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绿竹注意到花木槿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一双手,眼眶又是一阵湿润,她想要上前,奈何白战恪在,只得站在原处,担心的看着她。
花木槿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露出了一个笑容,道:“没事,弹琴伤的,过几日便会大好,你没事就好。”
被花木槿关心,绿竹别提心里有多高兴。
她深知自己身份低微,能被主子如此挂记,那是何等的荣耀。
“对了,你们俩可是连皇宫都未回,便寻着来这边境了?”
在离开皇城之前,花木槿便听单于说,严华来了消息,往皇宫赶回来,她以为他们会先回皇宫,没想到竟然是寻到了这里来。
“回公主的话,医治好绿竹后,属下便领着她往皇城赶,但在回到皇城之后,便听百姓在议论浣,咳,皇上御驾亲征之事,原本属下以为,公主还在皇宫之中,本打算回皇宫的,但恰巧单于来了消息,说您追着皇上来了边境,绿竹便不愿再回皇宫了,说什么也要来边境寻您,无奈之下,属下只得带着她寻到了这里来。”
严华解释得很细,可花木槿的注意力,完全没在他的话上,而是……
花木槿仔细的看了看两人,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观察许久后,她嘴角上扬,像是看出了什么来。
“既然已经寻来了,也罢,这些日子赶路想必也应该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说着,花木槿大喊了一声,“来人,将他们安排一下。”
随后,一个将士走了进来,领了花木槿的吩咐。
“那奴婢先告退了,明儿一早再来服侍娘娘。”
“去吧,去吧。”
遣退严华与绿竹,花木槿脸上的笑意依旧。
白战恪不明她为何露笑,问道:“何时如此高兴?”
花木槿挑眉,看着白战恪,反问道:“你难道没看出来,这两人,经过这些日子,已经暗生情愫了么?”
白战恪怎会没看出,只是,他不明白,花木槿为何会因为侍卫和宫女暗生情愫,如此高兴罢了。
“这可是好事,赶回去,我就给风风光光办一场婚宴,不过,在这之前呢,我可得好好逗逗他们。”
绿竹与严华在花木槿面前,明显是有所遮掩的。
像是怕花木槿知道他们互生情意之事,所以刚刚还可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应该是怕被花木槿知道,不同意或者是碍于什么规矩吧。
但花木槿是何许人也?她不仅看出来了,而且她还不是那种不同情谊之人,既然是自己的人,那就相当于自己是他们的亲人,如果两人已经决定要在一起,那就得风风光光的举办婚礼。
“你高兴便好。”
白战恪许了,花木槿就更加高兴了。
次日一早,绿竹还真就早早的便过来服侍花木槿了,虽然是在等白战恪起了离开之后。
“娘娘,奴婢听上官将军说,您这手不能沾水,洗漱之事,就由奴婢来吧,您坐着便好。”
花木槿由着绿竹给她穿好衣衫,坐在桌边让她给自己梳着发髻。
“嗯,好。”
“还有,早膳奴婢已经做好了,一会奴婢去取来。午膳娘娘可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奴婢,奴婢尽可能做出来。”
说尽可能做出来,不是因为绿竹厨艺不佳,而是因为这军营里,能有的食材太少,所以她也不敢保证,花木槿想吃的东西,有没有那种食材。
“无碍,随便弄些就好。不过,军营里不是有做饭的厨子吗?你何必自己下厨做东西。”
军营里是没有女子的,连厨子,都全是男的。
“那些东西都是大锅煮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不合娘娘您的口味的,虽说在军营里是不该挑剔,可娘娘您手上有伤,总得弄些东西补补的,上官将军也应允了让奴婢来准备娘娘您的膳食。”
在绿竹的心里,花木槿是高贵的,所以她觉得,即便是在军营里,自家主子用的膳食,也不应该与将士们所食一般无二。
更何况,她在意花木槿受伤的手,自然是想在膳食方面,也能亲力亲为。
“罢了,你看着弄吧。”
既然上官熠都同意了,花木槿也不好再说什么。
“对了,这些日子,你与严华在一起,他可有好好保护你,照顾你?”
想起昨晚两人可以保持距离的模样,花木槿就忍不住想要逗弄绿竹一番。
“啊?有,有啊,娘娘为何突然问这个。”
绿竹给花木槿梳发髻的手一颤,脸上的神情僵住,半响才回过神来,将花木槿的发髻梳好。
转头,花木槿眼神怪异的看着绿竹,眉眼上挑,说道:“是吗?可为何昨晚本宫见你们,像是生出了什么间隙,都不愿站在一块,莫不是他欺负你了?”
花木槿神情有些严肃,这让绿竹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像是花木槿要问责严华。
“没,没有啊,严华,不是,严侍卫怎么可能欺负奴婢,这一路上,严侍卫对奴婢照顾有加,若非是严侍卫,奴婢恐怕,就没命见到娘娘您了。”
绿竹一心为严华说好话,花木槿看了实在是想笑。
“真的?他真的没有欺负你?还是说,他威胁你,不许你告诉本宫?绿竹啊,你是本宫的人,若是他真欺负你了,你告诉本宫,本宫定不轻饶他,知道吗?”
既然是逗弄,花木槿就想逗弄到底,看看绿竹这丫头,会怎么替严华说好话。
“没有,真的没有,娘娘,严华他是好人,奴婢受伤,他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奴婢呢,娘娘您可别惩罚他,他真的很好。”
绿竹焦急的模样,这明显就是对严华喜欢得不行的样啊。
她能如此焦急,就是怕花木槿责罚严华,奈何她却不知道,这根本就是花木槿在套她的话。
“噢?寸步不离?当真如此?”
“真的,真的,严华他……”
忽然,绿竹看到花木槿脸上严肃的表情转换成了狡猾的笑容,一下她就明白了,自己被自家主子给套了。
“娘娘,您捉弄奴婢。”
绿竹蹬了一下脚,脸已经是红成了猴子屁股。
花木槿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哟,哟,哟,严华严华的,叫得如此亲密啊?看你这急得,生怕本宫会责罚他似的,是不是很心疼啊?来,给本宫说说,你之前不是还对落尘有好感的吗,怎么突然就移情别恋,与严华暗生情愫了?嗯?”
花木槿突然提到落尘,这让绿竹更是脸红了。
她恨不得此时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娘娘,奴婢,奴婢对落副统领,只是,只是……”
支支吾吾半天,绿竹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见她实在是羞得不行,花木槿也没再继续逗弄下去,不过按照绿竹所说,严华在绿竹受伤之后,每一次换药,都是他给绿竹换的,这古代男女授受不亲,这都被看了,自然两人便就那么顺势对上了。
午时过后,花木槿用过膳睡了一个午觉,当她起来之时,便去寻白战恪了。
而此时,白战恪与上官熠等人,正在大帐里商量要事。
“你当真如此信那天照国大皇子?万一他失败了,那之前因为协议之战而死的将士们,不就是白白丧命了吗?”
上官熠看着白战恪,眉头紧皱。
不是他不信任白战恪,而是他不信任那个天照国大皇子,南宫耀罢了。
“他既说得出,那便是有把握的。”
白战恪脸色平静,完全没有半点焦急之意。
“浣月皇说得不错,他既然拿了这事来做交易,自然是有完全把握的。虽说天照国算是打了败仗,可那些天照国的大臣,恐怕是会觉得,浣月国兵强马壮,不好惹。如此以来,退兵是自然的事。”
木玄礼虽是附和着白战恪的话,不过说得却也是事实。
但毕竟,他是南国之人,上官熠是不怎么信任他的。
“有南国的兵器以及粮草,我浣月国的自然是兵强马壮,可若要说那南宫耀真是打算篡位,恐怕却并非是一件易事,更何况他打了败仗,即便是他谋害了天照国君王,那皇位,也不一定就能落到他的手上。”
原来,之前白战恪与南宫耀所做的交易,便是白战恪让他亲手将天照国太子毒打致死,而他必须退兵,无论他用什么办法说服天照国君王,那便是他的事。
而南宫耀怕白战恪不信任他,便与白战恪说了他早已在计谋,要篡位之事,还告诉白战恪说,天照国君王身边的贴身太监,就是他的人。
而那个太监领他命,每日都会在天照国君王的膳食里加上一些慢性毒药,而且还是太医察觉不出的一种南疆奇毒。
因为与白战恪做了交易,他必须得让太监加大毒药的伎俩,尽可能让天照国君王,即便不死,也无法处理朝政之事。
“怎么本殿下听上官将军这话,像是在酸本殿下呢?莫不是上官将军觉得,本殿下与那天照国大皇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木玄礼本就不喜上官熠,听他如此说,心里自然是不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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