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先生,请开始你的表演[重生]

13.那个叫王孙贾的少年

    
    第二天,被小内侍喊了好几遍才醒来的齐抿王,打起精神,刚送走了猗顿和田沙,便迎来了归来的信陵君田文。
    田文的脸黑了,瘦了,显得脑袋更大了。
    【哎,若不是想念齐国的山珍海味,和那块肥美的薛地,真不想在花瓶面前认怂,哎、、、、、】
    齐抿王一边看着田文对自己行着大礼,一边听着海螺里传出的他呼天呛地的心声,心情不禁大好。
    “兄长请起,今日孤就把薛地封赏于你,今晚,孤设宴,为兄长接风洗尘”,齐抿王想早赏晚赏都得赏,就别到时锦上添花了,还是现在雪中送炭吧。
    【哎,还是这个花瓶傻兄弟实诚,那几个王,个个尖嘴猴腮的,没一个真心玩意,去,去,去去】
    田文低头,真心实意地行了个大礼,告辞去了。
    齐抿王看着那个单瘦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心下感叹,这人,才华手段,样样在列国大才中位居上等,就是这小心眼和要强到死的性子,实在是过了点,无论前世今生,不说别的,他那四十几个兄长,就被他死死摁住,没有一个能出头的。
    那个苏秦,能得到他的一路赏识和提拔,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晚宴时,终于解决了斥候大问题的齐抿王心情大为轻松,他未着冕服,而是穿了一件舒适的蓝色深衣,腰束一条玉带,显得更是长身玉立,英俊洒脱。
    还未和田文交接清楚的苏秦,也出席了上司的接风晚宴。
    齐抿王的王上范,也是与日俱进,他在所有的臣子都到齐入座后,才不紧不慢地来到殿上,还未落座,海螺时的声音便喧闹起来。
    大将军【嫩啊,想当年,老夫也是如此一个俊小伙啊,哎,真不想老啊】
    老国相【终于学会稳点了,嗯,这风姿,倒有点先王的尾巴,先王啊,嘤。。。。。】
    上大夫【我已经三天零两个时辰未见到王上了,天啊,怎么又长高了点,眼睛好像也大了点,皮肤也更加白皙了,那年轻健壮的腰好像更有张力了,啊,张力,张力,啊。。。。。。。】
    田文【明日要到封地上露面了,花瓶花瓶,让我变成你吧,一天也好】
    苏秦【吁,这小齐王,长得还挺高的啊,今晚,绝对不能对他敬酒了,毛头小伙,酒后容易动手动脚地,还得花精力去化解谣言,去】
    “苏秦先生,坐到孤的身边来,明日便要走了,咱们多亲近亲近”,齐抿王看过来,笑得一脸贤王相。
    侧坐在田文身后的苏秦,心下无奈,脸上却带着感激的笑,缓步走到王上身边,手里没敢端酒杯,身子也戒备地尽量向外。
    齐抿王端起面前的酒壶,倒出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笑着看向苏秦
    “自古以来都说若君臣无间,可卧同榻,食同箸,今日咱们也效仿古人,共饮一杯,如何?”
    看着举过来的酒杯,满殿臣子羡慕的眼神,苏秦只得跪直身子,微微欠身,伸出双手,接过酒杯,一饮而下。
    也许在燕地,姬职那个糙汉子,没跟他喝过如此风雅的酒,也许是满殿注目的万道光芒,让他感觉到不自在,也许,是面前那双年轻的,深深的,充满了侵略性的眸子,让他连自己也有点意外的震撼。
    他的脸,被这口突然灌下的酒,呛得通红,并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他低着头,屏蔽掉了一切目光,包括台下的,更包括台上的,尽最大的力气,让自己快速恢复平静。
    背上抚上一双有力温暖的手,在上面,轻轻拍着,很有节奏,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从容。
    苏秦低着头,想像着此刻那双眸子的颜色,这个年轻的王,总是在不经意的某一刻,目光变得深邃,让即便是对帝王心术学有所成的自己,也有点读不懂。
    那双眸子,像是浮着一层春光的千年寒潭,乍一看,是符合他年龄的天真烂熳,再往里去,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他,把一切深深埋起。
    会有什么呢,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在父王母后的千宠万爱中长大,分不清五谷,辨不得忠奸,连王后都未立,男女之情都没尝过吧。
    “先生,来,渴口甜汤,润润喉”,一只细白的瓷碗递到了嘴边,端着它的,是细长优美骨节分明的那只手。
    大将军【啧啧,果然是田家人,虽然嫩,这笼人的招,却是天生骨子里带的】
    老相国【嗯,孺子可教也,有一两成先王的风情,学会疼人了】
    上大夫【啊啊啊啊,好想坐在那里的,是我啊,天啊,王上那宠溺的眼神,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如厕】
    田文【我是不是田家抱错的孩子,为什么,没有那个花瓶的一点颜色,老天啊,你对田文,不公啊】
    听着海螺里众人对自己第二次咸猪手的评价,齐抿王心情大好,他看到苏秦喝完了汤,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殷勤地替他去擦嘴角。
    苏秦却像上次那样,很有爆发力地跳了起来,跪在地上,连呼不敢。
    “先生拘谨了,快起来,请坐”,齐抿王面色端方地直起身子,客气地说道,好像真地是一个真心实意想对大才表达亲和的君王。
    这顿晚宴,直接持续到月上中天,回到内殿的齐抿王,在几个小内侍的扶持下,歪歪斜斜地倒在了那张华丽的大床上。
    手腕上传来了一声讥笑声,他歪头一看,见小花鸟抱着两个翅膀,面露不屑。
    “怎么,孤唐突了你心中那风光霁月般的人物,心疼了?”齐抿王不地道地朝它吹了个轻佻的口哨。
    “哼,你们田家的男人,骨子里都骚得很,这事,还真是天生自来熟啊,你也没见过人家刘家的男人跟男宠的闺房之乐啊,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哈,还同饮一杯酒,这不是间接地接、、、咦,这就睡着了,怂!”看了眼睡着了脸上也带着笑的齐抿王,小花鸟挥了挥翅膀,一条被子便盖在了齐抿王身上。
    第二天,按一个君王对贤才正确的态度,齐抿王是要去为苏秦送行的,毕竟,人家做得,可是为了齐国合纵天下的局。
    但当收拾妥当的齐抿王刚跨出宫门时,侍卫快步来报,苏秦先生,昨夜已经在酒宴散了以后,直接出发了。
    可真是敬业啊,齐抿王心里闷闷想到,同时又不禁暗暗担心,田沙和猗顿,可要行动快点,一定要赶在苏秦前头,布好网,早知道,昨晚就应该别心软,直接把他灌趴下,没个三天五天起不来,即便起来了,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也下不了床,才好。
    “切,还十天半月下不了床,你行吗你?”小花鸟站在空间门口,讥笑道。
    “对你不行,对别人,不见得就不行,我们田家的男人,不是骨子里就骚吗,别以为昨晚上那只不是什么好鸟的话,我没听见。”齐抿王伸手,手指一戳,便把小花鸟按进了空间里。
    怪不得长了一身花色羽毛,原来,心里,花着呢,一只鸟而已,懂得还挺多。
    远处,田单领着一群今年刚招进的年轻侍卫经过,在看到一个影子时,齐抿王差点跳了起来。
    他极力压制住激动,叫住了田单,眼睛却看着此时还一幅娃娃脸的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王孙贾,那个振臂一呼,带领十几人杀了淖齿为自己报仇的年轻人,在地府的时候,唯一一个看到自己的王上在河边跟一只恶鬼争抢食物,暴怒而起把恶鬼一脚踢进河里,自己却受罚三生都要为畜生的人,那个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披在王上身上,然后抱着王上的头大哭的人,他的身后,跟着几只鬼,就如今日,他身后的这几个少年。
    “田统领,这批侍卫,换成孤的贴身亲卫”,齐抿王嘴唇紧抿,声音很是低沉。
    虽然心下奇怪,但田单还是毫不犹豫地执行了王上的命令,他朝身后的十个少年肃了肃脸,冷声□□道“贴身护卫王上,责任重大,有危险时,尔等即便性命不要,也要挡在王上面前,可听清了?”
    十个少年拱身行礼,大声喊着听到了,然后,齐唰唰地转身,等着王上吩咐。
    “你母亲可好?可否每日,都倚在门边,等你归家?”齐抿王下巴微微昂起,别人以为这是一个王的骄傲,其实,他只是不想让眼泪流出来而已。
    前世的王孙贾,城破那天,正值休沐,回来时找不到王上,失魂落魄地找了几天无果后回家,每天都倚门而望盼儿归的老母亲,失望地对他说道:“既然忠于王上,王上不回,你为何要归?”
    正是慈母的这番话,激起了年轻人的血性,他招集同一队的人,追击那淖贼几个月,终于把他杀死在全体临淄人的面前,为大齐,保留了那浓墨重彩的忠直侠义情怀。
    少年王孙贾疑惑又激动地看了王上一眼,低头,恭敬地回道:“母亲每日都等待下属归家,但王上有吩咐,我会禀明母亲,离家为王上效力,为大齐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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