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做她裙下臣

9.第九章

    
    从姜樱的视角望过去,一黑一白相依相偎,默契的仰头低眉的对望缱绻和闻朗唇边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深深刺痛了姜樱的心。
    闻朗哥哥从不让女人近身的。
    他现在这般笑,意味着什么?
    姜樱只觉愤怒铺天盖地的涌来,将自己整个人都包裹住了,可这愤怒之中,又夹杂着深深的无力,这个男人,这个自己念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为了他而“声名狼藉”的男人,他在对另外一个女人笑。
    为什么?
    自己哪里不好,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看我一眼呢?
    姜樱无声的质问并未影响到姜蜜和闻朗,很快相携登上了台阶,一众贵女看着呆住的姜樱,又看着和闻朗相伴上楼的姜蜜,都默默后退了一步,垂首屏息。
    谁不知道姜樱遇上闻朗就会变成疯子?
    现在这情况,姜樱发疯是一定的。
    谁知直到姜蜜闻朗跨进盈玉楼,姜樱都没有任何的行动。
    直到姜蜜和闻朗的身影消失在盈玉楼里,众人忌惮又疑惑的看向姜樱时,姜樱才从求而不得的痛苦中回神。
    姜蜜。
    那一定是姜蜜!
    这几日,姜樱一直悄悄打听姜蜜,知道她被闻朗带回了闻家后,将屋子的东西摔了个遍,避自己如蛇蝎,怎么就把那个狐媚子带回去了!
    姜樱恨,恨的了不得。
    可又不能马上行动。
    因为这事还没有告诉姜母,姜母陪着姜老夫人去庙里进香,还有两日才归。到底是姜家的血脉,当年的事也是姜母一手策划,于情于理都要等母亲回来才能行事。
    没想到暂时的忍耐换来了这个下贱庶出女居然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姜樱眉毛一肃,抬脚就要往里面追。
    “姑娘。”
    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樱回头就见林嬷嬷定定的看着自己,暗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林嬷嬷是自己的奶嬷嬷,更是母亲的心腹,从不多言,但一旦出口,必是重要的事情。
    两人对望了几息,林嬷嬷眼里的不容置疑没有消散。
    姜樱咬牙站在了原地。
    又见其他人都望着自己,深觉自己今日被看了天大的笑话。
    “看什么看!”
    “都滚——”
    其他人做鸟轰散后,姜樱咬牙看了盈玉楼许久才转身快步离去。
    “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点的解释!”
    …………
    盈玉楼是京城最大的首饰楼,既贵又精,华美不说,每套首饰都只有一套,卖完就没有了,绝不会出现在第二个人的头上。姜蜜和闻朗刚登上二楼,还没来得及打量二楼陈设,就被闻风而来的掌柜请进了三楼雅阁。
    布置雅致,侍女游春屏影旁香烟邈邈,满室梨木香。
    盈玉楼的掌柜双手奉上了一本精美的小册,案上竹架悬着一枚小巧金铃,看中了敲铃便有侍者前来,热茶奉上,掌柜低头退了出来。
    梨香雅阁中就只剩下姜蜜和闻朗。
    闻朗懒洋洋坐在竹椅中,长腿随意曲着,手里拿着杯盏把玩,若有所思的看着姜蜜,茶烟氲过眼下泪痣,平白添了许多潋滟缱眷。
    可惜,无人观赏。
    姜蜜认真的翻看手中的小册,眸中是明晃晃地雀跃。
    哪个女人不喜欢首饰了?
    仙子也喜欢!
    这盈玉楼确实有几把刷子,这里面的首饰有些确实入了姜蜜的眼,翻到一页后眼睛一亮,将册子放在闻朗眼前,素白的指尖指着,声音雀跃,眼睛明亮。
    “我想要这个。”
    闻朗顺着她粉嫩月牙的小巧指尖看去,是一对耳铛。
    月牙为勾,桂枝为缀,明黄细碎宝石用极细的金线穿插成桂花的模样。闻朗看向姜蜜的耳垂,小小巧巧,粉嫩白皙,秋阳下好似透明一般。
    “很喜欢桂花?”
    院子里有桂花很高兴,不能喝酒又做了桂花酒,现在看到一对桂花耳铛就这般雀跃。
    姜蜜眨了眨眼睛,点头,又摇头。
    “桂花开时自然喜欢桂花的。”
    闻朗挑眉,“谢了就不喜欢了?”
    “谢了还有其他花呀。”
    姜蜜手肘撑在案上,扬起乖巧又软绵的笑,一对酒窝明晃晃的。
    “世间花有万种,独爱一种未免太不解风情了。”说罢身子前倾,视线定定又灼灼的看着闻朗眼下的泪痣,软绵的嗓音似乎也染上了蛊惑。
    “就像你这泪痣,分明是桃花瘴,却生在了孤崖之上无人欣赏。”
    “实在是不解风情呀。”
    说着近乎情人夜半的呢喃,偏她笑得又十分无邪,两者合在一处,既纯又魅更妖。
    闻朗定定看着姜蜜,忽而一笑。
    “想要?”
    “恩恩。”
    姜蜜小鸡啄米点头,眼巴巴的瞅着闻朗,大眼眨阿眨。
    闻朗笑容一敛,冷酷无情的吐出三个字。
    “自、己、买。”
    姜蜜一呆,似乎无法相信闻朗这么干脆的拒绝了自己,杏眸瞪的圆乎乎的似那讨食的奶猫一般。
    见状,冷酷无情朗十分满意,连着四天的郁闷憋屈终于散了,天蓝了,空气清晰了,就连眼前的劣质茶都冒着滚滚茶香了,端茶刚入口。
    “负心汉!”
    “昨天晚上你在床上可不是这般说的!”
    姜蜜指着闻朗的鼻子就开骂。
    “噗,咳咳??”这是闻朗。
    “砰!当当当”这是门外耳力极好叠罗汉的侍卫们。
    “咳咳咳!”这是半空中被点心噎着咳得死去活来的阿一。
    “哈哈哈哈。”回过神后的阿一狂笑,“你,你太能了你,居然这样对闻朗,哈哈哈!”姜蜜心里默默吐槽:谁让他软的不吃硬的不吃,看似好说话实则一点情绪不露,就只能装疯卖傻了!
    闻朗一把抚过身上的茶水,咬着后槽牙看着姜蜜,“你还是不是个姑娘了?这种话也随意乱说,名声不要了?”
    姜蜜小身子一挺,理直气壮。
    “我和你早就不清不楚了,还在乎什么名声呀。”
    “而且名声又不能换来耳铛!”
    闻朗:“…………”
    哪里是什么淡定小丫头,里面分明住着刁钻蛮横胡搅蛮缠的魂儿!
    “买嘛??”
    烟波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闻朗,放在桌上的手一寸一寸的挪了过去,小心的拉着闻朗的衣袖,软绵绵的撒娇,“给我买好不好呀,我没钱,我真的很喜欢。”
    晃了晃衣袖,粉嫩的唇也嘟了起来。
    “买嘛??”
    “你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了,闻朗哥哥最大方了。”
    大眼眨阿眨。
    闻朗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小哈巴狗。
    “为了一对耳铛,你至于吗?”
    “至于。”
    姜蜜认真,“喜欢就值得。”
    看着姜蜜因装乖而愈发潋滟清润的双眸,闻朗舌尖抵了抵脸颊,呲笑,“这时候知道求我了?晾着我的这几天,有想过今天会求我吗?”
    姜蜜老实摇头。
    温岚微笑的抬手将袖子从姜蜜手里扯了出来,继续冷酷无情。
    “没钱就别买。”
    姜蜜:“…………”
    “你怎么这么小气?”
    闻朗继续冷笑。
    前一刻还是可怜兮兮的哈巴狗,下一刻马上就理直气壮的叉着小腰开骂。
    鬼丫头。
    嘴里的话没一句能信的。
    姜蜜瞪了闻朗几眼,闻朗都不为所动,这才心不甘情不愿道:“我确实是故意晾你的,可那是因为我生气呀,你惹我生气了,还不准我撒气吗?”
    闻朗撇着姜蜜,“我怎么惹你生气了?”
    姜蜜:“你擅作主张把我带回了闻家!”
    闻朗挑眉,“我要是不带走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姜蜜:“你可以带我去其他地方阿,干嘛非得去你家?”
    这一股子嫌弃味儿,闻朗又想咬后槽牙了。
    “回我家你就这么不乐意?”
    姜蜜一顿,扭头趴在桌子上,拿后脑勺对着闻朗。闻朗也有些出真火了,点头,“行,待会儿就送你走。”
    姜蜜还是趴在桌子上,雅阁瞬间安静了下来。
    很快,耳力极好的闻朗就听到了姜蜜细碎的抽噎声,脸颊紧了紧,冷着脸扭头看向另一边。
    “呜,呜呜??”
    闻朗闭眼,恨不得拿棉花将耳朵给塞严实了,第一次恨自己耳力好。
    咬牙。
    回头看着姜蜜的后脑勺。
    “不是称了你的意了吗?哭什么?”
    “哇———”
    姜蜜彻底放开,哭得撕心裂肺的,小身子都在跟着抖。
    “呜呜———”
    闻朗目瞪口呆的看着嚎啕大哭的姜蜜,闻朗是见过女人哭的,都是梨花带雨的哭,第一次见姜蜜这种,瓢泼大雨披头盖脑直接砸下来的!
    手忙脚乱的去扶她。
    见她哭得鼻尖通红,小心翼翼的用袖口给他拭泪,这丫头浑身都软的,一点儿力气不敢使,一边控制着力气,一边眉头拧成了死结。
    “我又没凶你,你就能哭成这样?”
    一句重话都没说,这要是在军营里,这丫头是不是能哭死?
    姜蜜泪眼模糊的看着闻朗。
    “我害怕。”
    闻朗的动作顿住。
    “我在闻家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都不认得,你都没跟我说一声。”
    “我害怕呀。”
    泛红的杏眸里眼泪还在不停下落,滚当的泪划过闻朗覆在姜蜜脸颊的指尖,灼得闻朗指尖一颤,心似乎也跟着抖了抖,垂下眼帘不去看姜蜜,声音里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我以后都会跟你说的。”
    “不要再要哭了。”
    “……恩。”
    姜蜜平稳了片刻,终于不再抽噎,闻朗刚松了一口气,却见姜蜜眼睛眨了眨,眼睫还挂着泪珠珠呢,抬头看着自己,眼睛有些发亮,小心翼翼道:“那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闻朗直觉有些不对,皱眉。
    “什么问题?”
    姜蜜矜持的抿了一个害羞的笑,大眼定定看着闻朗笔直高挺的鼻梁。
    “我听花楼的姑娘说,鼻子高挺的男人房/事特别厉害。”
    烟波大眼乖巧的瞅着僵住的闻朗。
    “是这样吗?”
    闻朗:“…………”
    被生生气笑了,声音蕴着摄意十足的危险,身子前倾,伸手去拉姜蜜的衣襟。
    “这种问题亲身试过了才能知道答案。”
    姜蜜快速又利索的起身跑到了对面。
    闻朗:这个鬼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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