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恋曲

    
    与季辰风对视两秒，云蜜儿心里乱了，她急忙移开视线。
    为掩饰心慌，她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哪里？”
    见她缓过来了，季辰风提着的心放下，眉头舒展开来，“我家。”
    “我怎么在这里？”云蜜儿想起来了，当时她是准备要离开季家的。
    “我抱你进来的。”季辰风说。
    啊！云蜜儿的心头一惊，他抱她进来的？
    她那双黑亮的大眼睛紧盯住季辰风，嗫嚅着有些紧张地说道，“你抱我进来干什么……”
    等等，胸口怎么这么凉爽？
    云蜜儿低头瞄一眼，衣服拉链下去了半截，一抹雪白尽显眼底。
    顿时，她吓出一身冷汗，一把把拉链拉上去，看着季辰风，“我的衣服拉链，是你……拉开的？”
    季辰风见她如同受惊的小鹿，什么也没说，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你，你怎么拉我的……”云蜜儿紧张地看着他，到底是初初长成的女孩儿，面对这样私密的事，竟说不出口了，自个反倒羞红了脸。
    季辰风从地上起来，腿脚有些酸麻，他瞅着云蜜儿那副紧张的小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嘴上淡淡地说道：“放心吧，我没动你。”
    他如此说，令云蜜儿脸红耳热。
    也对，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怎么可能对她动手脚。
    她大概想起来了，当时她准备离开季家，突然感到浑身发软，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看来他又一次帮了她。
    她看着季辰风，咬咬嘴唇，“谢谢你，我已经好多了，我……现在就走。”
    小雪球早已经跳进云蜜儿的怀里，万般眷恋地看着她。
    云蜜儿抚着小雪球的头，唇角牵出一丝笑，“小雪球，好好听辰风哥哥的话，我走了。”
    说完，云蜜儿把小雪球放在地上，起身拎起沙发边的编织袋就往外走。
    季辰风出声了，“你别走！”
    云蜜儿回头，看着季辰风。
    “你走了，它怎么办？”季辰风冲小雪球扬扬眉。
    “我把小雪球要吃的东西写下来，你照着喂就行。”说着，云蜜儿动手去翻随身的编织袋。
    “你留下来，”季辰风说，“自己喂。”
    云蜜儿顿了一下，摇摇头，“不了，我只是来看看季叔叔的，既然季叔叔不在家，我就不打扰了。”
    季辰风起身，“是我爸让你待在我家的。”
    “季叔叔回来了？”云蜜儿的眼中亮出光彩。
    “嗯，他出差了，叫你给他打电话。”说着，季辰风往楼上走了。
    瞅着他的身影消失，云蜜儿默默放下手里的编织袋，从口袋里掏出一款旧手机，先开机，尔后拨给季康林。
    响了两声后，季康林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季叔叔，”云蜜儿乖乖地说道，“我是云蜜儿。”
    “云蜜儿，”季康林的声音很温暖，像太阳，“我出差在外，你先在家里住着，有事找你辰风哥。”
    “季叔叔，我今年中专毕业了，镇长安排我到扎达镇幼儿园工作，我这次来S城是因为——”云蜜儿的手搓着衣角，低头说着，但电话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电子忙音，继而断线。
    再打过去后，电话就不通了。
    少顷，云蜜儿接到季康林的信息，【云蜜儿，叔叔知道你到S城有事，安心在家里住着，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盯着这句话看了好几遍，每一遍都令她生出些许勇气，最后，她回过去五个字，【知道了叔叔】
    发完信息，云蜜儿及时关闭手机。
    她在季家偌大的客厅有些局促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彼不自在。
    这时，季辰风下楼，手里拿着一件女孩的白裙子，“先去洗澡。”
    云蜜儿也感觉浑身粘腻得难受，汗都酸了。
    她拘谨地看着他，“这衣服是谁的？”
    季辰风把衣服递向云蜜儿，“我妹妹的，给你穿。”
    云蜜儿没有伸手，犹豫着问，“这，我可以穿吗？”
    “是新的。”他说，“我跟辰蕊说一声。”
    云蜜儿咬咬唇，接过季辰风手里的衣服，是一件白色吊带棉布裙，做工精细，质地轻柔。
    长这么大，云蜜儿从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裙子，即使是夏天，高原上的女孩也没有机会穿裙子。
    她抬眼看着季辰风，“洗澡间在哪儿？”
    季辰风指指一楼角落的一间房。
    云蜜儿拿着裙子进去。
    卫生间里面干净整洁，乳白色的墙面，深灰色的地。
    地上摆着一些清洁工具，一台滚筒洗衣机，一个玻璃洗澡间。
    云蜜儿锁好门，打开水龙头，伸手探了一下，水温渐渐上来了，她脱下粘在身上的衣服。
    她的身材玲珑有致，腰身窈窕。
    少女的胸部娇俏地挺起，像初成熟的蜜桃，甜软粉白，淡粉色的乳.晕，小小的乳珠。
    热水漫过她的身体，浸润着每一个毛孔，旅途疲惫渐渐消散。
    洗浴物品应有尽有，洗发水、护发素、沐浴液、洗面奶，味道都很好闻，特别是沐浴液，有淡淡的茉莉味，是云蜜儿最喜欢的。
    云蜜儿洗澡的速度很快，这是习惯使然，在她生活的地方，热水属于稀缺资源，顺带着她把自己贴身穿的衣物清洗干净，挂在晾衣架上。
    半个小时后，云蜜儿洗完澡，穿戴整齐。
    她擦掉镜子上的雾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脸颊红润，明眸皓齿。
    她从卫生间出来，客厅里静悄悄的，不见季辰风。
    院子里隐隐有敲东西的声音传进来，云蜜儿抬头扫了一圈，看见季辰风正拿着木板子、锤子等家伙什忙活着。
    他的脚边搭起了一间小木屋的框架，小雪球正围在他身边团团转，从小木屋的框架间穿进穿出。
    见季辰风在给小雪球搭房子，云蜜儿心里喜悦，她走出门，轻手轻脚来到他身边，“你给小雪球建房子啊。”
    季辰风回头，撞上她的笑脸。
    她的笑容十分纯净，令季辰风恍了恍神。
    这件白色纯棉裙穿在她身上刚刚好。
    白裙下，她露出的小腿莹白匀称，线条优美，脚踝纤细。
    她刚洗过的长发披散着，还带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出七彩光芒。
    她的脸色红润，眸子又明又亮，似有星辰。
    洗去一路的风尘，云蜜儿的身姿挺拔，散发着少女蓬勃逼人的青春气息。
    “嗯。”季辰风别过头，忙手里的活计。
    云蜜儿笑笑，蹲在地上看那座小木屋。
    小木屋是人字形顶，有门有窗，精巧工整，外带一个遮阳的小凉亭。
    “这房子真好看，”云蜜儿仰视着季辰风，“你好厉害，真棒！”
    季辰风不置可否，沉默地干活。
    她的视线渐渐从小木屋移到他身上。
    他穿着一套耐克白色蓝条运动球衣，随着用力，胳膊上的肌肉线条绷起来，手臂处筋脉贲张，男性力量感彰显。
    看到他额头上有汗水流下，云蜜儿急忙冲回屋子拿出几张纸巾递过去，“擦擦汗。”
    季辰风停下，看一眼云蜜儿，“你没事干？”
    “……”云蜜儿噎住了，忙道，“哦，对了，我去洗衣服。”
    他不说话。
    她进屋去。
    一会儿，她又出来，“请问，洗衣盆在哪儿？”
    “用洗衣机。”他说。
    她看着季辰东，“……我不会用那种洗衣机。”
    季辰风看一眼云蜜儿，放下锤子、木板，往屋里走。
    她看着他，不知他要干什么。
    “进来。”他回头叫她。
    她便乖乖地跟他进屋。
    临进门，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内衣刚刚洗过，还挂在卫生间里。
    这时，季辰风已经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刚洗过澡，里面有些氤氲之气，地面打理得干干净净，少女白色棉质内衣裤赫然眼前，他瞅见了，很快移开眼，往洗衣机跟前走去。
    云蜜儿已然心跳不已，急忙把内衣拿下来，攥在手里。
    “过来看。”他叫她。
    云蜜儿凑到他身边，看他操作。
    不经意间，她的一缕半干的长发散下来，扫过他的臂膀。
    有些痒。
    随着她的发丝移过，一丝清甜的迷迭香味夹杂着少女独有的气息飘过来，沁入他心脾，他吸了口气，往旁边移开半步。
    这是一台西门子洗衣干衣滚筒一体机，遵循季辰风的指导，云蜜儿把自己换下的衣物塞进洗衣机，加入洗衣液、柔顺剂后，选择了棉强净的洗涤模式，启动洗衣机。
    午后余热灼人。
    他要出去继续干活。
    “这会太热了，等一会儿再干吧。”她说。
    他看看她，“没事，快弄完了。”
    “那我给你打下手。”她跟在他身后，轻声说，“两个人快一点。”
    他回头瞅她一眼，“回去。”
    她听话地停住步子，在落地窗前看着他在院子里忙活。
    她还蛮乖的，季辰风心想，和妹妹季辰蕊不一样。
    一块块防腐木板在他的手下组装在一起，一座漂亮的小木屋逐渐成形。
    等她晾好衣服，他也建好了狗屋，他把狗屋放在松树树荫下，小雪球不亦乐乎地研究它的新家。
    季辰风摸摸小雪球的脑袋，起身往家走，一抬眼，看见云蜜儿立在窗前看他，两人的视线隔着玻璃无意间碰在一起。
    不由自主地，云蜜儿的心跳快了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