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太子他爹

17.纷争初起

    
    纸里包不住火,太子爷再怎么小心遮掩,也架不住明珠有意追寻,京城里的灭门惨案,次日就送到了康熙的御案上。
    “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天子脚下竟有如此骇人听闻之事!今日惨死的是平民百姓,明日只怕就要屠戮宫城了!”
    康熙扶住龙椅不住颤抖,殿内的大臣们低下头噤若寒蝉。
    “胤?!”
    “儿臣在。”太子爷向前走了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康熙将折子摔在太子爷脚边。
    “儿臣已吩咐刑部彻查此事。”太子爷捡起折子后躬身答道,回身见索额图也赫然在列,心知此事必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刑部的官员听太子爷如此说,忙哆嗦着出列禀明了案情,零零总总说了将近半个时辰,总而言之一无所获。
    康熙退朝后犹自怒气难平,将明珠索额图几个辅政大臣唤到了书房内。
    “索额图,你执掌吏部,朝廷官员的履历,你向来倒背如流,这几个官员的灭门惨案,可有什么旁人不知晓的私人恩怨?”
    “回皇上,既是私人恩怨,老臣岂能得知?老臣昨日夜里才从江南赶回来,对于这几个案子,实在是一无所知哪。”索额图摇头道,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一事不明,还请索相指教。”明珠突然朝索额图拱手道。
    “明相请讲。”索额图弯腰回礼,葛尔丹虽然没炸死康熙,但伤了大阿哥一条腿,太子登基的路上,就没有拦路虎了,明珠还有什么可依仗的呢?
    “灭门惨案的苦主,恰是火器营失踪的将士,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由不得人不多想哪,索相难道不觉得这像是杀人灭口么?”
    “火器营有将士失踪?明相哪,老臣远在江南,如何为明相解惑?”索额图笑着摇头道。
    明珠咄咄逼人,索额图含笑以对,康熙听他们俩针锋相对,心里疲惫到了极点。
    太子爷顾不上再惹康熙疑忌,打听得索额图回府后,不顾天色已晚,带着几个侍卫,纵马赶至索额图府上。
    “太子爷大喜啊。”
    索额图似是早有预备,府上华灯耀彩,美婢罗列,端着珍馐美味往来席中。
    “叔公这是何意?”等婢女们都退出后,太子爷皱眉问道。
    “大阿哥伤了腿,那个位子,不就是殿下稳坐么?这么大的喜事,可不是要庆祝庆祝?老臣从江南带回来些女子,这就叫她们出来给太子爷助兴。”索额图说着便要起身,江南烟水媚人,养出来的美人儿果然别有风情,不是府里那些北地胭脂所能比拟的,怪不得先前太子殿下兴致缺缺,只挑中了一个生在南边的朱明皇女。
    “且慢!叔公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老臣本来是要禀报殿下的,但江南到京城千里之遥,若是不慎走漏了消息,老臣这把年纪没什么可惜的,怕就怕连累了殿下,如今阴差阳错,皇上虽无碍,但伤了大阿哥,也不算徒劳无功了。”
    索额图抚着胡须笑道,明珠素日里装的和什么似的,折扇轻摇高深莫测,方才在宫中竟然口不择言起来,这是山穷水尽图穷匕见了呵呵,往后再不必顾忌这个对头了。
    “叔公在说什么,孤怎么听不懂!”
    太子爷胸中怒气翻腾,听索额图的意思,火器营是受他指使了?妄图弑君竟还如此坦然自若,上辈子真是小瞧他了!
    见索额图满脸喜色,太子爷不由想起从前旧事,上辈子他就时不时撺掇自己谋逆犯上,若是自己当真登基,是不是就是他手中的傀儡了?将来这大清就成了他索家的天下!
    “殿下赎罪,老臣这就原原本本说与殿下。”索额图见太子爷铁青了脸色,忙放下手中的酒盏道。
    “孤听着呢。”太子爷靠在椅背上,心中隐约有了猜测,思索着该怎么收场呢。
    与太子爷所料不错,以索额图的精细,到江南后不久,就发现了朱三太子的行踪,并告以红玉诞下皇嗣一事。
    “朱三太子说,殿下正值青春年少,东宫又有正经的太子妃,红玉和她的孩子,将来只怕说弃就弃。老臣再三承诺,朱三太子只是不肯信。”索额图叹气道。
    “后来呢?”满汉之间势不两立,朱三太子若随随便便就投靠了自己,那才是真正有诈。
    “朱三太子说,若要他同殿下联手,除非康熙死了,殿下立弘皙为太子。”
    “叔公应下了?”太子爷轻飘飘一句道。
    “老臣本来要同殿下商议,可不知怎么,京城里的几个亲信莫名其妙就没了,老臣心里慌哪,不敢再将这秘密告诉第二个人,再说这不就一句空话么?等殿下登基了,想宠爱哪个妃子,就宠爱哪个妃子,想立谁当太子就立谁当太子,所以就应下了朱三太子的条件。”
    “火器营呢?火炮是我大清的利器,被葛尔丹夺去后患无穷。”太子爷咬牙道。
    “殿下莫要担忧,葛尔丹草原莽夫,怕是将火炮当做了宝贝,藏到准格尔的老巢去了,不用又有什么用呢?否则天时地利,为何不趁势炸了皇上?他背信弃义,可是给咱们添了不少麻烦。”索额图摇了摇头,虽说倒了大阿哥和明珠是一桩喜事,可最要紧的康熙还活着,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
    太子爷见索额图得意洋洋,一颗心却越来越沉,皇阿玛素来多疑,岂能容得他如此嚣张?
    果然,不到三个月间,康熙就将驻守京城的八旗将领调换了个遍,索额图的亲信无一漏网,都被打发到漠北军中了。
    京城一时草木皆兵,猜不透皇帝要做什么。
    为了应对索额图和胤?的威胁,康熙除了军事上的调动外,还启用了李光地等一大批忠于皇上的汉臣。
    索额图慌得要死,太子爷却没放在眼里,皇阿玛不过是倒腾来倒腾去,将权力挪腾给了两个舅舅,佟家将来可是老八的助力,怪不得人人都道老四刻薄寡恩,佟国维是老四养母的亲爹,后来拥立的却是八皇子。
    “孤不知你上辈子是怎么和佟家勾搭上的,但若是索额图倒了,皇阿玛势必要重用佟家,不能让老四占了先机。”
    不知不觉又是深秋,延禧宫里铺了一地秋叶,弘皙正在学走路,跌跌撞撞扑进了太子爷怀里。
    “若等二哥提醒,只怕佟家早投靠老四了。”
    八爷与佟家早有来往,若等他们得了势再去示好,可就不比现在容易了。
    弘皙在怀里挣扎不停,太子爷只好又将他放在地上,眼见他跌跌撞撞走向八阿哥。
    季怀远正在宫外,因大阿哥腿伤卧床,康熙特许他到府上看视。
    大阿哥见了额娘,一时忍不住委屈心酸,虽有大福晋在一旁劝慰,依旧放声大哭起来。
    季怀远过去将他揽住,人至绝境处,就只有父母能依靠一二了。
    “额娘……”大阿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看手脚都微微抽搐起来,季怀远忙抚摸着安慰他。
    “爷,喝杯茶吧。”
    等大阿哥平静下来后,大福晋先奉了一杯茶与季怀远,又亲自服侍大阿哥润了润喉。
    听闻季怀远在大阿哥府上,明珠也匆匆赶了过来。
    “伤口还未愈合么?疼得厉害么?”季怀远揭开被子瞧了瞧,见大阿哥左腿上缠了纱布,隐隐渗出些血迹来。
    “舅舅请了名医来,敷上草药就不疼了。”大阿哥摇头道。
    “可还能走路么?”
    “大夫说,再养上几个月,就能下地了。”大福晋忙接话道。
    “能下地有什么用,还不是和七弟一样成了跛子!火器营的案子,舅舅查出眉目了么?我一定饶不了那些人。”
    “唉,数百人死无对证,又被太子料理的一干二净,要想查清楚谈何容易!舅舅虽将佛伦留在了京中,但他是礼部尚书,也没法子越过太子命令刑部众人,如今再从头查起,哪里还能有什么破绽,只怕要成悬案了。”明珠摇头道。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么?”大阿哥恨声道,若不是火器营有内奸,葛尔丹就不会劫火炮,自己左腿就不会受伤了。
    “这案子查不查都无关紧要了,皇上心里害怕了,瞧不见短短这几个月,索额图的亲信折损殆尽,只怕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等索额图倒了,太子也好景不长了。”
    季怀远在一边听着,心里暗暗替儿子担忧,康熙一言九鼎,若他当真厌弃了太子,儿子会是什么下场呢,难道真要两立两废幽死宫中么?
    “太子倒了,也轮到不到我了。”大阿哥狠狠锤自己的腿,大福晋忙将他的胳膊抱住。
    “皇子们也都长大了,只怕年后就要陆陆续续办差了,听说过几日皇太后六十大寿,皇上命皇四子胤?拟定礼单。”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寿辰,向来是由皇上亲自挑选祝寿礼品的,此次皇太后六秩大寿,皇上却略过前面的三个皇子,选了胤?置办这件事,不得不说此举实是意味深长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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