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面皮完全揭开,颜洛璎朝他晃了一眼,下一刻双眸撑大,惊艳之色毫不掩饰。
费安发色本就偏淡,不是传统的墨黑,而是带了些金铜在里面,配上他此刻蔚蓝色的瞳孔,和比颜洛璎都白的肤色,粉唇微翘鼻梁俊挺,赤裸裸一个异族美少年。
“你……是胡人?”其实颜洛璎想说,你真好看。
费安也已经恢复一脸自谦,“不是胡人,但因家族隐世已久,关于身份费某不便告知。”
“哦,好吧。”颜洛璎惊艳过后,很快敛起心神,她眼波微动,就有邪气流出。
费安心底咯噔一沉,不及开口,颜洛璎先一步出声,“看也看过了,银子我稍后会拨给你,没什么事的话你早点收拾东西,至于马车我会命人替你安排。”
还以为颜洛璎在见过他真容后,多少会有所动容,没想到还是要赶他走,费安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触及了颜洛璎逆鳞。
“你对费某就这般狠心绝情?”费安声音有痛,随后在颜洛璎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猝然单膝跪地,“费某不走,如若你执意要赶,费某便在此长跪不起,直到你原谅为止。”
颜洛璎有些傻眼,不是为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是这家伙单膝跪地,都和她差不多身高……
她忍不住扶额,总觉得在费安面前,她像个小冬瓜似得。
“你先起来。”
“不起。”
“先把个子缩回去!”
“不。”
“那把面皮戴上。”
“你先原谅我。”
“你这是打算赖打底了?”
“随便。”
“……。”颜洛璎脑疼,费安这样子要是被外人看见,指不定会传出什么谣言,要是引来司寇炎?关注,她可就真该卷铺盖跑路了。
之后颜洛璎略一思忖,“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但要约法三章,否则即便你跪死在这,我也不会抬一下眼。”
费安一喜,当下应声,“好,无论什么条件,费某都一定遵守照办。”
“第一,不可以再把我关在家里。”
“好!上次是情非得已,以后费某绝不再犯。”费安点头如捣蒜。
颜洛璎便继续道,“第二,你的事我不会干预,我的事,你也不能以任何形式插手。”
“……好。”费安虽说答应,但眉有片刻轻皱。
这一幕没有逃过颜洛璎眼睛,所以她声音转冷,“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就去找幻月师叔,问问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故意吓唬费安的,偏生费安就吃她这套,“我一定会做到,请你放心。”
对他的反应颇为满意,颜洛璎面色有所缓和,“第三,刚才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但下不为例,听清楚了吗?”
费安本就白皙的脸庞,随着颜洛璎一言,变得更加惨白,“你……就这么讨厌费某么?”
讨厌?颜洛璎倒是没有这种情绪,可要说喜欢,似乎也不喜欢吧。
发现颜洛璎纠结着不语,费安心底腾起一线希望,他仍旧单膝跪地,平视颜洛璎双眸,看着看着,手不自觉伸出,轻柔的环上颜洛璎腰际,他长得高大,颜洛璎在他怀里就出奇的瘦小。
“我不会纳妾,不会多看其她女子一眼,只会伴在你身侧,你说东我就往东,说西我就往西,一身医术只为你一人所用,所以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费安的胸膛很温暖,费安的话也很动人,可颜洛璎终是推开他,“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像是早就料到,费安苦涩的笑笑,“没关系,费某愿意等。”反正也等了这么久了,不是么?
从你刚出生起,不,应该说是在他生下来之前,有些事就已经注定。
……
司寇显走后,路上不禁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严英怎么会突然患上水痘,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么?还有她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今日怎得变了个人似得……
莫非她是故意作假?
于是司寇显凝眸,朝离开时的方向看去。
“殿下,有暮云山庄送来的信笺。”
司寇显思绪被打断,他颇为不悦,但在看过信后,他那点不悦转瞬即逝。
暮云山庄和两国官商素有生意往来,如今为了省却当中麻烦,想走捷径直接成为南晋御用官商,看中的还偏巧就是药材生意。
“好。”司寇显展颜,“随本宫去一趟暮云山庄,本宫要亲自会会楚庄主。”
无论严英到底是不是她,这一次司寇显必要让北冥摄政王的如意算盘打空,他不但要和暮云山庄合作,还要把严英真正挪为己用,届时北冥人财两空,南晋帝知晓后,一定会对司寇显刮目相看,立他为太子也就指日可待。
司寇显如是想着,殊不知南冥主管官商的少府卿,早已为司寇炎?笼络,没有大皇子暗中授意,少府卿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胡乱做主的。
所以待到司寇显和暮云山庄楚庄主达成协议,二人相谈甚欢,司寇显还承诺了对方不少好处,事后真能一一兑现么?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之后司寇显直奔暮云山庄,途中收到女奴的求救信号,他没有理会,一个贱奴而已,办事不利还敢妄图他出手搭救,真是笑话!
对此女奴自是不知,自从恢复意识,她便接二连三换着法子给二皇子送去暗号。
直到被人发现,“你在做什么?!”对方一把夺过她手中物件。
女奴虚弱不已,她不认识这个自称救了她的男人,也不清楚现身在何处,周围绿荫环绕,像是山上,又像是密林深处,总之除了他们两个,女奴再没见过第三人。
“你……咳咳,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女奴问。
男人看上去四十有余,樵夫打扮,容貌并无特别之处,他没有回答,只把女奴用来求救的信号弹捏碎,然后提起她,重新丢进木屋。
锁上门后,男人离开。
自那天起,男人除了进来送饭会打开门锁,其余时候一律把女奴锁死在木屋内。
久而久之,女奴渐渐发现男人是用了易容术的,只不过技艺不精,面皮未能完全贴合,这才让女奴一个门外汉都能看出端倪。
“你到底是谁?”这一日,女奴忍不住再次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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