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做她裙下臣

5.第五章

    
    姜蜜在看闻朗,闻朗也在看姜蜜。
    这个姑娘带着一身夜风出现在门前,肤极白,眸极黑,门下的烛火通明将她镇定无一丝波澜的杏眸映得一清二楚。闻朗歪嘴笑了笑,若有似无的痞气挂在嘴边,原来门外慢吞吞走过来的,是这个小丫头阿。
    手,曲指勾了勾,酒气蕴在低沉微酣的嗓音中。
    “过来。”
    姜蜜没动,而是偏头看向右边,竹影屏风后的软榻香枕上空无一人,垂眸伸手覆上房门,退后一步。
    “我走错地方了。”
    门刚拉至一半,酒瓶落榻的声音还在耳边,闻朗就已经站在了姜蜜的面前,高大的身躯将姜蜜整个笼罩其中,姜蜜平视近在咫尺的男人胸肌,胸前似有烈酒残痕,他身上酒气太浓,一时熏得姜蜜竟看不清他胸上刺青。
    眨了眨眼睛,正欲后退。
    “小丫头……”
    男人慵懒的声音出现在耳畔。
    “来了这里就出不去了。”
    话音一落,姜蜜视线天旋地转,竟是直接被扛在了肩上,下意识的小小惊呼被随即而来的关门落锁声给盖住。
    “啊啊啊啊!”
    这是阿一激动的尖叫。
    阿一:“要妖精打架了!”
    闻朗走了两步停住,被扛在肩上的姜蜜,莫说挣扎,连哼都没哼一声。闻朗感官易于常人,姜蜜的心跳声非常清晰的声声入耳。
    一声一声,平稳有序。
    小丫头是真淡定,心跳都没乱一下。
    黑眸一定挑眉侧头,因姿势弧度更圆润明显的臀就这么出现在闻朗的眼前,小小的圆圆的,闻朗想到了春时吃的蜜桃儿,一如眼前的饱满,一口下去,软绵香浓,鲜嫩多汁,抱着姜蜜腿的大手下意识动了动。
    果然软乎乎的。
    小丫头看着瘦,扛着也瘦,身上确实没肉,怎么还软乎乎的,难道骨头都是软的?
    即便出神,姜蜜下意识的小小瑟缩也没逃过闻朗的感官,偏头,心跳声终于不那么稳了,谁知莫名的愉悦还没涌上心头。
    砰,砰,砰……
    传入耳内的心跳声又已如常。
    闻朗:“…………”
    几步跨过竹影屏风,直接将姜蜜丢进了香帷软榻之中,姜蜜一声闷哼,月华帷幔流苏微晃,还没回神,烈酒香气再度袭来,男人翻身而来,大手撑在两侧,抬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俊颜。
    手肘下移,距离更近,呼吸都开始交融。
    闻朗本就性子桀骜,酒意上涌后更喜欢捉弄人,现在就想逗逗这个淡定的小丫头。
    闻朗坏笑,“小丫头,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吗?”
    姜蜜屏息不言,柳眉微颦。
    “啊,知道知道!”
    这是依旧激动的阿一,整个人在半空中不停蹦?,激动到不能自持。
    “妖精打架,快打架!”
    姜蜜:你还小,不能看这些,学坏不好。
    阿一:“阿咧?”
    还没回神,不明所以的看着姜蜜,大风再度袭来,阿一警觉的抓住床梁。
    “啊啊,我不走,我要看妖精打……”
    话没说完,就被风给送了回去,徒留不甘的呐喊。
    随着姜蜜的皱眉,平淡的神色终于被打破,闻朗眸中愉悦更深,再度欺身压得更近,还未出口的话语消失在雪颊渐渐覆上的嫣红烟霞之中。
    闻朗眯了眯眼,原本是想逗她的??
    云暖香榻之中,姜蜜墨发披散,比云锻还白皙的脸上渐渐爬上了嫣红,嫣红渐深,缓缓汇聚成了一抹惊心动魄的艳色。
    闻朗定定看着姜蜜,喉结微动,漫不经心的笑意深处染上了一抹喑哑。
    …………
    “殿下,楼下没人出来。”
    楼上临兰阁中,太子钰正卧榻养神,空中弥漫暧昧气息,女子娇影已不在。眉眼半阖,闻言睁眼,狭长凤眼闪过一丝诧异,挑眉,“居然没被闻朗丢出来?”
    这半个月以来,任是天姿国色,闻朗可都没有动摇,不仅没有动摇,还丝毫怜香惜玉都没有,半分女色都没近的。
    明衣低声回道:“那女子入内已小半时辰了,而且……”顿了顿,笑意明显,“那女子,还是被闻将军扛进去的。”
    太子钰起身,凤眸兴色浓。
    “很美?”
    明衣回想刚才看见的一幕,那女子生的美么?美。但内侍跟着太子钰多年,见过了数不清的美人,那女子美是美,但还不到愣神的地步。
    是她出现在这里,太突兀了。
    回想那抹清冷的白裳。
    本该在凤仙瑶台抚琴,却出现在了人间笙歌奢糜之地。
    明衣:“美。”
    “奴婢查了,那女子并非花楼中人,而是暂居花楼的医者,不知为何是她来了望仙阁,要详查么?”
    太子钰摆手。
    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多美,闻朗又为何对她不同于常人。
    正要再言,又一内侍前来,行礼后道:“殿下,姜姑娘带着人过来了。”
    说起姜樱这个表妹,太子钰也是无语,对闻朗简直到了疯魔的地步,偏生母后很是疼爱她,皱了皱眉,到底被扰了兴致,眸含郁色。
    “不许她闹到这里来。”
    闻朗好不容易有了兴致,当然要成全,而且那美人孤还没见,若马上香消玉殒了未免可惜。说起美人,太子钰郁色更浓,竟然被一个丫头给耍了。
    咬牙,“还没找到吗?”
    明衣知晓怒气是为何而来,殿下,竟,竟被人给耍了。仓皇跪倒在地,“殿下息怒,已经在加大人力找了。”
    太子钰一把将手边的杯盏丢了出去。
    “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找不到,你们脑袋别想要了!”
    明衣:“是!”
    苏婉去洗漱准备后,花妈妈心头的不安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集越多,连苏婉都知道姜樱疯魔的名头,花妈妈如何不知?看着笙歌仍旧的花楼,这是狂风暴雨前最后的乐声了,花妈妈闭眼,将所有不舍都藏进了心头。
    钱重要,命更重要。
    伸手拉了一个小丫头,吩咐道:“让姜姑娘到我房里来。”小丫头得命去了,花妈妈也不再耽误,迅速回了自己屋子,这里只是暂住,花妈妈很快将几件重要的东西收了出来贴身放好,坐在榻上细想后面的路。
    自己宅子置了许多,城外也有,只是哪里最适合躲藏?
    细想间小丫头蹬蹬跑了回来。
    “妈妈,没有看到姜姑娘。”
    花妈妈一下子起身。
    “人呢?!”
    小丫头还在喘气,“不知道呢,我将胭脂楼寻了一个遍,都没看到姜姑娘。”
    这么乱的时候,她跑到哪里去了!
    花妈妈心中怒气刚升忽然想到今日白间时桃蕊转交给自己的药方,那时只觉得有些异样,但并未深想,但现在异样无端的放大了。
    两日后才需要换的药方,怎么今天就给了?
    难道她事先就知道了这件事?
    这个猜测一出马上就被花妈妈给摇头否定了,今天这出天降横祸自己都不清楚,她日日研药,哪里知道这种事情呢。
    可晚上从不出胭脂楼的人,怎么就在这个时候不见了?
    可现在实在来不及了,以那姜姑娘的执怄,一旦知道了消息,皇宫都是想进就进,更别提区区花楼了。
    没时间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桃蕊知道姜蜜不是无故乱言的人,今晚还真的没有接客只当休息,但并不代表不知道楼里发生的事情。
    桃蕊不知闻朗一行人的具体身份,但他们去了望月楼,那是身份异常尊贵的人才能去的地方,这点桃蕊还没什么,直到发现花妈妈出来后,桃蕊才觉得奇怪。
    花妈妈晚上都在楼里迎来送往,越重要的客人,她越小心,这也是花楼能开这么多年的其中一点,但今天,花妈妈怎么提前离开了?
    桃蕊觉得不对劲,悄悄藏在花妈妈屋子后面。
    然后就看到了花妈妈形色匆忙的从侧门走了。
    走了?
    桃蕊怔了怔,拉着刚才花妈妈吩咐的小丫头,给了她一把果子,小丫头就毫无保留的说了,“妈妈让我去找姜姑娘来,可是姜姑娘没有在胭脂院,也不知道去哪了。”
    桃蕊眨了眨眼睛。
    花妈妈走了。
    姜蜜也不见了?
    白日里姜蜜说过的话再度涌上心头。
    【姐姐若信我,今夜不要接客,也不要往热闹的地方去。】
    热闹的地方?
    桃蕊下意识地看向正楼,那里笙歌热闹,暖屏后人影灼灼。
    不要去,那要远离吗?
    桃蕊扭头,看向了花妈妈离开的侧门。
    苏婉胆子很大,她离了花楼,就跑去了对面小巷藏着,模糊阴影里眼睛里的恶意也昭然若揭,都通知了姜家,怎么能不亲眼看看花妈妈和姜蜜的下场呢?
    脑子臆想的各种画面让苏婉激动不已,当急促的车轱辘声响起时,苏婉探头看去,街道尽头数辆马车朝着这边狂奔而来,不过片刻,车上姜家的标识就已经出现在苏婉眼底。
    来了!
    “唔!”
    兴奋还在眼底,苏婉就被人捂着下巴拖进了暗巷,几息后呜咽声也彻底安静下来。
    姜樱冲进了花楼,却被拦在了楼外,姜樱容貌极盛,五官很是明艳,也是太明艳,若怒气上来时不知收敛,很容易变成凶相,此时被夜风吹得飒飒的猩红斗篷也不及她眼中带着泪意的愤怒。
    “让开!”
    门前一列侍卫沉默以对,但并未放行。
    “让开。”
    姜樱抬脚就要强闯。
    侍卫们退后一步,寒刃却举在身上。
    “殿下吩咐,姑娘不能进。”
    姜樱咬牙看着挡道的侍卫,对峙片刻,姜樱抬头看向二楼右侧,那里烛光微暗,偶尔夜风吹进烛光摇曳,似里间的人已经安静睡去。
    闻朗哥哥在里面。
    他和一个花楼女在里面!
    他们在做什么?
    姜樱低头不去看,可脑海里幻想的画面一幕又一幕,闻朗哥哥对她笑了吗?对她温柔了吗?他们已经相拥而歇了吗?记忆骤然跳到两年前,满心欢喜的让皇后娘娘下了指婚的懿旨,结果却换了他宁愿苦守南疆一年也要抗婚的结局。
    自己,还比不上一个花楼女吗?
    姜樱闭眼,两行热泪无声流出。
    片刻过后,姜樱睁眼,俏脸仍残存泪痕,美眸里已无半分泪意,夜风飒飒,音色里淬了霜。
    “是谁在里面陪他,马上查。”
    …………
    里间的人确实歇下了,但睡着的人,只有姜蜜,姜蜜合衣侧躺在床上,俏脸酣红,连露在外面的脖颈手腕都在泛着轻轻的粉红,她睡的似乎十分不安稳,秀眉一直微微颦着。
    闻朗曲腿坐在一侧,手里拎着个酒瓶,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斜睨着睡着的姜蜜,仰头将酒瓶的酒一饮而尽,舌尖顶了顶脸颊,顷身,将酒瓶口送到了姜蜜鼻尖,唇角挂着恶劣的笑。
    熟睡中的姜蜜秀眉颦的更深了,脑袋往后挪了挪。
    她挪一寸,闻朗就进两寸。
    酒瓶口始终对着姜蜜的鼻尖,酒味一直往她秀气的鼻尖里钻,脸颊嫣红更深,连粉唇也不高兴的抿了起来。
    闻朗始终笑。
    就这么直愣愣的拿酒瓶子冲着姜蜜。
    姜蜜恼了,翻了个身,拿后脑勺对着闻朗,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可怜兮兮的缩在床的一角,闻朗挑眉,正要再递过去,却见睡熟中的她眼尾微红,眼角似乎噙了泪,鼻尖也红红的,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小可怜样。
    闻朗抿了抿,少的可怜的愧疚冒出了一丢丢。
    见她瑟缩在角落一团,闻朗长臂伸出扯过了一旁的锦被,正要给姜蜜盖上,就听得姜蜜低低嘟囔了句:“臭死了,离远些……”
    将这句话听得无比清楚的闻朗表情更一言难尽了。
    直接将被子给扔了过去,姜蜜整个人都给盖住了。
    郁闷的闻朗又拿了一瓶酒。
    居然说自己一身酒气太臭了。
    起初见她脸红,还以为是害羞,结果是被酒气给熏的。也是第一次见到酒量浅到闻点儿酒气就直接醉了的人!
    阿一废了九头二虎之力从里面冲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闻朗正坐在床边喝酒,脸上还有点儿憋屈。
    恩?憋屈?
    阿一摇摇脑袋,再看,是面无表情。
    这才对嘛,闻朗怎么憋屈呢!阿一再去看姜蜜,看着被子下的姜蜜衣裳穿的好好的,当即一怔,“没睡阿?”
    姜蜜懒懒应了声:恩。
    这具身子确实是半分酒量都没有,这会子也是真的酒意上头有些困了,无声的打了一个小哈切。
    阿一好奇:“你不是一开始就说要睡闻朗嘛?怎么改主意了?”
    酒意上头,姜蜜现在懒怠思考了,阖着眼准备睡觉。阿一见她不理人,正要再问,忽然想到一事。
    “啊啊啊啊!”
    “你没睡闻朗,那他待会儿不保你怎么办?!你又不能用法力!”
    “不仅有姜樱还有那个变/态太子啊!”
    原本的剧情里,两人是妖精打架了的,后面闻朗虽没给名分,但一直护着姜蜜,不然以姜蜜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在姜樱的攻势下活下来还去了战场找闻朗?哦,现在还有个神经病的太子殿下。
    阿一这边炸毛抓狂,姜蜜已经蹭了蹭柔软的锦被,彻底睡熟了。
    …………
    姜樱命人在楼下守着,自己则带人去了胭脂院,从旁人嘴里知道进去的人是姜蜜时,姜樱心里就一个咯噔,再听得她不是楼里的人,只是暂居的医者年十五的时候,就忍不住了,带着人去了胭脂院。
    下人将胭脂楼所有的烛台都点亮了。
    事情真有这般巧?
    姜樱冷着脸进了胭脂楼,姜蜜在胭脂楼住了几日,除了药房书房和里间,其他地方都没有动过,姜樱在里面粗略转了圈,就命人将这三个地方仔细翻查一遍。
    下人一拥而上一同翻找,屋中东西乱飞。
    姜樱坐在一侧,垂眸不言,神色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可置信。
    当年她没死?
    如果真的是她,那她这次出现,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姜樱并没有等太久。
    “姑娘。”
    有人从橱柜里翻出了一个上锁的匣子,姜樱点头,下人直接上前将锁砸开,姜樱打开,当看到里面小小的金项圈时,顿了顿,伸手将金项圈拿在了手里。
    姜家所用的东西从来都是最好的,即便经年过去,烛光下的金项圈依然熠熠生光,花纹繁复漂亮,下方坠了一把小巧金锁,姜樱直接翻过金锁,金锁的下方,赫然纂刻着姜蜜二字。
    这个金项圈姜家每个孩子都有。
    看着下方那两个字,姜樱愕然,真的是她,她没死?
    震惊过后是深深的愤怒。
    果然和你那个贱蹄子娘一样,都是不要脸皮的狐媚子!
    …………
    房门响了轻扣三响。
    闻朗应声,“进。”
    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一位眉目极为冷厉的魁梧大汉,国字脸,面覆横肉,闻朗的亲卫之一,闻北。
    闻北进来,抱拳沉声道:“将军,查清楚了,这姑娘是暂住在花楼的医者,和这花楼的花妈妈似乎有些交易,今日她会出现在这里,是被原本该来的人给诓骗过来的。”
    “那人还通知了姜家,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医者?
    闻朗挑眉,怪不得,身上一股药香。
    将手里一直把玩的东西丢了过去,闻北接住,低头一看,是一个女儿家的香囊,鹅黄为底,上面描了几枝桂花,极淡的药香萦绕在鼻尖。
    闻朗:“把这个给江太医看看。”
    闻北:“是。”
    闻朗低头沉思,先前对着姜蜜时的笑意早已消弭,背光里黑眸愈发的幽深,看着愈发的冷硬和不近人情。
    自己这个病症,多年来连闻家人都不知晓,江太医也是隐约模糊知道一点详情,这么多年没有解决的办法,现在一个香囊就稳定了大半。
    是巧合还是人为?
    闻朗在沉思一时没有说话,闻北静等,等着等着,悄悄偏了头向床榻的方向看去。
    今晚将军就不是童子军了!
    别说太子了,就连闻家军都对姜蜜很好奇阿!
    先前姜蜜登楼时,他们几个人都隐在暗处,都等着她被将军给丢出来了,确定她没威胁后,根本就没有人在意。
    谁知没有被丢出来!
    还是将军把她扛进去的!
    闻北实在控制不住想看看这位姑娘是何方神圣,怎么就把将军给拿下了?谁知一眼望过去就见了一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脸都没露出来。
    死,死了?
    闻北大惊。
    “将军!”
    诧异的看着闻朗。
    “草菅人命要不得阿。”
    闻朗还没说话,闻北的视线不可控制的飘向了他腹部下的某个地方,眨了眨眼睛。
    将军这么厉害吗?把人给那啥死了?
    闻朗回神就看到闻北盯着自己小弟弟的诡异视线,默了默,咬着后槽牙。
    “想死我成全你。”
    闻北一瞬间站的笔直,眼观鼻鼻观心,一脸严肃的转移话题。
    “太子在楼上,姜姑娘在楼下,这位姑娘如何处置?”
    带不带走?
    闻朗闻言看向了床榻,姜蜜在被子里睡的人事不知,几缕青丝跑了出来铺散在床榻之上,闻朗定定的看着鼓起的那一坨,舌尖顶了顶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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