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有隐疾

    
    她直直看着顾昭，胸膛剧烈起伏。
    顾昭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心里不满，有这么值得生气吗……
    可她不想承认是自己的错，加上心里莫名的委屈，于是便凶巴巴地开口：“不许瞪我！”
    又奶又凶，徐清欢一下子就软下来了。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用哄小孩的语气商量：“去医院好吗？”
    “说了不去。”
    “可是我担心你，昭昭。”
    “真的没事，要不你摸摸，只是起了个包，揉揉就消下去了。”
    “真的？”
    “真的。”顾昭叹了口气，主动把头探过去，催促道，“赶快摸。”
    徐清欢因为她的语气浅笑出声，伸出手，将女生的头发解开，被雨水淋湿的长发一缕一缕，让眼前的人看起来颇为狼狈。
    可爱的落汤鸡。
    徐清欢一边摸一边问：“这边吗？”
    “不是，再往下。”
    “这边？”
    “往左往左，再往下……哎呀嘶……”
    她这突然的动静，让徐清欢手都颤抖了，赶紧放轻力度：“昭昭，对不起，我……”
    “没事，就是没反应过来。”
    顾·皮糙肉厚·请把我当石头·昭如是说道。
    徐清欢抿了抿唇，手下的地方明显肿起了一个大包，不用想，都知道有多么难受。
    她心疼地轻轻揉着，希望能把淤血给揉开。
    两人原本坐在后排的两边，中间恨不得能再塞下一个人，这下靠近了，又闻到了彼此身上的气味。
    哪怕是带着雨水，徐清欢也觉得顾昭身上是香香的。
    她不由自主想起那软软的嘴唇，像果冻一样，让她在最后忍不住去舔了一口。
    真…是流氓。
    心里又臊又有些难以抑制的开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自己真得像牛颖说的一样，有病。
    喜欢上了一个和自己同样性别的女生，不是有病是什么？
    甚至冲动下做了那种事情，然后又逃避地不去承认。
    可顾昭并没有推开她……
    徐清欢心里抱了那么丝丝的幻想，她偷偷去看女生的脸，但对方弯着身子，散开的长发完全遮住了脸颊，让人看不见表情。
    车到了西御，已经午后两点钟。
    两人飞奔回家，下午的课算是又泡汤了。
    徐奶奶看见两人模样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她之前接到顾昭的电话，说自己有事情，让她去小区门口接一下徐清乐，以为两人中午不会回来了呢：“傻孩子哦，这是直接跑回来了？”
    顾昭冻得打哆嗦：“哈哈，半路突然下起雨，我们也没想到。”
    “赶快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把衣服换下来，我去给你们熬点姜汤。”
    “嗯。”顾昭和徐清欢点头。
    回到二楼卧室，将房门从里面锁死，顾昭突然抱着头，蹲在了门口。
    啊啊啊啊……这都是什么事！
    她的皮肤从脸开始，延伸到脖子，还有被衣领掩盖的后背，后知后觉变成粉红色。
    露在空气中的耳朵更是红得要滴下血来，
    她是不是喜欢自己？
    可徐清欢并没有说那种话，顾昭有些纠结，她摸着自己怦怦跳的心脏，问，那我是不是喜欢她呢？
    活了十七年的顾大佬还是第一次有这种经历，当然，和她告白的男生还是有很多的，但是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啊！
    内心咆哮，什么东西也想不出来，顾昭气得站起来踢了一脚门。
    她去洗澡，往鱼缸里放满热水，然后脱下湿哒哒的衣服，整个人滑入水里，只露出头，舒服地呼了口气。
    寒意被驱散，人便有些昏昏欲睡。
    顾昭就这样躺在那儿睡着了。
    不仅睡着，她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又回到了下午的时候，回到徐清欢亲她的那一刻。
    身体越来越热，赤.裸着的顾昭不舒服地扭动身体，她问徐清欢：“你，你为什么亲我？”
    “我喜欢你。”
    “可我们都是女孩子。”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再给你带来这种困扰了。”
    徐清欢眼角落下一滴泪，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顾昭伸手拉她，衣袖却从指间滑过，她用力喊，想让女生停下，可是嘴里什么也喊不出来。
    身体一个颤抖，梦醒了。
    水变成温热，顾昭仰头看着天花板，呼吸急促，脸色一片潮红。
    过了半小时，有人敲门。
    女生从浴室出来，身上只裹了一件白色的浴巾。
    浴巾很短，只有胸前到大腿的长度。
    她推开房门：“怎么了？”
    站在门口等了很久，已经准备离开的徐清欢，眼睛一下子就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