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前女友

第六章 抉择

    
    “为什么?你不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吗?你我同去稷下学宫,不出三日,整个天下都会知道饮血剑魔重现江hn山剑奴看着张忘尘,神色疑惑。
    张忘尘微扬着头颅,神色不满道:“还没打,你怎么就知道我会输,你以为老子会不是你的对手吗?”
    南山剑奴垂眸道:“你大可不必如此的,我为剑而死,死而无憾!”
    张忘尘锋利的目光宛如利剑出鞘射向南山剑奴,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扎的千疮百孔。
    可惜,有些人天生不怕痛,不畏死,心里认定了道之所在,宁可血溅三尺,也要匹夫义气。
    倘若这匹夫是与张忘尘不相干的人,那他定是一脸鄙夷,叹息着说天下傻子越来越多了,快没有他这等聪明人容身之地了。
    南山剑奴就是天下第一等的傻子,当初若不是遇到了张忘尘,这家伙二十岁的时候就应该死了,如今多活了十几年,可傻子还是当年的傻子,一点没变。
    张忘尘想啊,天下有几个人能不变了,这样的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吗,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朋友。他颠沛流离的半生才交了那几个朋友,过命的交情,自己总不能的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沈家是个不要脸的,但他可不是。
    张忘尘气的跺脚大骂:“去你的为剑而死!
    你信不信,你一死,老子立马就把你那柄破剑扔到炉子里融了!”
    南山剑奴一本正经的回道:“我死了,南山剑会留在稷下学宫,你拿不到的。”
    张忘尘一屁股跌坐到摇椅上,茫然若失的摇着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真傻,真的,”张忘尘抬起他那没有神采的眼睛来,接着说,“我单知道要为自己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却忘了是你,我就说破了天,大抵也是没用的。”
    南山剑奴低下头,眼睛瞄着脚下。
    “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本就准备一人独往的。”
    “那你为何偏要让我知道,我要是不去帮你,别人怎么看……”张忘尘神情一顿,他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等等!”
    张忘尘抬起头,满脸狐疑的望着南山剑奴,缓缓说道:“我怎么感觉自己被你套路了?”
    南山剑奴沉默了片刻,说道:“是南山感受到这里有一柄沉睡的剑,我才到这里来的。”
    张忘尘幽幽道:“,你变了。”
    “是南山……”
    “你不用说了。”张忘尘打断南山剑奴的话,“这一次我认栽,先在我这里修整一下,明天我们出发。”
    说完,张忘尘头也不回的拉着张忘慧进了屋,“哐”一声关上了门,还从里面上了锁。
    南山剑奴看着张忘尘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修长的双眉微微皱起,又慢慢舒展开来,一向宠辱不惊的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些许笑容。
    他在小院的近处寻了处小土坡坐下,看着在风中摇摆不定的野草,林间时而飘落的树叶,天上聚散离合的云朵,眼神深邃悠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屋子里。
    张忘慧问张忘尘,“那个大个子是谁?”
    “一个朋友。”
    张忘慧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望向张忘尘道:“你们关系很好吗?”
    “一般。”
    “哦。”张忘慧垂下眸子,若有所思,“看来你没几个朋友。”
    张忘尘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懂吗?”
    “可你明明不是君子啊?”
    张忘尘:“……”
    “张忘慧,不拆我台会死吗?”
    张忘慧没有说话,她走到床边,脱下鞋子,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你要陪那个大个子去稷下学宫?”
    “嗯。”
    “你不逃命了吗?”
    “不逃了。”张忘尘靠在门上,说道:“过去,我之所以逃命,只是因为,有些想杀我的人,倘若遇上了、打起来,无论是我杀了他、还是他杀了我,都不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但现在,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若是不去的话,外面那个傻子会死的。”
    “那能等几年吗?我好好练剑,几年之后,我一定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的!”
    张忘尘笑了笑,沉声道:“好了,别说傻话了。
    明天,我会和外面的人一起走,家里的银子放在什么地方,你都知道,够你用好几年了,我这半年来教你的东西,你认真练,将来大小也算个高手。
    当然,比我肯定要差点!”
    张忘慧小声问:“我能一起去吗?”
    “一起去?你会成为拖油瓶的,你可能会害死我,甚至把自己也害死!”张忘尘毫不留情的说道。
    “到了危机关头,你不用管我的。”
    张忘尘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会吗?真到了紧要关头,我会毫无留情的把你抛弃掉,但老子就是不想带着你!”
    “你不让我跟着,我就死!”
    张忘慧把头蒙在被子里,沉闷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你说什么?”张忘尘面色微凛,目光如刀子般落在床上高高隆起的那块地方,寒声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屋子里立时安静了下来,床上响起很轻的抽泣声,过了好一会儿,张忘慧突然掀开被子,一对眸子通红,眼神凶恶的看着张忘尘,恶狠狠的说道:“张忘尘,你知道的,我敢说就敢做!”
    凝视着张忘慧那双视死如归的眼睛,不知怎地,张忘尘的心莫名的悸动了一下,就像十岁那年师父朝他回眸一笑的风情,十年前挡在他前面的那件红衣……
    张忘尘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抱了两坛酒走出屋子,合上门,目光寻到坐在小土坡上的南山剑奴,慢悠悠走了过去。
    张忘尘递给南山剑奴一坛酒,在他身边坐下,打开坛子,朝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怎么了?”南山剑奴接过酒坛,瞥了他一眼问道。
    张忘尘淡淡道:“小丫头片子闹脾气。”
    “那个小姑娘是?”
    “路上捡的,死赖着我不走,真麻烦。”
    “我还以为是你女儿。”南山剑奴抱着坛子喝了一口,“酒很不错。”
    “女儿?”张忘尘叹了口气,幽幽道:“要真是我女儿,我将来估计是被自己女儿气死的。还有,我们喝的是劣等的酒,别不懂装懂,丢人!”
    南山剑奴嘴角抽了抽,说道:“酒我确实不懂,不过方才我仔细看了看,小姑娘资质很好,剑骨天生,极好的练剑胚子。
    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她,如果我们这趟不死的话,我可以收她为徒,正好替南山寻个传人。”
    “不好意思,名花有主了!”张忘尘脑子里想象了下张忘慧背着南山剑的样子,不禁一阵恶寒。
    他扭头看向南山剑奴,怀疑道:“剑骨天生?你确定不是在诓我?我怎么没看出来?”
    南山剑奴瞥了张忘尘一眼,面无表情,那样子就好像再说,你懂剑吗。
    “你懂剑吗?”
    并且,他真的说了。
    “……”
    张忘尘眼神极度幽怨的注视着南山剑奴,幽幽道:“铁柱,你变了!”
    而张忘尘身旁,南山剑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脸上终于涌现出了愤怒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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