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式追妻

32.小狐狸

    
    “顾宜之你给老子滚出来!”
    顾寻熠带着兵风风火火的就闯进了风楼,二话不说开始寻人,风楼的仆人见了都往里躲,可哪里躲得过,被几个兵困在了大厅,一个都不许走。
    顾寻熠搜到里间看到了倚在墙边儿看书的陆安,恨得眼睛都冒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牙道:“又是你!怎么哪儿都有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你在风楼做什么!顾宜之呢!”
    陆安还未开口,就听到一声呵斥:“放开他!”
    在后院睡觉的顾宜之转的轮子火急火燎的就来了。
    “余疏呢?”
    顾寻熠松开陆安,直接抓着轮椅的两边扶手,恶狠狠的质问着顾宜之。
    顾宜之也气的不轻,看着他丝毫不怯弱,怒道:“余先生他没有来过,怎么?他走了?就你这个德行,他离开你那是迟早的事情,别一有问题就把错推到别人身上!余先生走了是好事情,收起你流氓土匪的作风别再为难他了,现下你不去自我反省跑到我的地盘儿来闹什么!”
    “你放屁!有人亲眼看到他进了风楼!不是来找你难道是来跳舞的!你到底把他藏在哪儿了!”
    顾宜之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自己的伙计,问道:“余先生今天来过吗?”
    之前倒茶的仆人闭上眼,哆嗦着回了一句:“来,来过的。”
    顾宜之和顾寻熠同时看向他,一个讶异,一个狠戾,顾寻熠急道:“那他现在在哪儿!”
    “他,他已经走了。”
    “走了!”顾寻熠一个大步上前掐住了他的脖子,都把他恨出血了,竟然就这么让余疏走了!
    顾宜之道:“他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仆人求救的眼神看着顾宜之,眼眶被逼出了泪花,额上隐隐冒出了青筋,脖子通红,就差哭出来了,只好艰难的交代道:“当时少爷和陆少爷在,在忙,我看他穿着一般应该不是个重要的客人,我就让他先在茶水间等,谁知道我忙完了去看的时候,他突然就跑了出去,我……”
    “你!”顾寻熠的手猛地发力,仆人已经有些翻白眼儿,说不出话来了。
    顾宜之把轮子转过去,轻声道:“你先别激动,以余先生的性子,他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你先听他把话说完。”
    顾寻熠一把丢开仆人,看他怎么说。
    “余先生有没有说过找我做什么?”
    仆人浑身发颤,咳了好一阵才嘶哑着开口道:“他说少爷曾答应过遇到难事要帮他,他现在有一事相求,是很重要的事情,他就要离开南城了,希望这件事少爷可以答应他。”
    顾宜之皱眉,“何事?”
    “他没说,但是我看他还有点儿急……”
    顾寻熠一听抬脚就踹,踹了两下那仆人才结结巴巴哆哆嗦嗦拿出了一封信,连忙道:“军爷,军爷饶命!还有,还有一封信!他还在茶杯底下留了一封信!”
    信?
    众人一听忙看信。
    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陆安也不淡定,狐疑的走到了顾宜之身边,也想窥探信的内容。
    顾宜之也不避讳,知道顾寻熠没读多少书,就干脆念了出来。
    顾先生台鉴,幸承照拂,万分感激。
    年初日之困幸有顾先生仗义相助,今余疏有一事相求,余疏误受南城司令错爱,不愿被其所困,不知如何解困,昨日忆起初见之时心内有感,望能受顾先生所助,只需收留两日,余疏万分涕零,若有意相助,请将风楼门前之琉璃盏换为红色,无意便不必理会,余疏同样感激。
    所请之事,翘首以盼。
    “他……他是为了躲我……”顾寻熠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面如死灰。
    一旁一个机灵的仆人挠挠头道:“不对呀,余先生若是要走,直接走就是了,现在也该出城了,何故住在风楼这么显眼的地方?”
    一个口快的丫头也点头道:“是啊,他要是想离开南城,那待在风楼有什么好?还会被人误会成咱们少爷的……”
    小丫头自悔失言,心虚的看了看顾宜之又看了看陆安,始终不敢看顾寻熠,只得低着头不再言语。
    顾寻熠阴着脸,低哑着嗓子道:“可是当时我们还没找过来,他又为什么会突然跑开?你是不是还有事瞒我!”说完又踹了地上的仆人一脚。
    “哎呦!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小的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不说呀,我忙完了回来他一把推开我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我哪儿知道……哦!当时陆少爷在这茶水间里!我看到他们两个好像还说了话!”
    众人又看向了陆安。
    陆安一脸无辜,“他,他就是撞见了我和宜之在一起,我们没说什么。”
    这话一出,旁人看不明白怎么回事,顾寻熠却难受的像是被放在刑架上当着众人的面千刀万剐百般羞辱,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失魂落魄的就走出了风楼。
    他这一走,虽没明白过来,风楼上下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仆人也屁滚尿流的爬起来退到后边儿,顾宜之想着之前所谓怕是被撞见了脸颊发烫,卫兵们见司令走了,也跟了上去。
    出了风楼,顾寻熠摆摆手赶走了身边的人,一个人走在街上。
    他想,他这次是真的彻底失去余疏了,他原本想着这几天他们相处得就和平常小夫妻一样,柴米油盐酱醋茶间打转,虽没有什么风花雪月,但是他想要的本就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是今天一早身边空了,他的心也空空的,这一瞬间他觉得余疏是走了,而不是出门买个东西,更不是去竹斋给学生上课,而是真的走了。
    他追出去的时候只是焦虑,慌张,并没有觉得事情无法挽回了,其实他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同余疏讲,毕竟放他走是自己亲口答应的,可只要再见到他,他就觉得总有办法能留下他,留不下知道他在哪里也好,慢慢熬着总能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可他方才听到那仆人说,他说余疏看见顾宜之和陆安在一起后就慌乱的跑了出去,这意味着余疏心里是有陆安的吗,他真的喜欢陆安……
    “糖画!卖糖画喽!灌了蜜的糖画!想画什么画什么!”
    路过南一街时,一个戴着毡帽的老人正在卖糖画,一边熬糖浆一边吆喝,只是来的都是小孩子,有赊帐的,有眼巴巴看着的,挣得并不多。
    顾寻熠看着金丝绸一样顺滑黏稠的糖汁,心下一动,想起了当日余疏也是像孩子一样眼巴巴看着这些扎在板子上的糖画,他明明眼馋,却死不承认自己爱吃,非得买了送到嘴里,最后还不忘舔了舔嘴角挂着的糖渣,脸上却始终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心里软了下来,他当日让老人画了个小狐狸,他总觉得余疏明面上像个慵懒清冷的猫,总是疏离又客气,但他内心藏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狐狸,聪明又灵动,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傲娇。
    他每一次惹怒余疏都很有成就感,余疏无奈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尤其是拿枪指着他的样子,最像他自己。
    “军爷……”
    今日顾寻熠着军装,往那儿一站就够吓人了,老人十分畏惧的看着他,孩子也跑了一大半。
    “帮我画一个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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