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大人要造反

22.训斥

    
    因东厂有案子要查,这三日下朝后,言曜皆没有叫方灼去太和殿议事。
    转眼便已经到了期限的最后一日,方灼如同往日一般,下了朝便向着千乐宫的方向而去,却被零一给拦了下来,“干爹,孙淑妃的宫女今儿去了千乐宫,求公主给孙淑妃一个公道,公主心多软呀,便答应了那小宫女说会让干爹好好查清楚这案子。”
    方灼挑了挑眉,停下了脚步。
    他仔细想了想这件事,若是他去了千乐宫,言妩向他开口,他必定无法拒绝。
    而他若不拒绝,那必定无法欺骗她。
    可这件事,任谁按照真相去办了,都摘不干净,那可不单单是令皇上头疼的事啊。
    方灼转身,向着出宫的方向再次迈开了步子,叹口气对零一道:“那便回府上罢。”
    零一答应了一声,便又跟在了方灼身边。
    二人走着,零一想起锦衣卫那边办事弄出的动静,忍不住道:“干爹,此次似乎学聪明了,同咱们东厂的选择相同呢。”
    方灼抬起头,看着远处天边似有乌云飘过,他又收回视线,勾了勾唇角道:“谁知道呢,也说不定……是真的没查出来呢。”
    当天夜里,开荼城下了一场大雨,第二日一早,天便又大晴。
    下了朝后,方灼与西岸一同前去太和殿复命,前往太和殿的路上,方灼有意试探道:“看来此次,锦衣卫同东厂的确不谋而合,实属难得。”
    西岸笑而不语,而他身侧的千冲茗忍不住道:“厂公大人可能是误会了,不过我们倒是要提醒厂公大人一声,您可不要太过自负,一会儿惹得圣上发怒。”
    西岸微笑着看着方灼,看那样子是真打算借着此次的案子扳回一城。
    方灼也笑了笑,颇为无奈道:“自负习惯了,很难改啊。”
    二人各有各的心思,进了太和殿后,发现江砚堂也在。
    方灼有些意外,他眯了眯眼,再看了眼言曜难看的脸色后,便已将这情况猜出了七八分。
    方灼又看了看西岸,他并未从西岸的脸上看出半分意外之色。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方灼与西岸规矩行了礼后,言曜似乎已经不耐烦,开口只说了两个字,“凶手。”
    方灼向西岸看了一眼,西岸抬抬手,示意方灼先说,方灼也不推辞,目光坦荡的望向言曜,直言道:“孙淑妃。”
    言曜挑着眉看着方灼,眸中似有深意,随即又向西岸扬了扬下巴。
    西岸面上难掩自信的笑意,大声道:“启禀皇上,臣查出的结果似乎与厂公大人有些不同。”
    言曜的目光有些凉,只看着西岸却不搭话,西岸也不再自讨无趣,直截了当道:“凶手并非孙淑妃,乃是陈太妃宫中之人。”
    西岸话音刚落,言曜便大怒,用力一拍案子,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将西岸吓了一跳。
    而方灼则是始终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言曜拍案后,蓦地起身伸出手指向江砚堂:“江砚堂,你来说!”
    本在一旁站着的江砚堂上前一步,颔首后道:“太妃娘娘遇刺一事,表面上看,所有证物皆指向淑妃娘娘,可因臣实在难想淑妃娘娘的动机,便进行了进一步的调查,据看见了那刺客身影的侍卫所述,那刺客身形小巧,穿的是一身灰色衣裳,手中拿的是一把金色匕首,这一身行头,是侍卫亲眼所见,而因侍卫发现及时,刺客根本无法走远,也无法随意消灭这身行头,经搜查,淑妃娘娘宫中是没有的,臣便斗胆搜了太妃娘娘的宫,结果在一小宫女的床头发现了这些东西。”
    语毕,江砚堂自身旁拿出一个布袋扔在地上,布袋大敞四开,刺客的行头一件不差都在里面了。
    言曜的脸色铁青着看向方灼,“听到了?方灼,东厂如今便是如此混日子的?”
    方灼只能低头不语。
    西岸在一旁看着,长长舒了口气。
    只差一点,若是江砚堂没有及时找到他,那么此时在这儿挨骂的可就不止方灼一个了。
    言曜仍怒视着方灼,方灼低着头面无惧意,江砚堂将那布袋子又收起来,整理好放在一旁,又来为方灼说话,“皇上息怒,方厂公这两年来每件事做的都无可挑剔,唯独这次一时疏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如今真相已查明,并未酿成什么不良后果,皇上便莫要怪罪于方厂公了。”
    江砚堂此话一出,言曜的视线便又挪到了他身上去,那视线有些阴森森的,看得江砚堂浑身发凉。
    “朕知你与他有主仆之情,可那都是过去了,如今他的身份哪里还需要你护着?”
    言曜把话说到这种程度,江砚堂也不好再开口。
    最终四个人一起大眼瞪小眼,言曜看着心烦,干脆大手一挥,“东厂好好歇一阵子反省反省罢,明日起方灼你连朝也不必上,何时想明白了再说,都走罢。”
    三个人自太和殿内殿出来,守在门口的尤公公已经将刚刚内殿发生的事都听了个大概,他越过另外两人,笑着走到方灼身边安慰道:“方厂公,圣上现在只是在气头上,过不了几日消了气便好了。”
    方灼的脸色根本不像是刚刚被皇帝训斥过的样子,一如既往地满面桃花,待尤公公也很是客气,“多谢尤公公开导。”
    尤公公点了点头,将三人彻底送了出去,出了太和殿的大门,西岸先行离去,留下方灼与江砚堂二人。
    二人并排前行,身旁总算没有再没外人,江砚堂背过手去摇了摇头,似是感叹,“这件案子一看便应知道不是表面那般,你怎会犯如此错误。”
    方灼不以为意,微笑道:“马有失蹄。”
    江砚堂因怕方灼误会,想了想后还是解释道:“我昨日去公主那里,公主便托我查一查太妃遇刺一案,我应下之后因不好直接插手,又因着这案子锦衣卫办得张扬,外加我与西岸并无交情,办起案子更为光明正大,便直接找上了西岸,却是没想到你会在这件案子上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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