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怜说:“好啦好啦,反正现在东西呢,已经到我手里了。咱们分道扬镳,回去等待下一个目标不行吗?”
吉斯尔知道覃怜现在是有绝对优势的,为什么说覃怜早就接手了这件事十年前今明摧毁这座教堂时地狱便留了后手,一种类似标记的东西得以在馆长身上保留下来。
堕天使知道地狱在此干涉,谁又能料到覃怜像吃了炸药一样就把东西拿到手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覃怜说道,“我可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拿到手的。多亏了这位和好心的堕天使们帮我消耗了圣杯些许的力量,然后我便一举拿下,当时你话还没能说完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打破了结界。”
吉斯尔双眼微眯,道:“这是忘川河水下的雾。”
“对!”覃怜鼓掌赞道,“想不到你还记得起它。不过太晚了,高傲和遗忘使你们变得愚昧。虽然自身感觉不到,但已经很难调动太多能量了。”
吉斯尔突然沉默起来,弥尔顿则是接道:“就算如此,也见不得你会成功带回去。”
“劳你费心了。”
话落,这两人便消失在原地。
覃怜耸肩笑了一下,却令人不寒而栗。眼瞅着情况愈来愈不妙,徐玖柠赶忙喊住他,“喂,你就想这么走了吗圣杯也就算了,你们刚才说的忘川水雾以及外面的异像是怎么回事?”
覃怜恶意卖萌地说道:“啊,这个不用担心,雾已经要散了。至于外面的事情,你应该问问他。”覃怜把目光投向天月。
天月依旧痛苦状,听到覃怜这句话又咳出几口老血,其实天月一开始就没想到覃怜会包庇他。
果不其然,徐玖柠听后扭头过来,冷笑了一阵,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天月现在已经能去地狱报告了。
在料到徐玖柠肯定会想方设法弄死自己时,天月便开始想办法拖延时间。时间——才是最重要的,因没有人能在这种环境中料到下一秒将发生什么。于是,天月又开始作死,他用自己才恢复的、仅存的精神与体力制造出太阳从西边升起的简陋假象,这个假象只是改变幅度,对天月来说并不需要消耗太多精神力。
天月那时之所以对吉斯尔说“你看得见”,就是因为吉斯尔的目光已经快把他整个人都看得散架了,看出一个小小的把戏自然不在话下。但感觉不到人气是真的,忘川水雾气带来的只有死气,不可能有活气存在,所以他们的能力都会大幅度削弱。天月并不担心徐玖柠能发现,徐玖柠是个很精明的人,她知道如何应对未知的事情。相反,堕天使才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吉斯尔就是因为如此城府,下定决心想要把天月杀了,谁知道旁边由冒出来个魔鬼,把两边的计划都打乱了。
天月感觉事情比刚才还要糟,表情还没给到位,就听徐玖柠冷笑着说道:“给我弄死他。”
天月当时就惊了:“给个流程好不好!那样或许我还能跑啊!”
不过他这句话没能说出来,陈数已经看准这边冲了过来,他的身形如出一辙地把身边的气体带起了狂风。
科落斯对此感觉最深,他的能力就是静流,能判断出陈数的能力大概与操纵某种流体有关,且这种流体是不隶属于“气体”这方面的,科落斯无法干涉。陈数能带起身边空气流速的原因,恐怕是他的能力刚好被周围忘川水的雾气给掩盖了。
此时被遗忘在墙角里的维多利稳稳举起枪,一颗子弹无声擦过了徐玖柠的肩膀,肩膀上的衣料没有任何损坏,而那颗擦过了徐玖柠的肩膀射中了天月旁边的墙壁上,深凹进去。
“我没有告诉你们我在十二岁时就有个称号吗?”维多利没有打算站起来,因为这个位置射击极佳。
“装了消音器吗……没有注意到呢,刚刚太气了。”徐玖柠心道,然后示意陈数收回异能。
陈数回头瞪了一眼天月,天月心中无奈道:“怎么都这么看我,开枪的人又不是我。”
维多利把枪放下,站起身。
“外面情况如何”徐玖柠问道。
天月把视线投向原先覃怜的位置,但人已经不在那里了。“我怎么知道?不过按照时间来算,如果现在好散好聚的话,倒还有充足的时间让我们逍遥法外。”
徐玖柠瞪着他,天月一脸无辜,就这样僵持了一分钟左右,徐玖柠放弃了。
“我们走,一出去就报警!”徐玖柠狠狠地说道。
一个银白色的小东西丢到了陈数手里,莫生站在一旁歪了歪头:“还给你们。”
值得一提的是,在场没有一个人是会医术的。
安里假惺惺地问道:“你还好吧”
天月现在的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样难看,“你说我现在好不好还看个屁,赶快扶我起来走人,那女人真会把警察叫来!”
几个人赶紧把天月扶起,刚走没几步,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警笛声和某个人的阴笑。
……
说起来也是巧合,当天月他们再次被带到警局问话时,刚好是圣诞节的前一天——平安夜。
七点后的城市逐渐热闹起来,街道边的树上被人们挂上彩灯,精心包装上许多礼物和红色的袜子。人们会在这一天给重要的人送上苹果,意味平安,然后在夜晚期待着某个坐着雪橇从天而降的白胡子老爷爷。
格尔太太忙碌了一天,她把家里装饰得非常美丽,这时她的女儿赫里卡在屋中高兴地翩翩起舞时,宛如仙境。
格尔太太到晚上准备带女儿出去太吃一顿,然后回到家给这个漂亮的姑娘一个惊喜,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多么美妙的日子。
格尔太太牵着女儿的手在街道上行走,夜晚的冷风把她棕色的头发吹起来,格尔太太正寻找着事先联系好的餐厅。不过这时格尔太太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一个青年。
青年染着白发,身材修长,放在外面关节突出的手正好说明了这点。一身黑色的皮夹克与深色的休闲裤,额前过长的刘海随着他低头的动作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神情。青年半倚靠着小巷子边的墙,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格尔太太没有过多在意,她牵着女儿的手走过,再次探了一下头,看到那家餐厅的标志。
“请等一下,太太。”有人在后面喊住了她,一口流利的英语,“您的包掉了。”
格尔太太转过身,看见刚才的白发青年在面前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钱包,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果然是空的。
“谢谢您。”格尔太太不好意思地结果钱包。青年长相非常英俊,白色的头发和他很相配,如果再配上一匹白马,便会成为童话故事里的王子。赫里卡心急地拉了一下她,格尔太太才缓过神来,和青年匆匆道别过后便被女儿牵着走了。
青年在原地站了几分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餐厅中,格尔太太想给戴上了皇冠的女儿拍照留念,她从钱包里抽出手机的同时,一封信随之掉了出来。
格尔太太一愣,知道自己钱包里并没有这个东西,又想起那个青年,可能是她放在自己包里的。格尔太太拆开这封来历不明的信,里面的内容是她已死去的丈夫的笔迹。
亲爱的格尔与赫里卡:
很抱歉没能给你们很好的生活,明天就是赫里卡的生日了,我想准备一份惊喜给她,也给你,在平安夜的这一天,你们是圣诞老人给我的最好的礼物。啊,对了,赫里卡喜欢糖果和鲜花,我到时候给她买一大束的玫瑰,然后在玫瑰里放着她喜欢吃的糖,肯定高兴坏了。我亲爱的格尔,我想带你看看我们新房子……可别说我,我一直想给你们换个好点的房子。
等我接完最后一趟,我便回来给你们一个大惊喜,连我自己都有些兴奋了呢。
你亲爱的德鲁·格尔
可这位父亲不知道的是,他还未给妻子与女儿过完这个平安夜就死了。
等到格尔太太再次回到那个小巷旁时,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她一个人的眼泪被风吹落滴在地上,就如同丈夫流出来的血液一样生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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