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爹不能留着过年

19.第 19 章

    
    魏菱虽然不信路缓能够画的多好,可是总归是比她要强上许多的。
    有路缓在,魏菱倒是没有什么好忧虑的了。
    她将路缓一个人留在这儿作画,自己倒是无所事事,四处转悠。她走了几步,回过头去看,见到路缓已经站起身来,将画纸铺在桌案上,提笔点墨。
    纱树有几片翠绿的叶子被吹落下来,落在他的身边,魏菱看得久了些,他在画纸上画了几笔,抬起头来,见到魏菱站在树下看他。
    四眼相对,路缓微微一笑。
    魏菱赶紧别开头去,捏紧了自己的衣裙。
    虽然已经入春,可是现下还是有些凉意。
    她往山中走了几步,遇到了崔静如,魏菱笑眯眯地走了上去,伸手戳了下她的腰:“崔静如,你哪里来的这么多主意,不然现在我们都在你家后院里吃酒喝茶呢。”
    崔静如躲开了些,“那魏二姑娘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嗯?你不觉得这挺有趣的嘛。”
    “是是是,是挺有趣的。”魏菱努了努嘴。
    魏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出了一直困扰着自己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皱着眉头问崔静如:“前几日我听人说了个花样,可是始终是想不明白是怎么玩儿的,你给我说说,那个叫爹的花样究竟是什么啊?”
    她吸了一口气,愈发不解起来:“曲夫人和我说的时候,那脸红的简直不能看,还说着自己一直想要和曲寺卿实践一二,后来路缓知道了这事儿,气得直接晕了,这究竟是个什么花样啊?”
    话刚一说完,崔静如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弯着眉眼,手搭在魏菱的肩上,也不掩饰,便说:“这床笫之事,怎么能够说得明白呢?”
    被崔静如这么一点,魏菱立马就想明白了过来,饶是她生性放浪,也做不到如此淡然处之,况且之前她还说过要与路缓实践。
    实践个……鬼啊!
    崔静如笑出声来:“阿菱,怎么?瞧着你这副模样,难不成已经和路丞相尝试过了吗?”她拉住了魏菱的手,“怪不得,怪不得路丞相总是对你为父为父的说着,原来是这般缘由。”
    魏菱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下去。
    她生性放浪骄纵,可是比起崔静如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崔静如一个人说着:“你快同我说说,这床笫之事做起来,究竟是何滋味?好姐妹,你可得仔细同我说说啊。”
    在不远处,易朝平见到两个说话的姑娘,脸色愈发的沉重,手中握着的毛笔一用劲儿,竟然就断掉了,“啪嗒”一声,回荡在耳边,清脆入耳。
    易朝平:“……”
    崔静如:“……”崔静如眯了下眼睛,朗声说着:“莫不是易府尹也想要同我一起试试这个花样不成?既然易府尹想要,那小女子也只好允了。”
    易朝平站起身来,将手中画纸捏成了一团,扔在了地上。
    脸黑的不成样子。
    四炷香过后,崔静如唤了小厮来将各队的画作给收起来,魏菱过去的时候,小厮正在收拾着路缓的画,魏菱几步跑了过去,这才抢过小厮手中的画。
    看到所画之后,魏菱微微一愣。
    路缓还一副得意的模样,问她:“如何?为父的画工如何?”
    那画也的确是极好的,山花绿树,清泉溪流,仿佛是生于画纸之上一般,应是天造,可是最让人心动的,却是画中纱树下的女子,一身淡粉衣裙,黑色长发随风而动,早就与这春景结为一体。
    她就是春景。
    魏菱抿了抿唇,将画作交给了小厮,耳尖微微有些泛红,鼓着气说:“画工虽好,可是最好看的却是那个姑娘。”
    路缓弯唇一笑,并未反驳,他的女儿自然是最好看的姑娘。
    虽然有些败家,有些不孝,可终归是最好看的姑娘。
    也不知道何时,夏逢生竟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身后,幽幽的说了一句:“好看。”
    魏菱、路缓:“……”
    魏菱慢慢地回到了路缓的身边去坐下,夏逢生站在原处没动,牧原走过来将夏逢生给拉了回去,嘴里嚷嚷着:“人家压根儿就不想理你,你凑上前去作甚?”
    夏逢生摇了摇头:“等以后入了夏家门,总归要好好说话的。”
    在一边听到了的魏菱使劲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入夏家门的。
    这作画的时间是过了,自然是到了用午饭的时候,崔静如早就准备好了,让自家厨子用了这山上今年的第一道野菜,别提有多好吃了。
    魏菱这还是第一次吃野菜,颇觉新奇,觉得好吃极了,便多吃了些。
    吃过了野菜,她还将自己这一桌的糕点给吃了个精光,她正觉得还没有吃饱,忽然就见到旁边送过来一盘糕点,牧原抢着想要夺过来,可是夏逢生挡在他的面前,宛如铜墙铁壁。
    魏菱嘴角一抽,还没有伸出手去,就见到路缓伸出手来,将那一叠糕点推了回去,眼神微冷,看着夏逢生说:“仗着父辈庇荫之人,有何资格来打扰阿菱?夏公子,本相劝你收起那小心思吧。”
    夏逢生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想来是路缓实在是伤到了夏逢生的心。
    魏菱叹了一口气,趁着午饭过后的休息时间,也趁着路缓没有注意到,她将夏逢生给叫到了小林子中去,非常认真严肃地说:“夏公子,你以后莫要来求亲了,我不喜欢你的,也不会嫁给你的。”
    “可是那日……”
    “那日不过是个误会!那你家丫头还伺候你穿衣呢,你怎么没说要娶她?”魏菱平日里怼人怼得习惯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面前这位是个软包子,她生怕伤了夏逢生的心,便解释说:“总而言之,就是你与我之间,不需要负责的。”
    夏逢生沉默了许久,这才说:“魏二姑娘不愿嫁我,可是因为……路丞相?”他皱了下眉头,“可是你与路丞相,已经退亲了的啊。”
    这下倒是轮到魏菱沉默了。
    她垂下眼眸来,转过身去,看着山花翻涌,绿浪如潮,她弯了下眼睛说:“是啊,退婚了。可是现在,我后悔了。”
    当初的确是她亲自和路缓退了亲,只是因为某天晚上林清茶从路家出来,而那时的魏菱又是娇纵跋扈,连家中人都管教不了。
    那时她实在是气坏了,这才在一气之下退了亲。
    可是在路家住了这么久的时候,她倒是觉得路缓大概是喜欢她的,可是又没有听到路缓承认,她心中实在是吊着放不下来。
    不过后悔,这倒是真的。
    少女的声音仿佛在耳边环绕,夏逢生许久才反应过来,涨红了脸。
    那一道小小的身影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宴桌前,坐在宴桌之后的男人似乎在说着什么,魏菱翻了一个白眼,夏逢生皱了下眉,也是回到了宴会之中。
    现在已经比过了画,接下来崔静如便要在这里的比一比棋艺。
    那也是巧,魏菱正好是与纪桃夭分到了一组,与纪桃夭组队的是曾家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不像是多厉害的模样,可是皇城之中的人都知道,曾家姑娘棋艺无双,就连皇城之中的棋士都夸曾家姑娘棋艺好。
    魏菱当然不会和曾家姑娘下了,她赶紧坐在了纪桃夭的面前。
    面前摆着棋盘,纪桃夭更是一副要把魏菱给弄死的模样。
    而在身边,路缓摇了摇头,慢慢坐到了曾家姑娘的面前,曾家姑娘脸上绯红一片,连头也不敢抬一下,一双眼睛就盯着棋盒没动。
    路缓轻轻一笑,将黑棋给了曾家姑娘:“姑娘先请。”
    于是曾家姑娘的脸就更加红了。
    纪桃夭咬了咬牙:“魏菱,这次看本姑娘不把你给打趴下。”
    选定棋子,魏菱黑棋先行,她下在棋盘一角,其实她还是有些想不通的,她与纪桃夭本就没有什么冤仇,除了平日里她与林清茶走得近一些外,其实也没有什么恩怨。
    可偏偏,纪桃夭这个人十分记恨她。
    下到一半,魏菱实在是下不过纪桃夭,便啃着手往路缓那边看,只见路缓云淡风轻,一派淡然,而曾家姑娘脸上绯红,连拿着棋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魏菱撇了撇嘴,路缓这个不要脸的老混蛋,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迷惑小姑娘!
    为老不尊!
    魏菱气得随便将棋子扔在了棋盘上,纪桃夭一喜,已经看出了魏菱已经必输无疑。
    一盘终了,魏菱自然是输了,纪桃夭趾高气昂地站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魏菱瞧了便觉得有些心烦,她凑过脑袋去看路缓,见到路缓竟然赢了曾家姑娘。
    魏菱弯起眼睛来,挺了挺胸,哼了一声:“怎么样,纪桃夭,路缓赢了,服不服气?”
    纪桃夭哼了一声,正准备出声讽刺,却不想路缓忽然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魏菱的手腕,魏菱眼神一乱,大概是知道又触到了路缓的怒火。
    她张嘴嚷嚷着:“我我我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你不要打我啊!”
    在场之人都微微一惊:“……”路丞相竟然真的要打魏二姑娘,城中故事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而坐在另一边下棋的崔静如眉心一跳,玩味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舔了下唇略带笑意地说:“这么刺激的吗?”
    崔静如歪了歪脑袋,看向身边的易朝平,弯着眼睛笑。
    一阵风过来,身边下棋的易朝平一手将棋盘拂落,黑白棋子落了一地。
    “不成体统!”易朝平愤然起身。
    这个崔家姑娘,真的是太不成体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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