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藏花

第六章 红妆不止有倾国

    
    第五章红妆不止有倾国
    藏花自请割痣验证,昌南王和魏璧心中都有些不忍,细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藏花看他们迟疑,对魏璧笑一笑说:“没事的,我从小和人打架,比这重的伤不知受过多少,这个能算什么。”
    魏璧以目视昌南王,昌南王点头。魏璧狠心持剑到藏花面前,小姑娘犹笑意吟吟,他也不说话,手起剑落,一道光芒闪过,藏花后知后觉的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顺着经脉像无数细针刺进心头,密密麻麻的疼,疼的她双手紧紧的握住右脚,和红痣一样殷艳的鲜血已经啪、啪的滴落的大殿白玉凿花的地板上,宛如朵朵红梅含苞。
    魏璧觉的心猛的揪了起来,又想起忘了备药,还未说话,已经听到昌南王一叠声的叫“来人”,有内侍一路小跑的将药取来。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都傻了眼。她们生于钟鸣鼎食,长于琼闺绣阁,绣花针扎一下丫鬟仆妇尚且殷勤备致,那里见过这种阵仗。魏璧接过小内监拿来的白细棉布、金疮药细心的包扎起伤口。昌南王来回的踱步,突然停在呆若木鸡的三个儿媳面前说:“你们下去准备一下,孤要上表皇帝,为藏花请封郡主。”他冷冷的扫了三人一眼:“圣旨到后,孤要昭告昌南,让藏花认祖归宗。你们请王都的命妇前来赴宴,让她们拜见一下新郡主。”
    三个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不是正在确认藏花的身份,怎么一下子就跳到请封郡主?况且一个妾室的女儿,有什么资格请封郡主?尤其两位少夫人,自己的丈夫尚且没有任何爵位,倒让一个不知那里跳出来的野丫头后来者居上。平常在上官清面前低声下气也就罢了,总不能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面前也恭恭敬敬。心中虽如此想,却在昌南王的目光扫视之下噤若寒蝉,倒是上官清迟疑了一下说:“王爷,藏花的痣还不知真假??????”
    昌南王打断她:“糊涂的东西,若不是真的,她怎敢断然割去。”
    上官清被骂的满面通红,两个少夫人自不敢再做声。
    昌南王黑着脸摆摆手说:“都下去吧,皇帝的圣旨至多半个月就会送到,你们好生准备。”
    上官清不敢再言语,三人退出存心殿。
    上官清自小养尊处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从存心殿出来就一直绷着脸走在前面,一言不发。两个少夫人在后面窃窃私语,一个说:“一个次妃生的,王爷竟然为她请封郡主,也太偏心了。”
    另一个撇撇嘴:“你看她那没教养的劲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让一个男子为她脱鞋,不知羞耻。”
    上官清突然回头恶狠狠的说:“你们知道什么?魏璧今年都二十五了,王爷那么喜欢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不为他操办婚事?好好想想吧。”说完不再理睬她们,径直而去。
    存心殿中藏花被敷上上好的止痛金疮药,已经止住了疼,扑闪着大眼睛对一直看着魏璧为她包扎伤口的昌南王说:“我不是为了证明是你的女儿才这么做的,我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她轻轻的咬了一下下唇,“我从小没有爹爹,他们都欺负我,我最看不惯有人趾高气扬的样子。”
    昌南王失笑,心中又有些心疼,笑着说:“这下走不了路了。说吧,想要什么好玩的解闷,我让子玉给你送去。”
    “我什么都不要。”藏花摇摇头说:“王爷,你让国老送我回去长丰巷吧,我好想我娘。”
    昌南王皱了皱眉说:“你娘是昌南的次妃娘娘,她的画像就悬在倚梅阁,你住的就是她生前住过的地方。至于你的养母??????”他迟疑了一下:“我会让子玉送去丰厚的赏赐,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大凡亲生父母找回丢失的儿女,对养父母不管如何感激,总是心底有些排斥,总希望子女和自己更亲近些,自然就希望养父母离的远些,昌南王虽然位高权重、也不能免俗。只是藏花乍和母亲分离,怎能不思念,撅噘嘴轻蔑的一哂:“我娘才不会稀罕你的什么赏赐,她最在乎的是我。”
    魏璧为藏花上完药,细心的用细棉布将伤口裹了一层又一层,完了在脚面上打一个结,站起身来说:“藏花小姐,你的脚伤成这样,是想回去让花夫人为你担心吗?”
    一句话正好提醒了藏花,她伤成这样,回去该怎样和母亲解释?如果自己再被带回来,母亲会怎样牵肠挂肚?可听昌南王话语间的意思似乎不承认花二娘是她的母亲,眼神里的倔强之色又浮了上来,双唇紧紧的抿着,半晌方说:“娘永远都是我的娘,没有人可以让我不认她。”
    昌南王难掩面上的失望之色,想到父女才第一天见面,生疏是难免的。以后和她多说说亲生母亲的事情,慢慢总会接受的。和颜悦色的说:“你以后就是王府的郡主了,要学习待人接物的礼节,遵从闺中的礼仪,不能再随便出王府。”
    藏花自幼长于市井,自由自在惯了,进王府五日,被关在抬头只看见四方天空的小院里,早郁闷的要死。今天刚见到昌南王,就被从未谋面的三位嫂嫂逼的自残,对这种王族权利倾轧一点都不感兴趣。她想起和母亲一起的生活,虽终日劳碌,却其乐融融。这王府里虽鼎食锦衣,却不但没有亲情,连人情都如此凉薄。听昌南王的意思,自己若做了王府的郡主,不只不得见母亲,连大门都不能出,对认父就更加排斥。即不能回去,就更不愿和昌南王再说话。低头看右脚被魏璧裹的像一只生怕露馅的粽子,鞋也穿不上,索性提起裙子单脚跳着就往外走,头上的挂珠金簪被晃的摇摇欲坠。
    昌南王脸都黑了,欲要发作,又怜惜女儿,摇摇头叹一口气,无奈的吩咐魏璧:“子玉,你送她回去吧。我今日累了,改天再和她说话。”
    魏璧看看昌南王,再看看单脚跳着一步一步向门口挪去的藏花,不由也叹了口气,应了声“是”,追上藏花将她抱起,径直送回倚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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