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有隐疾

    
    第二天起床, 顾昭的两只眼睛肿成了馒头片。
    而且，她是用别人的眼睛, 看到了自己的惨模样。
    “不会吧，又换了？！”顾昭蹭得从床上跳起来, 她的胳膊被“自己”压了一夜，现在又酸又麻, 忍着不舒服甩了甩，愁眉苦脸。
    坐在那儿的徐清欢看自己的脸皱成一张苦瓜, 觉得新奇。
    相比于顾昭的不可置信，她倒是表现得很平静，好像已经接受了这种隔三差五的‘交换’。
    胳膊不麻了，顾昭钻进被子里, 凑到徐清欢旁边：“清欢，你说, 前两次换身体的时候，都是你遇到了事情, 这次又是为什么呢？”
    徐清欢沉思, 过了一会儿, 她说道：“其实，我觉得这件事……可能和牛颖有关。”
    “牛颖？”顾昭一愣, 转而恍然大悟，“你是说她妈妈？”
    “她妈妈是神婆, 说不定真的有点本事。”
    徐清欢点点头：“我对牛婶的印象不深, 因为她不经常出来, 我去她们家的时候，她也总是待在里间的小屋。”
    “可是如果牛颖的妈妈有真本事，那么牛颖应该是最先知道的，为什么她还要跟你说讨厌这种骗人的把戏？”
    “或许那时候的她不知道。”
    顾昭摇头：“牛妈妈不认识我们，我倒是觉得，牛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昨天晚上徐清欢讲的故事，怕女生伤心，闭嘴不提了。
    徐清欢当然知道她的小举动，心里感动，她拉住顾昭的手，轻轻捏了捏。
    “还好有你。”
    ……
    ……
    早饭时，用徐奶奶煮的鸡蛋揉眼睛，顾昭特意接下这个活，笑嘻嘻地对徐清欢上下其手。
    “疼不疼？”
    “还好。”
    “哼哼。”顾昭的动作放得更加轻了，她趁徐奶奶和徐清乐没有看见，凑到女生耳朵边：“这次终于不是‘我’受伤了。”
    她只是随口一说，徐清欢却感觉心疼，握住顾昭空着的那只手，说：“对不起，以后都不会了。”
    ……
    给眼睛消完肿，两人加上一个小朋友去了学校。
    其实眼睛还有些肿，不过面对奚倩、陆峰和任静等人嘘寒问暖的是徐清欢了，顾昭则大摇大摆去了七班。
    这次她没有走错位置。
    坐下，顾昭也不学习，已经是早读课的时间，班上几乎没有人读书。
    顾昭看见女生整整齐齐的课本，还有放在旁边的文具盒。
    她的目光在文具盒上停留了一分钟，特别丑的一个布盒，大概是用得太久，边角都有些磨损。
    看了一会儿，终于，顾昭伸出手，把文具盒……下面压着的纸条拿了出来。
    是很普通的草稿纸，只不过被人折成了一个复杂的“心”形。
    顾昭撇撇嘴，觉得这个送情书的人真是“用心”。
    手里捏着纸条，看了半晌，她在心里问，只是看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而且徐清欢已经是她的女朋友了，她看自己女朋友的东西，很正常。
    暗自点头，顾昭盯着手里的纸条，恨不得能看出一簇火，直接把它烧掉。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要撬她的墙角！
    前排的王一洋一直偷偷注意着“徐清欢”的位置，却见女生面色“阴沉”的把情书打了开。
    “嘶啦——”
    十分钟后，顾昭把手里的纸条撕成了碎片。
    一点也没有东西不是自己的自觉，撕完后，她站起来，在上课的时间走到阳台，手打开，碎纸片纷纷洒洒飘进了垃圾桶。
    隔着玻璃，王一洋坐正身子，笔在纸上划过深深的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