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引

    
    第六十二章一笑，生死成谜
    他的刀挂在腰间，但是刀柄却藏在身后，让人无法看到。
    而更奇怪的是这人身上明明穿着一领厚厚的褐色布袍，脚下却又偏生只趿着一双光板草鞋。在西北这般寒冷的气候里，尤其显得颇为不伦不类。
    那老乞丐遽然看见这员大汉，似乎颇感出乎意料之外。为此他不禁微微怔了一怔。
    而那大汉走过来的时候，也看了老乞丐一看。就在这貌似不经意的一瞥之间，大汉眸子中忽然闪过一丝灼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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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的老乞丐也自然不动声色，佝偻着背、弯着腰，继续朝前走着。
    然后他们两个人就这样慢慢靠近，各自从对方身边绕了过去，都没有再相互看对方一眼。
    等到彼此相隔到一定的距离之后，少女小菊忍不住转回头去。她望了望那大汉的背影，低声说道，
    “爷爷，刚才那个人是谁啊，他身上好重的杀气！”
    老乞丐微微摇了摇头，只是轻轻叹得一声，却并未立即回答孙女的提问。
    等爷孙俩又走了一段路后，老乞丐方才沉声答道，
    “小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刚那员大汉，很可能就是高阳常胜。”
    “高阳常胜？”
    小菊咋舌惊呼道，
    “就是漫天扬言，说是要去找昆仑派的丘道长报仇的那个人？难怪了，给人的感觉这般可怕！
    爷爷，你似乎曾经说过，他的武功已经非常恐怖了，粗粗算来，全天下能高过他的，也绝对不会超过五指双掌之数。
    也就是说，他就算出于意外，排不进前五名以内的位置，但即令最低，却也必定会列在十位以前。爷爷，这话是你说的没错吧？”
    老乞丐点头道，
    “对啊，这话是我说的没错。说来我自己都快忘记了呢，难得你却还记得。
    不过，当时我说那句话的时候，还曾设有一个前提条件的——就是将那些不知是否仍在人世的高手，也都悉数计算在内了。
    如果撇开这个先行的限制条件，那么高阳常胜的排名，只怕还要比之更高一些。”
    “啊？原来他有这么厉害啊！”
    小菊吐了吐舌头。
    老乞丐一叹道，
    “而且当年我放出那话的时候，其实从未亲眼见到过高阳常胜本人之面。
    今日在这里意外遇见，看他的精神与状态，确实实力强大，不负盛名。他日和丘道长之一战，却不知究竟谁胜谁败。”
    小菊安静地在边上听着，却并没感到有何可叹息的。
    在她的印象中，无论丘道长也好，高阳常胜也罢，虽然对这些人的名号如雷贯耳，但毕竟只是来自于传说。
    让她感觉很抽象、很遥远，似乎从头到尾，都和自己的人生丝毫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恰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也就难以对他们的生死成败产生任何比较强烈的触动。
    此刻她看着似乎感慨良多的爷爷，忽然心念一动，张口又问道，
    “爷爷，瞧你说的，竟似乎连丘道长都不一定稳赢了。好像那个高阳常胜，他眼看着就快天下无敌了的样子。
    他的武力到底有多可怕我想象不出。但我想问个问题——
    那么你自己呢，爷爷，你要是和那个高阳常胜动手较量的话，又会是谁输谁赢啊？”
    “我？”
    老乞丐很直接地摇了摇头，仿佛是哑然失笑地说道，
    “小菊你真是敢想。难道你认为爷爷的武功，已经达到了足够去跟人并世争雄的地步了吗？
    嘿嘿，你太也高估了爷爷的实力啦。即便是两个爷爷，也未必见得是人家丘道长的敌手呢。”
    小菊愀然不乐地撇嘴道，
    “哼，爷爷又骗人了，我才不会再相信你了！”
    隔了会子，这多少有些傲娇情绪的丫头片子终于又忍耐不住好奇心理的滋扰，重又切切地问道，
    “照爷爷的意思，就是说连你，也不能够做这个高阳常胜的对手了？那么当今这天底下，到底还有谁可以成为他的敌手，和他一决雌雄呀？”
    问题归问题，发问归发问，待见爷爷的嘴唇张了张，小菊似乎早已知道他要说出些什么似的，当下抢先说道，
    “昆仑派的丘道长嘛。爷爷这一张嘴，我就知道你肯定又要到说他了。”
    老乞丐的标准答案被她预判的猜测命中，只好闭口不言，默拒做出回答或说默认了孙女儿的回答。
    小菊此时却又追问道，
    “那这算是一个了。不知道另外还有谁可以呢？”
    “少林的自在禅师和武当的灵既道长，他们两个应该也都有这个实力吧。”
    老乞丐想了片刻，缓缓说道，
    “其他，另外也有一些人名声不著，但是毕竟武功绝高。只是因为他们很少在江湖露面，也不知道今时今日，是否还依旧健在。
    所以，对于这拨人，我们也就只好不予评价了。”
    小菊眨巴着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儿，一句一句地慢慢地说道，
    “爷爷，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还说到过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物，就那好像叫做什么一笑的那个。
    这个很厉害的一笑，他若是跟高阳常胜比武的话，战况又会怎么样呢？”
    “一笑？”
    老乞丐一怔之后，随即“哦”地点头道，
    “小菊你想问的那人是冷一笑吧！”
    小菊点头道，
    “是啊，就是他了。爷爷以前不是说他也非常非常的厉害嘛！”
    老乞丐徐徐颔首，说道，
    “嗯，冷一笑此人，生性阴冷严肃，最喜杀戮，所作所为，被当年江湖黑白道公认做第一杀手。
    此人只要钱财，六亲不认，嗜血成狂，好杀上瘾。加上他狡猾异常，唯见钱眼开，曾在一段相当长的时期内祸乱甚烈。
    武林道上的朋友取他狡猾的特性，和当其见钱眼开之际的那一种喜上眉梢的诡秘笑容，替他取了一个‘笑面飞狐’的绰号。
    虽然他更擅长暗夜行刺，伏击猎头，收钱卖凶，纳赇杀人，可是其武功倒也确实是出奇的高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