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多余,却固执去做的事,其实就是浪费时间,但偏偏很多人都乐此不疲。
摘星楼内,正在星楼正殿中闭目潜修的司马原猛然睁开双目,自语一句,便向着正门急速而去。
“咦,墨儿怎么回来了?发生什么事?”
云雾茫茫的摘星山上,刻有摘星楼三字下的大门外,只见三位神色各异的中年人就那样静静站着,等待着散发出惊天气息的人出现。
踏入摘星城,踏上摘星山后,龙墨便不再掩饰,直接爆开一身道境的气势,在翻滚的云雾下,踩着暗红色的彼岸花直冲而上。
身为人类,却领悟了魔族的御空之术,龙墨可以说是摘星楼中的第三个奇迹,所以司马原对他的期望亦是极大,因为上一位以人族之身悟出魔族之法的人,就正正是那位被誉为第一天才的清泉。
五界中,能领悟出别族御空之术的问道者,全都是威名赫赫的大能!
所以为了保护龙墨,司马原捏造了他是一位人与魔结合而生的孩子,这件事除了司马原就连龙墨自己都不知道。
毕竟他那弱得可怜的御剑术,像极了其他混族而生的孩子,随机保留一方之血脉,压制另一方的血脉。
凌空而行中,龙墨看着大门前的三人,不由急急降下,恭敬道:“龙墨拜见师傅,拜见大师伯,二师伯。”
没等司马原开口,背着古剑,一袭道袍的中年道士便抢先开口道:“龙墨,你可是完成掌门分派的历练任务了?”
听到掌管日楼的大师伯开口,龙墨头皮一阵发麻,整个摘星楼中他最怕的就是这位古板的陆玄机。
“回大师伯,尚未,不过弟子有急事回报。”
“嗯,既然如此,那且道来。”
“回大师伯,弟子欲入星台再说。”
陆玄机听到星台二字便知事关重大,不由转眼望向司马原问道:“请掌门定夺。”
司马原点点头回道:“那我们先进星台,两位师兄意下如何?”
一袭儒服的中年人点头同意道:“理当如此。”
“那走吧。”
陆玄机听到司马原与李天命均同意,甩了甩大袖,踏过正门,便直接御剑而起。
司马原对陆玄机的话也没有什么异议,弟子擅归是日楼的管辖之事,能让他定夺,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
乌云闭天雨欲来,翠松轻飘渡星台。
剑御长空横千里,万古成空缘作碍。
四道横跨数百里的身影中,看到的问道者都不禁好奇怎么回事?龙墨的气息和标志性的血色彼岸花,摘星楼中谁不认识?
深知再怎么掩饰也不可能?棺∪??锹サ娜?恢凑普撸?嗖辉诤跛?堑暮闷妫?桥轮?懒???笕胄翘ú潘档氖卤囟ㄇ3渡豕恪
因为掩饰毫无意义!
各自降落那座浮于半空的摘星台大门前,龙墨步过大门就向着司马原道:“师傅,弟子请求开启离界阵。”
听到这话的三人脸色一变,司马原皱眉凝重问道:“墨儿,你可知此事后果?”
龙墨点点头,道:“知道,若事后师傅和两位师伯认为此事不足启动离界阵,弟子愿受责罚。”
“墨儿。”
“禀师傅,弟子认为有这必要。”
司马原与两位师兄对望一眼,便高声道:“摘星楼第三代掌门司马原,恭请无尘师祖。”
“日楼掌令陆玄机,恭请无尘师祖。”
“月楼掌令李天命,恭请无尘师祖。”
随着三人的话落,一位白?苍苍的老人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摘星台大殿中,一身朴素灰衣,垂老得彷佛随时便会熄灭魂灯。
“?疚液问拢俊
龙墨看着突兀出现的老人心中大是惊讶,在星台中悟道接近二十年,他可从没见过他,还一直以为整座星台除了偶尔出入一至三层的弟子外,便空无一人。
再次躬身一礼,司马原平静道:“司马原欲启离界阵,特此禀明师祖。”
“喔?”
好奇的扫了一眼,负责守护摘星台的老人点头道:“既有大事,那就启动吧。”
听到老人的话,司马原从怀中摸出摘星楼的掌门玉令,走到一进门就可见的巨大玉像下,那一排一排的长生灯前,把玉令按下那一只烧着长香的青铜鼎凹位处。
离界阵,摘星楼独有古阵,或者说是五界中唯一一个可以把阵内一切都抽离出五界,消失在五界中的古阵。
与离尘阵不一样,离尘阵说是阵不如说是一个术,一个可以暂时虚无身边一切的术,但力量差距过大的时候,还是可以强行击破或是把术者从虚无中拉扯回来。
但离界阵则大是不一样,这个固定的大阵,只有摘星台有一座,它是直接消失在五界中,别说破,就连看也看不到。
至于阵法刻画方法,就连司马原也不懂,因为根本没有留下。
不过威力越大,代价越重,每启动一次,消耗的资源长则数千,短则千年才能恢复过来。
因为启动大阵需要的材料,有数种极为罕见,即使摘星楼由来已久,目前也只能再启用三次,所以如非重要之事,不得启用离界阵。
一旦乱启,就算是掌门也得受尽责罚,再被逐出摘星楼,然后直到寻回离界阵所需之物,才能重归门下,才能回来做一个普通的门徒。
这一次,是第三次启动离界阵!
随着这个无人再会刻画的大阵启动,整座摘星山的云雾瞬间消失,而位处正中央的摘星台亦渐渐虚化起来,再在五息间消失得无形无踪。
无瑕白玉门旁,正在昏睡的老人在大阵启动的那一刻,双目中暴射出一道寒芒,整个人冲天而起,就那样踩着冰莲立在横跨摘星楼的彩虹河下,威风凛凛的扫视着四面八方,一气惊人的气息更是笼罩住方圆千里。
“所有人戒备,动乱者,杀!”
传遍千里的雷音中,不少问道者都脸色一变,可看着立于半空的数位大能,却是没谁敢说什么,甚至全力收敛起自身气息,连看都不敢多看。
消失的摘星台中,看着门外的黑暗和星芒,龙墨从小书中提出那把缩小了的穿星梭,还没说话,一直看着他的四人脸色同时大变。
穿星梭!
魂灯彷佛随时熄灭的老人,突然闪现在龙墨身旁,一手夺过穿星梭,望向司马原三师兄弟,凝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
没管司马原三人的齐声低呼,老人脸沉如水道:“开摘星洞。”
日月星三块令牌按入玉像背后的凹洞中,随着玉像向左移动,一条往下的通道缓缓出现。
“走!”
一脸凝重的老人甩了甩灰袖,护着龙墨便随着三人步入通道。
通道很短,不到五息便到尽头。
闪耀着无数光芒的洞,地上一个晦涩难明的阵图正散发着眩目的光彩,但五人都没有去看,而是齐齐望着正前方空置了木架。
“哼,稍后再与你们计较!”
脸色灰败的司马原听到这话,不由道:“师祖,我们先听听墨儿所说。”
四周都是宝物的洞穴之中,四人听着龙墨的详细述说,都不禁纷纷皱眉沉思起来。
穿星梭,摘星楼创派祖师留下的重宝之一,配合手印可遁四界任何地方,包括那些秘地,号称万界皆可遁,万物不可阻。
里面更封存有十式历代大能陨落前留下的禁法,只要配合特定手印,随时便可激发,每一式都有毁天灭地之能,这一把小梭几乎等同半座摘星楼的战力。
所以这样一把小梭封印重重不说,单说摘星洞便要日月星三令才可打开,但是如今这样的重宝却是流失在外,被人盗了出去!
如果不是所有离山弟子,都可以前来摘星洞挑选一样宝物,再认一认创派祖师留下的重宝,龙墨肯定认不出来。
毕竟穿星梭除了几位特定的人外,对外所说就是一件创派祖师的器物,象征意义大于一切,更大于那块掌门令。
这样的事,龙墨当然也不知道,他一直就以为这是号令摘星楼的真正之物。
“每一位离派弟子都必须入摘星洞,上一次正是墨儿离开,但出洞前,我可以肯定穿星梭还在。”
听到司马原的话,脸色阴沉的陆玄机点头道:“掌门说的不错,当时我们三人在场,穿星梭肯定还在。”
李天命一脸沉思道:“墨儿离开七年,但穿星梭后来四年一直在他手上,那就是说是最后一次开启的那两年间被盗走。”
一直虎视着三人的老人,护着龙墨冷哼道:“我闭关已有百年之久,一回来就发生这事?这就是你们的能力?此地只有动用日月星三令才能开启,你们都给我好好想想令牌可曾离身?”
一直被老人护在身后,看着老人一脸戒备的盯着师傅三人,终于醒悟事情恐怕比他想像中更严重,不由低声问道:“比弟子想像的严重?”
护着龙墨的老人,知道他所知不多,但看在他带回穿星梭的份上,冷声回道:“严重多了,他们三人不给出交待,休怪老夫无情,至于你身上中的冰息,稍后我探查一番再说。”
龙墨看了眼一脸沉思的师傅,心中亦不断回忆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希望能从中找点点蛛丝,再摸索而上。
龙墨性子看似跳脱,但实际上却是极其慎密,否则他又如何判断出,分辨出那些跟踪者和一眼就认出穿星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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