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熠与花木槿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若说她不关心上官熠,是不可能的。
难怪她下午在弹琴的时候,心里慌的很,原来是上官熠受伤了。
“听回报的将士说,伤得挺严重,不过好在天照国并不知道上官熠的伤势,所以暂时不敢贸然进攻。”
虽然白彦说天照国不敢贸然进攻,可花木槿还是担心。
“白彦,我要去边关,你什么也别说,我已经决定了,他不让我去,我便偷偷跟去,你就是想拦我,也拦不住。”
花木槿知道,白彦会阻止自己。
所以,她提前给白彦说清楚,为的是不让白彦耽误她偷跟在白战恪后面的时间。
“从你下午说,教楼子里的姑娘弹琴要等到凯旋而归再教,爷就已经猜到你要做什么了,爷没打算拦你,但你觉得,你跟着去战场,能保护好自己吗?你别忘了,你肚子里,可怀着浣月国未来的君王。”
花木槿没想到,白彦早已猜到她的心思。
不过,就算他劝,也没用。
“谁说一定就是君王了?万一是公主呢?”
“谁跟你扯这些没用的,爷清楚的告诉你,你去战场,只会给他们增加负担,到时候他可没有分身的能来,应敌的同时还得保护你。”
花木槿清楚白彦所说的,一个女人上战场,确实只会增加负担。
但是,她真的必须得去,哪怕只是给将士们弹一曲鼓舞士气的曲子,她也希望,能待在白战恪身后,看着他。
“我不会让他分神的,再说了,他让南戈跟着保护我,就相当于身边少了一员大将,而且我身边还有单于和严华,他们武功不低,能保护得了我。”
白彦无奈摇头,“罢了,要去便去吧,也省的你在楼子里折腾。还有,叫爷十三皇叔,没大没小的。”
得到白彦的同意,花木槿俏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头。
来到白彦的楼子里,花木槿写了一封信,绑在了白鹰的脚上,让它将信送回南国去。
之前天照国的太子始终,是南戈他们绑的,而后他们回浣月国,也没将他带走,而是交给了木玄礼。
正好两国交战,让这个废物太子作为人质,兴许还能派上一些用场。
第二日天还未亮,白战恪便带领着军队出发赶往边关了。
花木槿在他之后,也同南戈,单于三人偷偷远远的跟在后面。
不过临离开楼子时,花木槿向白彦要了一架琴,带在身上。
但花木槿没想到的时,白战恪带领的不对刚出了城,便兵分两路,一路着急快马加鞭的赶着,一路则是按照正常行军步伐赶着。
花木槿知道,白战恪得知上官熠受伤,他肯定是会快马加鞭赶过去,虽然他做了掩饰,让人觉得他是在后面的一队人里,但花木槿知道他是赶在前面的。
而后,花木槿绕着小道,与南戈单于三人紧跟着白战恪后面。
十日后。
边关,军营。
“将军,您身负重伤,得静养啊,您这样在外面待着,伤口会恶化的。”
军营场上,上官熠坐在椅子上,脸色掐白,连嘴唇都是没有什么颜色,但他的一双眸子却透露着坚毅的光芒,似是在告诉所有的将士,他不会倒下。
一旁,军医的劝言,他劝当没听见一般。
“将军,将军,皇,皇,皇……”
就在这时,一个将士突然跑了过来,吞吞吐吐的说着,却是没有说清楚要说的话。
“什么事,如此慌张?”
副将军看着他,厉声呵斥着。
“将军,皇上,皇上到了,现在,正在大帐里……”
将士说完,脸上露出了喜色。
“快,快护本将军回营帐……”
上官熠没想到,白战恪竟然这么快就到了,他本来以为,最起码还得等上十日左右。
副将军扶着上官熠,他踉跄的朝着大帐走去,脚下似是突然有了力道,直接推开副将军,自己便冲进了大帐。
大帐内,白战恪脱下了沾染着灰尘的衣服,上身裸露,露出他结实的肌肉。
在进入大帐内,上官熠在看到白战恪的那一瞬,不知是放心还是什么,他朝白战恪走了过去,对着白战恪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来了。”
白战恪点了点头,“来了。”
下一秒,上官熠似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朝着地下倒了下去。
还好白战恪眼尖手快,将他扶住了。
“将军,将军……”
这时,军营进入了营帐,看着晕厥过去的上官熠,把上了他的脉。
“来人,赶紧扶将军去躺着。”
大帐外,走进来几个将士,将上官熠抬出了大帐。
军医想要向白战恪跪下行礼,却被白战恪提住了衣襟。
他的声音冰冷而又带着温情,命令着军医道:“医好他,朕许你一切,医不好,你陪葬!”
“微臣领旨。”
而后,军医转身,也出了大帐。
晚间,军营里灯火通明,所有的将士们在白战恪到达的那一刻,便已有了不可磨灭的士气。
将军营帐内。
“皇上,将军的伤口已经恶化,军中的药,恐怕难以医治好将军的伤。这些日子,将军又强忍着伤口,给将士们鼓舞士气,他的伤口已经波及到了内脏,请恕微臣无能,将军恐怕难以……”
军医跪在地上,额头全是汗珠。
“你说什么呢,将军之前还好好的,说话都中气十足,怎么可能难以救治,你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听着军医的话,副将军怒将军医从地上提了起来,厉声训斥着。
“副将军,不是我不救啊,是我无能救啊,你也知道,将军之前为了给将士们鼓舞士气,是拿命在赌,如今皇上来了,将军是松了一口气才会晕厥,可将军的伤,已经恶化到了连药也不能稀释的地步,我就是再有本事,也无能无力啊。”
军医的话,都是实话。
不是他不愿意救,是真的救不了。
而且军中药物紧缺,能够治疗上官熠的药已经没有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妈的,废物,你若救不活将军,老子要你全家陪葬!”
副将军是个粗人,他只知道,将军对他们这些将士来说,是不能缺少的。
如若将军没了,他也只能将这一切怪罪在军医头上。
“启禀皇上,军营外抓住三个可疑之人,是否要就地处决?”
“皇上,这个时候抓住的可疑之人,肯定是奸细。”
“带进来。”
“是,皇上。”
因为上官熠还处在危险之中,副将军是窝了一肚子的怒气找不到地方发,这抓住了可疑之人,他肯定不会放过泻火的机会。
“你叫权虎?”
这时,白战恪突然看着副将军,问道。
权虎一愣,而后半跪在了地上,“回皇上,是,臣叫权虎。”
虽说权虎是一军副将,可也只是副将军中的一个而已,能被皇上记住自己的名字,他说不出来高兴和激动。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能为皇上效力,是臣的职责,能守护浣月国的百姓,就是让臣上到下火海,臣绝不含糊。”
身为副将军几年,权虎从未见过皇上,这突然被慰问,他一时也只能说出这些话来。
“皇上,可疑之人带到。”
“奶奶的,看老子不扒了你们这些奸细的皮。”
将士刚将三个可疑之人带进营帐,权虎还未得到白战恪的命令,自己便站了起来,上前便欲去抓其中一人的衣襟。
而他的手刚伸出去,却被人抓住了。
“大胆,敢动娘娘,找死!”
抓住权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戈。
而白战恪在听到南戈的声音,眉头蹙在了一起。
他站起身,走到了遮住了整张脸娇小的人面前,伸手将她头上包裹住脸的布取了下来,当看到她的脸时,白战恪喜怒掺杂。
“胡闹,谁让你来战场的!”
花木槿眨巴着大眼,脸上全是疲劳之意。
“反正我已经来了,你爱怎么惩罚就惩罚吧,我欣然接受。”
白战恪心中生怒,但他又舍不得将怒气发在花木槿的身上。
“来人,把他们两个拖下去,重打二十军棍!”
南戈与单于早已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单于与南戈不同,他很是委屈。
毕竟,他是直接听命于花木槿的,被浣月国皇帝打军棍,心里怎么也会觉得不舒服的。
“不行,是我强行让他们来的,你如果要打他们的话,就先打我好了,他们的军棍我替他们受了。”
“槿儿,你这是在胡闹!”
白战恪的脸黑成了锅底,他实在没想到,花木槿竟然会偷偷跟来。
“我就胡闹了,你怎么着吧!上官熠呢,十三皇叔说他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现在他在哪,伤还严重吗?”
花木槿知道,白战恪生气是必然的。
不过,她现在担心的,是上官熠。
白战恪偏头看了一眼营帐里端躺在床上的上官熠,眸子有些伤感。
随着他的视线,花木槿绕开了白战恪挡着她视线的身子,跑了过去。
在看到上官熠毫无血色的脸,和他身上几乎可以说是用血染红的衣服,眼眶的泪水,忍不住的滚落而下。
“怎么会,军医呢,军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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