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一人自称占星师,说是今日夜观天象,星象诡异,直指东阙,求见王上!”
“占星师?南冥人?”修长的手指正摆弄新培育的一株药草,一袭紫衣华贵大气,长发慵懒的披在身后,薄唇轻启,一字一句皆透着杀气,一双眸子像深不见底的潭水,幽静,可怕,和这世间少有的容颜组合在一起,妖冶而致命!
“那人戴着面具,属下实在分辨不出……”
“噢?有意思,带他进来!”这世间只要有共同的利益,不管这人出自何处,既有心针对东阙,便是我南冥的朋友。
他转身回到大殿的王座上,不似一般王者的庄重凛然,倒多了几分慵懒之意,却也是气定神闲。随意地拿起一卷书籍,悠然地看了起来。
一身穿黑色长袍的人走入殿中,大半边脸被黑面具遮了起来,只留下一张紫黑色的嘴唇暴露在外。那人进来稍作揖礼。
“不是南冥人?”祭幽南缓缓转着自己手上的识隐戒,语气随意却又有种强烈的压迫感,像是随时会将剑架在你脖子上,让你不得不跪地求饶。
“早闻南冥药谷幽冥王气度不凡,雄才大略,小人这才敢寻上前来,想助王上一统江山。”
“行了,我不想听这些废话。”祭幽南放下书卷,一只手撑着脑袋,合上眼睛,一旁的香炉透溢出几丝云烟,看着倒像是真的睡着了。
“我虽不是南冥人,但我们的志向却是一致,若能有机会助你一臂之力,您自会知晓我这朋友交的值不值,歼灭东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只要时机成熟,这天下还不是尽收您的囊中!”一字一句无不透露着说话人的阴险狡诈,这人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像是所有的一切尽在他的算计之中。
“说得倒是好听,什么朋友,只怕到时候我们也要兵戎相见吧!”祭幽南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对方心里打什么算盘他再熟悉不过了,不过是想借南冥的手除掉东阙,到时候,他怎么对付南冥还未可知呢。所以他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语气很是轻蔑嘲讽。
“幽冥王多虑了,我只是个小小的占星师,不过是想在南冥安身立命有所依靠,单枪匹马怎敌得过您的百二河山,您大可放心!”蒙面人继续周旋着。
祭幽南轻哼一声,“是吗?”睁开眼睛,紧紧盯着那人,犀利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看穿似的,不过既然对方想跟他周旋,他也不想跟他多费口舌,不妨将计就计,先看看情况,多个帮手总比多个对手强,论阴谋算计,他自认还没输过谁!
“绝无半句虚言!”他一早猜到无论祭幽南看没看穿自己的身份,他一定会同意自己留下来,古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今日星象如何诡异?”祭幽南懒得再费口舌,直奔主题地问到,又端起案前新沏的乌龙茶,细细品味,好不惬意。
“不知王上是否注意到今夜拱月星色泽腥红且格外明亮,拱月星本是元贞上神掌管世间万物生命规律的介石,只因四万年前,元贞上神寂灭,只留一魄落到了北域圣雪山,形成了灵生莲,但凡有北域皇室血脉血祭灵生莲,拱月星必呈现腥红色,今日,拱月星突然呈现腥红色,且星轨移动到了东阙,这说明,泠幻并没有死,灵生莲也在东阙!”
“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你一个小小的占星师竟比本王知道的都多……”对北域的历史这么了解,说自己只是个占星师,祭幽南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过奖,小人才疏学浅,只是研究星象的过程中碰巧了解到罢了!这灵生莲乃天赐圣物,若您得到它,踏平东阙事半功倍啊!”
“这些本王还不需要你来提醒!倒是提醒你一句,你打听的消息有误,本王可不是什么气度不凡之人,我这人向来锱铢必较,谁要是得罪了我,我定让他,生!不!如!死!滚吧!”
“告辞!”虽不甘于人下受这般屈辱,但现在他必须忍气吞声,只有先联手南冥才是他达成目标的最好选择,他相信,不用他多说,祭幽南也会想尽办法除掉东阙,最后究竟兔死谁手,走着瞧。
蒙面人走后,一随从立即走了进来。
“主公,要派人跟着他吗”
“不必,本王心里有数!”自那人进来之时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妖气,虽然那人刻意尽力镇住自己体内的妖气,但他的识隐戒的感应更是坐实了他的想法,只是这妖气不纯,掺杂凡人的修行之气,真相究竟如何,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灵生莲既已有迹象,不妨今日就去看看。于是,一道紫影划过幽冥殿上空,转眼间不知归向何处,留给夜空的只剩一个华丽的背影……
飞行了半个时辰,突然一个灯笼似的东西渐渐向他靠近,起初以为是什么人在灯笼上施了法来传递信息,近了拦下来一看,却发现灯笼上有女人娟秀的字迹。
“哼!愿君上一生安好,愿东阙国泰民安?可惜啊,天神是收不到你的夙愿了,你的君上只能是本王的剑下亡魂,你的东阙也迟早是我南冥的盘中餐!”
许愿灯整个燃了起来开始缓缓坠落,随风起舞,像是一只美丽的火蝴蝶,燃尽了一个美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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