然对她都无感,那么还有哪个美人能吹得了枕头风,便无所谓地说道:“长舌妇,你也天天跟着我上朝议,看到那个老国相没,就是田文的父亲田婴,一生娶了六十多个女人,就是现在,每晚还要二八少女作伴,人家还不是位列国相,也没见身处美蛇窝,便被人罢了官,抄了家啊”。
    “你们田家的男人,去,还真是花心,明面上代代娶无盐女,实际上,心思骚得很,你瞧瞧人家苏秦,洁身自好,多么风清雯月的一个人”,小花鸟很是花痴地说道。
    “他,去,洁身自好?说不准,呵呵,是那方面根本不行吧”,齐抿王虽然瞧不上这只小花鸟,但看他这么花痴一个人,心里还真有点不舒服。
    “不行?那也是被你弄坏的,是谁在大殿上摸人家大腿来,那一脸的陶醉迷离呀,我都感到臊得慌”,小花鸟学着齐抿王那日的样子,用一只翅膀支着头,两眼半睁,满脸迷离。
    齐抿王捡起一根大鱼干,砸了过去,小花鸟扑愣一下,把鱼干叼在嘴里,展翅又飞向了远处的群山。
    也不知那山里,有什么好东西,天天往那里飞,齐抿王心下嘟囊了一句,看了眼停在地头的小铁牛,走过去搞了半天,也没让它动上一动 ,无奈地摇摇头,挥着?头,一直干到大半夜,才把那块地翻完,精疲力尽地出了空间,重重地把自己摔到了床上,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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