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斯塔克的好姑娘

    
    斯塔克大宅，霍华德先生和玛利亚夫人的居所，托尼·斯塔克出生成长的地方，也是弗莱蒂真正的诞生之地。很久没人居住的大宅因为长期密闭，还是保持得很干净。托尼带头走进去，经过曾经开满玫瑰，现在只剩荒草的庭院；经过门廊下那盏被他用土豆枪射穿过的玻璃灯；经过他的父母晚饭后放着音乐翩翩起舞的小客厅；经过他母亲最后一次为他弹奏圣诞曲的钢琴。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搬离大宅，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但是这里的一切，都和他离开的那天一模一样。
    时间在这座房子里停滞了，将他父母的生活痕迹停留在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但是托尼·斯塔克从来不是个会回头看的人，他一直向前走，向更好的未来走去。
    “请在客厅稍等，哥哥会在这里陪您，我去为您和巴恩斯先生收拾房间。”整座房子里最有自理能力的弗莱蒂当仁不让地承担起责任，把两个三岁小朋友安置在客厅之后马上离开。
    从车载投影里转移到马克5号里的贾维斯操纵着盔甲从厨房里端出两杯水，放到托尼和巴基面前。
    “嘿，老冰棍。”托尼晃着玻璃杯，头顶老式水晶吊灯的光映在他眼里，晕开了一团模糊的影。
    他问，“要喝酒吗？”
    这几天实在太过漫长，他不想再去思考钯中毒、替代元素、反应堆、电鞭男、冬日战士、神盾局这些乱七八糟的单词里的任何一个，他只想放空自己，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想。
    这是他的家，他最应该放松的地方。
    似乎要沉默到底的冬日战士出人意料地有了回应，他疑惑地转了砖头，潜意识让他听从眼前人的话，“酒？”
    “对，我们喝酒！”
    于是从三楼下来的弗莱蒂就目瞪口呆地看见钢铁侠和冬日战士在拼酒，他俩中间一排深水□□的酒杯已经喝空，旁边七零八落地散着一地的酒瓶，空气里弥散着昂贵的酒液的香气。
    弗莱蒂默默估计了一下，霍华德先生酒窖里的藏酒似乎已经空了一小半。
    她还从马克5号的姿势里感受到了贾维斯的无奈和纵容——那排干净的玻璃杯的来源显然出自他之手，她家的Boss宁愿对瓶吹，也不会洗杯子的。
    还没成年就在各种派对里泡着长大的托尼酒量一向很好，酒品也很不差，但是很少会像现在一样，喝了酒之后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
    “老爸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小时候他还抱着我看照片认人，这个是史蒂夫叔叔，这个是巴基叔叔，这个是琼斯叔叔……我有你们的单人画册，限量珍藏版，就差两个签名就完美了。”
    他晃着酒杯里最顶级的麦芽威士忌，不知道是醒着还是醉了，“我特别喜欢佩吉阿姨，长得就是我喜欢那一款。”
    巴基的眼睛倒是越喝越亮，教授给他清除的拦路石似乎是最遥远的那一块，他像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喃喃道，“我还说过，如果霍华德生了个儿子，我会带他泡布鲁克林最漂亮的妞。”
    “但是佩吉不行，她是史蒂夫的。”他神奇地和托尼的话题接上，两人碰了碰杯，同时一饮而尽。
    贾维斯和弗莱蒂一边排排站着，面面相觑，显然对钢铁侠和冬兵一起拼酒这件事都没有合适的参考解决方案。
    最后还是贾维斯凭借多年照顾醉酒老板的经验先一步作出决定，“弗莱蒂，去把茶叶找出来，泡一些浅褐色的茶水。”
    弗莱蒂：？？？？
    哥，打算怎么操作？
    “给先生们上茶，根据他们刚刚喝下去的数量，限制他们的舌头已经麻木到喝不出来嘴里的是什么了。”贾维斯微笑。
    弗莱蒂打了个冷颤，乖乖去翻储物室，走的时候还顺走了几个空酒瓶。
    拿着新“酒”回来的弗莱蒂受到了热烈欢迎，托尼半躺在长椅上，眯着眼看他，“噢，好姑娘，你是个红色的变种小姑娘，能力会不会是喷火暴龙。”
    说完他又摇头否认自己，“不行不行，有佩珀一个喷火暴龙就够了。”
    弗莱蒂面无表情地给他倒加工出来的酒，同时在AI内线里戳哥哥——
    “我可以保留这段音频，放给佩珀小姐听吗？”
    “建议你先在独立主机上做好备份，并征求Sir的同意。”贾维斯一看就经验丰富，没少做这种事。
    “好的。”
    喝到最后，天边都已经微微发白，太阳挣扎着从地平线上露出晨光，两个男人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酒杯。四倍的代谢能力让巴基仍然清醒，可惜没有血清加持的钢铁侠早就软成了一滩泥。贾维斯把他送上卧室，像在马里布大宅里一样，留在他身边守卫。
    弗莱蒂轻轻带上房门，经过二楼走廊，想了想，旋开了两个房间的门锁。
    于是宿醉之后头疼欲裂起来觅食的托尼就看见老冰棍拿着一本漫画书窝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
    “你心理年龄回到了7岁吗？”托尼翻了厨房一通，带着饿了一天一夜的胃绝望地发现能喝进肚子里的只有放了起码两个柠檬的柠檬水和一如既往绿得很纯粹的果蔬汁。
    “托尼。”暂时只恢复了最早期记忆的巴基像一块完美的璞玉，看见挚友的孩子的时候眉目舒展，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还带着一点点揶揄，“祝贺你，你的珍藏版现在有签名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漫画书，封面上大大的扛着枪的军装巴基底下龙飞凤舞地签了个名字。
    托尼一口果蔬汁噎在喉咙里，差点没呛死。
    好不容易把那口味道古怪的液体咽下去，托尼转身换了柠檬水，借着动作掩盖自己的表情，“那你得快点签，老冰棍，我有一屋子的漫画书，而我们只会在这里留两天。”作为当之无愧的土豪真爱粉，收藏的数量自然全部从三起算，一本日常翻看，一本放在玻璃柜子里天天看着取悦自己，剩下一本包的严严实实，等着哪天去见上帝的时候留遗言一把火烧了，和自己生死相随。
    至于停留的时间，两天已经足够神盾局放弃在他这边找到失踪的冬兵，而他胸口早上才换上的新反应堆核心时时刻刻在提醒他，时间不多了。
    多年军旅生涯和身为布鲁克林一枝花的丰富经验给了巴基超乎常人的敏锐，他几乎立刻感觉到了托尼情绪的转变，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托尼，你怎么了？”
    这个时候的他还没被命运的恶意摧折，他是生长在布鲁克林，成长在枪林弹雨里坚韧善良的那个人，周围陌生的环境和脑子里混乱的记忆告诉他很多问题，但他认得这个长着漂亮小胡子的男人。
    他和霍华德长得很像，他把自己从虚无中唤醒，直觉告诉巴基他可以信任他。
    他也希望自己被这个人信任。
    猝不及防收到一记直球的托尼没回头，他借着换柠檬水的动作掩饰自己，高声回答，“什么怎么了，我没有任何问题。对钢铁侠来说，没有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这不对。即使是神，也有做不到的事。”巴基很平静地反驳道，“你或许和霍华德一样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但是你也不可能解决世界上所有的问题，你得学会向朋友寻求帮助，就像我当年让史蒂夫给我缝袜子一样。”
    他顿了顿，问道，“但是，钢铁侠是什么？”
    托尼：……
    托尼不知道是该为这段充满七十年代说教式的教科书式鸡汤啪啪鼓掌，还是要先为美国队长帮战友补袜子这件事而感到震惊。
    这只被美国队长补过冬日战士穿过的袜子，莫非就是尼克森博物馆里陈列的那一只？
    托尼控制住自己想去把袜子偷出来的念头，迅速强硬地转移了自己的关注点，他大喊：“贾维斯！过来给这个老古董科普！！！”
    声音之大把抱着东西从地下室上来的弗莱蒂都吓了个哆嗦。
    托尼像见到救星一样向她招手，“快过来做早餐，我要饿死了，你手里抱的是什么？”
    “早上好Boss，因为冰箱不可以用，早餐放在了野餐篮里。”弗莱蒂向他走去，展示抱着的物品，“这是我刚刚整理地下室的时候发现的，应该是霍华德先生留下的录像和笔记，反正大宅里没有合适您使用的工作室，您要抽时间看看这个吗？”
    黑色的磁带盒和皮质笔记本带着年代沉淀下来的味道，熟悉又陌生的字迹在磁带盒正面写着编号码，托尼不置可否，“反正也没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