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外室穿书日常

5.第 5 章(全修)

    
    李通判的小儿子是个拎不清的混蛋,但是李通判却不糊涂呀,收到叶世棠派人送过来的东西后,仔细一思索,就把府里的管事叫了过来,问了一遍最近府里发生的事。
    这不问不要紧,一问就问出了这小儿子居然在西市调戏了叶钦差的女人,这还了得,顿时浑身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立马就亲自带人冲进了小儿子的院子,将人给五花大绑了起来,也不避讳路人,风风火火的就给送到了叶世棠的府邸。
    “听说没有?李通判府上那个最是宝贝的小儿子今儿在叶钦差的府上跪了一天了。”
    街上的人纷纷议论起来,就有人好奇道:
    “这是为何?”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好像是因为昨儿李通判家的小子在西市调戏了叶钦差的女人。”
    “啊!叶钦差的女人,不是传言叶钦差不近女色吗?要不巡抚大人送给他的女人怎么都被他退了回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听说那个女子长得貌若天仙,叶大人再寡欲也是个男人呀,碰到了那样的尤物,估计也要把持不住了吧。”
    流言就像长了腿似的,不出三天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不仅是清河郡的上流阶层知道了叶钦差一怒为红颜狠狠的罚了李通判家的小儿子,纷纷将家里的子女叫到跟前仔细训导了一遍,千万别惹了叶钦差的女人,就连街道上卖豆腐的、扫街的都能说上两句李钦差为了一个女人罚了官家子弟的事情。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然而流言的当事者却还一无所知呢,她正面对着一桌子的胭脂水粉、首饰钗环不知道怎么办呢?
    祝婆子出门买豆腐的时候倒是听过两耳朵的议论,但是她一向对白束不抱希望,根本就没把这个人往她身上想。
    一回屋,门都没关,就对着在院子里倒腾胭脂水粉的白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你还有心情倒腾这些东西,你不知道老爷身边已经有别的女人了,再也看不上你了,更何况你还给他惹了这样的麻烦,花了这样一笔的钱,你现在高兴了,等过几天,你就知道老爷有多心狠了,你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
    白束根本懒得看她,自从前天她撇下她说这些东西跟她无关后,她就彻底把她从当空气了,收到这些东西后,一个子都没有分给她了。
    “如果老爷嫌弃我惹了麻烦,又怎么会把这些东西送给我呢?”
    白束轻轻勾起一缕头发在小拇指上打圈,微微昂起下颚,故意上挑了音调,样子看起来有点贱贱的,祝婆子差点被气了个到仰。
    流言也传了两三天了,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叶世棠办完公务,就往小院而去。
    这次他不是步行,而是特地换了一辆四轮的华盖马车,藏青色的冰丝禅锻做的车帘子,配合着暗红色的流苏穗子,看起来十分的贵气。
    白束住的小院平时都是一些小康之家,家里连养的起马车的都少,因此当这样一辆马车出现在小道上,便纷纷引起了街道两旁人家的围观。
    无缘无故的多了这么多东西,白束今日心情甚好,给自己涂上一层淡淡的海棠花粉,再打了一层淡淡的桃花胭脂,用指尖涂匀在莹白如玉的脸上,就显得光明透亮,红润润的,微微一笑就比观音大士身边的玉女还要鲜嫩几分。
    只要有钱,这古代的日子也可以过得跟现代的生活一样愉悦嘛!
    她理了理身上有点发旧的水红衣衫,走到石榴树下,随手就摘了一个石榴,准备剥开尝尝味道,想了那么久,她才懒得再看祝婆子的脸色了。
    石榴到了这个时候已经熟透了,闻起来有一股浓浓的水果味,白束拿在鼻尖像小狗似的嗅了嗅。
    门开着,叶世棠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当今天子虽年幼尚未及冠,处理政事尚且稚嫩,但是有先帝钦命的四大辅政大臣教导,又有足智多谋的太后娘娘坐镇指挥,这天下还算太平。
    但是作奸犯科到哪个朝代都免不了,小院里只住了两个女人,祝婆子不得不多留些心眼,平常都是紧闭门户,甚少与人往来,也免得惹一些不必要的是非和桃色绯闻。
    叶世棠这个人沉默寡言,喜静,不动的时候让人感觉阴风阵阵,就连走路也没什么声响,常常能将人吓个半死。
    所以,当他背垂着双手走进来的时候,正在码柴火的祝婆子根本没有发觉。
    现在已是酉时,天边仍挂着一弯彩霞,白束拿着红彤彤的石榴,正对着院门。
    叶世棠就这样淡淡的朝她走了过来,一身古朴黑色暗纹长衫,衬得他清瘦的身形更加挺立,眉目之间两分淡然三分玩味,沉着脸让人看不透,虽然稍显阴郁,但自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静静的不说话就能让天空失去了颜色,晚霞也不及他沉醉迷人。
    白束看痴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即使是现代帅哥扎堆的娱乐圈,想找一个五官同他一样精致的人不在话下,但是想找一个气质同他一样,看一眼就能摄人心魄的,却是绝对找不到第二个的了。
    他好看到让她忘了去尖叫:“什么人?居然敢私闯民宅?”
    取而代之的是甜糯柔软的声调:“先生是要问路还是要讨口水喝?”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色令智昏了,别人都还没开口,她就已先一步为他找好了理由。
    叶世棠瞳孔微缩,这就是叶家送他的那个外室,这些年过去了,应该也有二十来岁了,怎么看起来还跟没长大似的,特别是那皮肤还跟十三、四岁的姑娘一样鲜嫩,那腰肢细得一手就能折断似的,那嗓音悦耳的撩人。
    不但没长身子还没长脑子,居然有胆子在外面自称是他的女人,这时候有外男进入竟然是如此态度,这要真是一个心怀不轨的陌生人进来,她那轻声细语的一句话,没有想法都会被她勾得有想法。
    他蹙了蹙眉,他虽然没有碰过她,也没有把她当成他的女人,但是他养着她,她就是他的东西,她的东西怎么可以在没有他的允许下,对一个外男献殷勤。
    感受到叶世棠身上的气势正在逐渐变冷,边上的长生急忙提点道:
    “白姑娘糊涂,爷今日难得过来,还不快迎进去。”长生那个急呀,这个白姑娘好像不大灵光,也不知道能不能伺候好爷,待会儿若是惹爷不高兴了,到时候受罪的还不是他。
    他真是有点后悔了,上次路过的时候就不该建议爷进来,早知道白姑娘是这样的呆子,他就是再着急爷的子嗣,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白束懵圈了,这个爷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来讨债的?
    她眨了眨眼,看向祝婆子。
    祝婆子早已激动得放下手头的柴火,对着叶世棠恨不得来个三跪九叩:
    “爷,您终于来了,我和姑娘终于盼到你了。”祝婆子人小,但是声音大,一嚎一叫的活像是死了爹妈似的。
    白束的耳朵差点被她震聋了,更别提叶世棠了。
    他不悦的看了祝婆子一眼,就径直朝着海棠树下的一处摇椅走去。
    直到金丝线暗纹衣摆从眼前消失,白束才终于意会到祝婆子的激动从何而来了,这个爷不是个东西,但却很有可能真是来讨债的。
    他便是这个身体所谓的男人,是两年后会亲手将她推向死亡的狠毒男人。
    这个时候他和太后的私情还没有弄得人尽皆知,和敬亭侯也只是点头之交,也还没有搞垮叶家和灭了定国公全族,他还没有坐到首辅的位置,还没能只手遮天,权倾天下,所以身上的气质还没有那么阴狠毒辣,只是稍显沉静阴郁,反而给他增加了一股独特韵味。
    祝婆子盼他,她可没有盼他,更何况她两天前才借他的名义在“花满蹊”订了一箩筐的胭脂水粉和首饰,约莫有千两银子之多,这个时候他出现在这里,明显是来讨债的。
    白束眼眸微动,对上叶世棠寒气凛凛的眼神,脸上那因为一瞬间的心动而泛起的点点红晕逐渐消退,温热的心也渐渐冷却了下来。
    这个男人是为数不多的能让她一见倾心的人,只是同时也是两年后会一剑扎了她心的人。
    她是喜爱他的外表没错,但是玫瑰虽美,如果有毒,她便不会再碰,更何况此刻他明显是来讨债的。
    “过来。”叶世棠对着呆愣的她招了招手。
    白束有点害怕,一双手紧紧握着石榴,叶世棠要怎么对她?他又为何会提前两年出现在这里?难道是编剧改变了剧本?还是她死亡的时间提前了?
    难道今日就是她的死期了。
    心里有点乱还有点震惊,不过转念一想,若是早日死去便能早日回到现代了,白束的心里负担才稍稍减轻,朝叶世棠走了过去。
    叶世棠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两根修长白净的手指轻轻在眉间点着,食指旁还有一个细小的伤疤,看样子应该有十来年的旧患,伤口虽小,但是疤痕却很明显,当年应该伤的不轻。
    白束静静的看着他,这个样子应该不是现在要杀她的戏码吧?
    “爷今日怎么来我这儿了?”她试探道。
    “剥石榴。”叶世棠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命令,语气不容置喙。
    “爷要吃?”反正怎么都会死在他的手上,白束说起话来倒是能随心所欲。
    叶世棠的脸色黑了黑,他今日在巡抚李大人那里吃了闭门羹,心情本就烦躁,偏这个女人还不会看脸色,他心头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偏他又看着身旁的女人,像柳枝一样柔软的身段,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模样,这火硬是憋不出来,只有自己硬受了。
    白束哪里知道他的一番心理活动呢,反正她现在又不怕死,见他没有说话,就当默许了,小手用巧劲径直就将石榴掰成两瓣,又取出几粒,自然而然就喂到他的口里了。
    她以为古代的女人都是这样伺候男人的,却没想到身旁的祝婆子和长生皆早已被她吓得半死。
    叶府里的人谁不知道老爷最是喜洁,从不让人近身,更遑论身体触碰了,这个白姑娘居然敢把手指放进老爷的嘴里,她这是在找死。
    长生正准备出声呵斥,一直闭目养神的叶世棠却突然朝他睁开了眼睛,要说的话硬是被吓得卡在了喉咙。
    白束喂完一遭见他没有反应,又机械似的接着投喂。
    柔嫩细滑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唇瓣,触感舒适,叶世棠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才知道他的这个外室有一双好手,好到令他心痒。
    红色剔透的石榴肉被咽进口里,划过心甜,却留下一抹苦涩。
    石榴什么时候变成苦味的了,他记得小时候吃的还是甜味的。
    原来事物和人都一样,都是会变的,就像是叶家人曾经把他当狗一样养着,现在却把他当神仙一样供着,就像姨娘她曾经嫌弃他无能不肯认他这个儿子,现在却开始积极为他张罗婚事,想着能早日抱上孙子。
    有的事物会变甜,有的事物却是变苦。
    叶世棠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白束掰开一些刚放到他的嘴边,鬼使神差的转手就投进了自己的口里,抿着嘴老鼠似的偷吃起来。
    见他并没有发现,干脆他一粒她一粒的吃了起来。
    她动作坦然的像是他们是早已认识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远远看上去,还有那么一丝暧昧的味道。
    祝婆子和长生早已被吓破了胆子,这个白姑娘一定是吃了豹子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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