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外室穿书日常

19.第19章(打滚求收藏)

    
    白束离开后就火速往青山书院而去,完全没有想到那个雨夜的一次意外邂逅居然碰到了原身的亲表哥,她原以为她只不过是现世的一抹孤魂寄,来到这个世界完成一项任务而已,却没想到还要应付来自于这个世上的亲缘关系。
    记忆中原身和周玉年的关系不错,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而且两个人都喜欢读书,常常会聚在一起讨教学问,她年长周玉年三岁,一直以来对这个学问很好的表弟都很照顾,及至年龄渐长,因为男女有别的缘故才来往渐少了,但是情谊却并没有变。
    原身直到死的时候其实是还惦记着这个表弟的,只是碍于自己低贱的身份没有去叨扰他,等到白素穿过来的时候,哪里还记得那些陈年旧事呢,是以早就忘的差不多了,这次既然机缘巧合的遇到了,就当还原身一个愿望,也当弥补自己的错误,她得把周玉年的这事给解释清楚了。
    青山书院学习环境浓厚,还没进入大门就能听见像海浪似的读书声,声声传来。
    白束找人问了院长和纪律堂夫子的住处,正找守在门外的童子禀报时,却被直截了当的拒绝在了门外。
    “姑娘要见院长或是李先生,请先递上名帖。”
    白束:名帖是什么鬼,她这样的身份怎么会有名帖?
    “烦请小哥帮我通传一声,就说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求见你们院长,不然青山书院将会无故失去一位国之栋梁、青年才俊,将会给书院带来莫大的损失。”白束尽量往大了说。
    哪里知道那小童子却只是嗤笑一声:“这位大婶,每天像你这样想偷偷塞孩子进我们书院的不知凡几,如果我每个都去通传一声,那院长岂不是没个清净。”
    小童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模样,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活泼可爱,却没想到这么不会说话。
    “叫谁大婶呢?小小年纪眼神却不好?”白束纤细白净的手指略微掀起一点帷帽的侧帘,另外一只手在他脸颊上捏了捏。
    一双琥珀似的眼睛透过帷帽的缝隙看见白束的真实外貌,小童顿时呆住了,头撇的老远不敢再看,本就红红的脸颊顿时就像是火烧云似的,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院长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刚刚离开的姑娘是什么人?怎么把你吓成这样?”
    “我,我也不知道,或者是为家里的相公来求入学名额的。”小童支支吾吾道。
    院长却笑着轻抚着他的天灵盖道:“你这小小年纪,眼里心里怎么就只有入学名额这回事呢。”
    再说白束这边,一路失落的往家里去。
    她没有名帖又该怎么才能见到院长呢?若是报出她真实的身份,叶世棠的外室,恐怕院长会嫌弃她有辱斯文,直接把她扫地出门吧。
    难道这件事还要去求叶世棠帮忙?只是这厮一向最是记仇,她若不诚心的把那些《女诫》、《女训》抄完,恐怕他是不会轻易同意的。
    只是这《女诫》、《女训》不是她不想抄,而是她这不熟悉繁体字真要抄完的话就太费时间了,怕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周玉年早被退学在家,从此郁郁不得志,成为了一个落魄文人就不好了。
    她一边想着如何向叶世棠求助,一边叩开了小院子的门。
    劳累了一天,身体有点累,刚拖着虚弱的双腿走到正屋门前的时候,就见里面的门微微开着。
    她有点诧异,小手刚附在门上的时候,一丝细微的风过来,门就开了,狭小冰冷的屋子,正对面坐了一个男人,颇具威严,一身黑衫侧对着八仙桌,左手紧按住了茶杯,右手拿着杯盖,眼睛似蒙上了雾气,看不清楚脸,但是周身却都散发出凛人的气势。
    “爷,爷,你怎么来了?”白束有点心虚,但是多年来的表演经验,让她仍然保持着得体优雅的笑容。
    叶世棠缓缓转过头来,一双眼睛讳莫如深,眼尾扫向白束略显苍白的脸庞。
    “去了哪里?”声音简直像是从冰窖里面发出来的。
    白束再傻,此时也是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怒气了,她现在有求于他,可不敢和他的关系搞得太僵了,只有略微收了点笑容道:
    “近来身体不适,一连在床上趟了多日,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就想着乘这阳光正好出门走走,活动活动筋骨,也想让自己赶快好起来,才能尽快完成爷布置的任务呢。”
    白束觉得自己的这番话已经够委曲求全了,但是叶世棠却并不满意,他的眼睛反复在她的身上扫过,从上至下的审视,就连脚底被磨得略微有点倾斜的鞋子都不放过。
    “呃?”叶世棠上挑了音调,嘴角带着一丝的玩味:
    “那你都说走到了哪里?”
    白束:这人是干公安刑侦工作的吗?还是以为自己这个当爷的可以肆无忌惮的盘问她这个外室的行踪,合理怀疑她这个外室的忠贞了?
    “爷,我没有去哪里,我就去了西街走了一圈,然后经过清河去了青山书院周围看了看,就回来了。”白束极力忍住了内心的暴躁辩解道。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下一刻叶世棠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下两步宛如运用了轻功似的来到了她的面前,大手一伸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死命盯着她姣好的容颜,咬牙问道:“去青山书院干嘛?为什么要去青山书院?”
    叶世棠死人般的面孔越来越近,白束看见他的瞳孔逐渐在眼前放大,掐住脖子的手也在一点点的缩紧,直觉这厮这次又是来真的了,又来,每次都是一言不合就上手,怎么就不能控制一点自己的情绪,为什么那么容易冲动,有话不能好好讲呢。
    貌似他只是在对待柳姨娘的时候才能稍微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这是为何?
    白束想不通,而且此时也不容她多想,掐住脖子的力道越来越重,不一会儿她就喘不过气来,双颊绯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爷,难道我不能出去吗?”白束拼命挤出一丝哭腔问道。
    被人这样怀疑、质问,她的声音里面有委屈还有屈辱。
    “爷说你能出去才能出去,爷没让你出去,你凭什么出去?”叶世棠怒吼,只觉得眼前的小东西太不听话了,手上的力道也丝毫没有减轻。
    看见他眼里的怒火越来越大,白束的一颗心宛如玄在了半空,她不再像上次一样不惧怕死亡了,这一次她开始害怕自己这条小命就这样交代在了这里,那周玉年该怎么办?他本是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有为青年,怎么可能因为她这抹孤魂来到这世上走了一遭,就从此被改变了命运。
    她还不想死,尤其是死在面前这人的手里,怎么的她都觉得不甘心。
    “爷问我去青山书院干嘛?那么我来回答爷。”
    “那一天在清河上的画舫里,爷不记得了,你走得匆忙,留我一个人衣不蔽体的躺在贵妃榻上,当我一件件的穿好自己的衣衫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河面还下起了雨,我没有马车,也没有灯笼,甚至没有一把雨伞,有的只有自己的双脚,一步一个脚印的摸索着夜路回家,但是我运气好碰到了一个好人,他借了一把伞给我,才让我不至于一直淋雨到家里,我本打算隔日就还了伞的,却没想到回来就病了,而且还病了那么久,我怕他等的急,才赶忙去还了伞。”
    “爷,我这样做有错吗?难道爷认为那天晚上我不应该接受别人借出去的那把伞?应该把自己淋个透心凉回来吗?”
    白束已经不管喉咙里的疼痛,只想把内心的委屈都宣泄出来,一个外人尚且怕她淋了雨生病,而他作为上一刻还想睡.她的人,却是这样的冷漠,没有半分关心就算了,还要她带病抄书,更还要纠着她就因为出了一趟门而兴师问罪。
    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会如此的冰冷?
    白束的眼眶发红,声音暗哑,喉咙里像是咳了血,嘴唇泛白,脸上一片惨白毫无血气,叶世棠看着这样的她竟然有一丝的心乱,他本来是听了祝婆子的通报说她不但不抄书还带病出了门去,便让几个暗卫偷偷盯着。却没想到暗卫带来的消息是,她不仅去了书院找了那个雨中邂逅的年轻公子,甚至还直接跑到他家去了。
    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你叫他如何不气?更何况她有喜欢看那种话本子的前科在前,你让他如何不多想?
    只是为何这短短的一瞬间,听着她艰难说出来的这番话,他怎么会有一种做错了的人是他的感觉,是他先辜负了她,她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来。
    总之是他有错在先!
    他渐渐松开了自己的手,却不敢看此时白束的表情,只是撇过了头,垂下了眼眸,让自己眼里的那一丝愧疚和悔意,无人看得清。
    屋子里静悄悄,只有彼此都意难平的呼吸声,只是不过片刻,突然就是一阵暴呵响起:
    “祝麽麽,你给我滚进来,姑娘病得又厉害了,还不快扶着上床休息。”
    叶世棠的一声暴呵威力无穷,正在灶房悄悄准备晚膳的祝婆子,立刻就迈着筷子腿跑了进来,卑躬屈膝对他行了礼,就立马扶住了已经摇摇欲坠的白束,往雕花大床而去。
    一直静静的看着她们身影的叶世棠,直到白束躺好了,烟罗色的青纱帐被放了下来,才缓缓转过了身,心里的某处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似的,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出声对祝婆子道:
    “算了,昨天送过来的那些书就先别让姑娘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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