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心难息

    
    石头将那段录音放出来后，ARNOLD脸由红到青，再由青转白，变出好几个色，不过，他始终一言不发。
    待石头全部讲完，ARNOLD咬紧牙根，握紧双拳，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这件事，我不出面，就当一件普通的刑事案件处理，千万不要上新闻，当地，报纸，电视，网络，任何渠道形式的新闻都不能上，还有，石头，你待会儿去找下LILY……”
    石头上门找邱丽丽时，小叔小婶均被他的年轻俊秀，以及冷漠式礼节所震住。
    “请问你找丽丽有什么事？”
    “昨晚我救的她，听说她想见我。”
    小婶一听，立刻迎石头上宾位坐下，转身跑向后院，小叔则忙不迭地端出瓜果零食，招待贵宾。
    邱丽丽此时正在镜前，她不仅看到了额上的纱布，还看到了颈上的乌青，乌青来自咬?，她再清楚不过，她拉住衣领，不禁惶惑：失身了吗？
    她这一想，不得了，倏忽就落下泪来，恰这时，小婶外头喊：“丽丽，救你的小伙子来了。”
    邱丽丽一听，泪也忘了擦，蹭地一下窜出去，越过小婶，直奔前厅，可见到的竟是位文弱书生样的年轻人，此形象与她想像的救命恩人，实在大相径庭，邱丽丽又不禁怔忡了一会儿。
    石头微微笑笑，先开口道了声稀松平常的“你好”。
    邱丽丽回以尴尬一笑，只蹦出个“你好”，连“谢谢”都忘了说，听到小叔小婶旁边，左一声“谢谢”，右一声“谢谢”，才想起道谢。
    “请借一步说话。”
    邱丽丽一听，正中下怀，忙端起果盘往后院走，小婶后面追上一步，说：“石先生，中午家里吃餐饭，我现去买菜。”
    未及邱丽丽开口，石头婉拒道：“不必费心，我一会儿就走。”
    待后院坐下，石头开门见山：“你想见我，有什么要问的吗？”
    邱丽丽本有不少问题，被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反而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我救人救到底，帮你找了位顶尖律师，会数罪并罚，将王公权绳之以法，重罪入狱，你意下如何？”
    邱丽丽未加思量，连连点头，点过后才想起费用一事，追问道：“请问律师费多少？要先预付多少？”
    “免费。”
    邱丽丽一脸的难以置信，她的惊愕，怀疑，茫然尚在脸上，石头却已起身要走了——他来这，似乎只为律师这一件事。
    “等等！”邱丽丽一把逮住他，拉他坐下，“不好意思，再耽搁你几分钟。”
    “我……有没有……那个……”
    邱丽丽不知该如何问，自己是否被那歹人迷奸，吱唔几声改口道：“我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能给我说说吗？”
    “其实没什么，王公权把你运到郊外，正要施暴时，我出手了，警察来后，他押往警局，你送往医院。”石头寥寥几句轻描淡写，脸上也没半点喜怒哀忧，似乎在讲一个自己不曾参与的小说情节。
    “你出手之前，他没得逞吗？”邱丽丽没敢直视石头，低下头，一滴泪忽然无声无息掉衣角上，她忙将衣角搓了搓。
    “没有，他刚趴你身上，我就把他拎起扔外面，这点请你放心。”
    “可我这里为什么有这个？”邱丽丽拨开衣领，露出那块乌青的咬痕，眼泪又止不住落下。
    “对不起，我慢了一拍，不过，这块瘀青，也算罪证之一，警察赶到时，都拍照取证了。他加你身上的，会叫他加倍偿还。”
    邱丽丽半信半疑地望着石头，收住领口，挡住瘀青，问：“我能相信你吗？你不会是安慰我吧？”
    石头犹豫一秒，道了实情：“你见过小熙的身手吧？我在她之上，对付王公权，我一根手指头，绰绰有余。你没有失身，这点请你务必相信，只是，王公权为什么盯上你，知道吗？”
    “因为……ARNOLD？”邱丽丽回得有些犹豫。
    “是！张志东放心不下你，派我和小熙过来暗中保护。这本不该我来劝说，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快回到张志东身边去，别再让他担心。”
    石头回去如实禀报，ARNOLD本只叫他说律师一事，没想到这石头总不按常理出牌，不过，即已如此，ARNOLD也没责怪什么，想想，让邱丽丽知道他一直默默守在身后，也未尝不可。
    这时，小熙电话响起，她举起手机给ARNOLD看了下来电显示。
    “免提。”
    小熙依命按响免提，轻唤一声：“丽丽姐。”
    “小熙，你现就在镇上？”
    “是，步行到你家，不用5分钟。”
    “那你现在过来，我们见面聊，可好？”
    “好！”小熙搁下电话，望着ARNOLD。
    “去吧，不管她想知道什么，都告诉她，实话实说。”
    果然，5分钟不到，小熙上门，连着一道来的，还有刚才那位石先生。邱丽丽本来对石头所言，还将信将疑，叫小熙过来，也有求证之意，这下全信了。
    “不好意思，我想单独跟小熙聊聊。”邱丽丽报以歉意一笑。
    石头望向小熙，轻轻说：“我庭院等你。”说完，脸朝前厅，背朝后厅，坐于庭院石凳上，还掏出副耳机塞上，一副世事无扰，悠闲自得的模样。
    邱丽丽引小熙后厅坐下，又端出一碟瓜子，一壶茶水搁石桌上，冲石头说：“真的不好意思！”
    “没事。”石头端起茶杯抿了口，又追了句“谢谢”。邱丽丽依旧略带歉意地笑笑，退回后厅。
    “你男朋友？”
    “你怎知道？”小熙笑得有点腼腆。
    “一个男人若喜欢一个女人，他的眼里只有这个女人，他是个很酷的小伙子，酷得近乎冰冷，但他看你时，眼里却有两团火焰。”
    “ARNOLD若在这，你应该也能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同样跳跃着火焰，烧得更热烈。”
    小熙故意停顿了一下，见邱丽丽没接话，继续说：“我毕业前见义勇为那次，救的谁，知道吗？是ARNOLD！丽丽姐，这事我该好好跟你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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