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滑冰冰之梦

    
    第九四章赛后发布
    国歌声中，２００９年拿下世锦赛冠军，２０１０年拿下冬季奥运会冠军，不想就此止步的顾小满、王毅迅速调整心态，对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国歌声落下，太平洋体育馆内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与欢呼，两人站在领奖台上与颁奖嘉宾合影留念，王毅抱着顾小满落到冰上，挥舞着手中花束沿着冰场滑行，最后一次感谢现场一万八千名观众给予他们的支持。
    过后，他们返回后场准备区，补上兴奋剂检查环节，脱掉冰鞋换回赛前服装，八点五十五分左右在赛组委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设置在体育馆后场的媒体室参加新闻发布会。从踏进房间那一刻开始，咔嚓咔嚓作响的照相机快门声一直追逐着他们的脚步，不断明灭足以耀花人眼的闪光灯和照相机、摄像机镜头，拍摄捕捉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整个过程直到两人在长桌后方坐下，只能说万幸他们虽然是今天主角，但好在身边有人分担。
    季东贺、李念，安菲雅·多姆拉切娃、亚历山大·米哈伊洛夫‘痛失’金牌什么的，很明显也是这场发布会参与记者们关注的焦点之一。如果少了他们，就算他们俩能够应付这么多的记者，耗费的精神和体力，恐怕也比两场比赛加在一起还要大。
    ‘第一位，ＣＢＣ记者。’
    温哥华当地时间二十一点整，简单暖场赛后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始，负责主持本场发布会的女性工作人员直接点名。
    “ＧＵ、ＷＡＮＧ你们好，我是来自ＣＢＣ电视台的米勒，首先祝贺你们夺得了本届奥运会双人滑项目的金牌。”
    “谢谢。”
    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家人照顾自家人。
    坐在第一排，第一个获得提问资格的ＣＢＣ男性记者起立出声笑容可亲，甩给接住他话题王毅的各种问题却相当刁钻。
    “我想知道的是，你们对这次比赛的看法，以及，你们对获得银牌、铜牌两对运动员的评价。相信很多观看了今天决赛的观众，都非常好奇你们决定执行三周接三周联跳，撵转托举四周时的心情。Ｏｈ，当然还有对滑行编排教练吉恩·詹金斯的看法，据我们内部得来的消息称，几个月前你们在流星冰上俱乐部的生活堪称地狱。”
    “……”
    丢出问题，点头坐下。
    棕金发的男性记者米勒打响第一枪，王毅将视线投到坐在记者群后方的王国武和吉恩·詹金斯身上看了一眼，转头调整麦克风与身边顾小满交换了一道眼神，组织了一下语言遵循着王国文的教导，旁观顾小满跟记者打太极学来的经验回答道。
    “我们对这次比赛的看法？加拿大、温哥华，是一个非常棒的地方。从抵达奥运村第一天起，我和我的搭档就过得相当愉快，必须感谢赛组委周到细致的工作。”
    “对另外两对运动员的评价？ＪＩ和ＬＩ的坚持与努力值得我们学习，多姆拉切娃和米哈伊洛夫的表演风格开拓了我们的眼界，让我们看到了今后参加比赛时更多的可能性。我们的滑行、步法、编排教练吉恩·詹金斯先生？毫无疑问，我和我的搭档能够取得这枚珍贵的金牌，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他。如果没有他的教导和付出，我们在滑行表演方面的进步不可能这么大，节目内容分方面的提高也不可能这么明显。”
    咔嚓、咔嚓、咔嚓。
    连夸带赞从头到尾一通好话，王毅的回答听的想要多分润几分功劳的加拿大记者眉开眼笑。
    再看其他记者的反应。
    摄影记者继续拍摄新闻发布会过程，文字记者转换思路构思问题顺便提高了对王毅的警惕。心中哀叹，长得很英俊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聪明？这么标准的口音遣词让他们就算想要搞个大新闻也有心无力。
    不过……
    没有关系，还不到放弃的时候。他不行就从她的搭档下手，女运动员获得冠军之后通常过于喜悦非常好说话，不少新闻爆点就是这么收获的。
    而且，他们要是没有看错，这两位年轻人明显是一对，采访过程中提及一些感情问题或许更加好突破。
    女人嘛，情情爱爱，喜欢就是喜欢，我们问，你和你的搭档要是否认或者回避不答。就算暂时没有事情，时间久了也会因为今天的否认埋下矛盾的隐患。
    ‘下一位，ＮＢＣ记者。’
    ‘……’
    ‘下一位，ＮＨＫ记者。’
    ‘……’
    一位位记者站起坐下，赛后新闻发布会推进。
    聪明狡猾的记者们积蓄力量，转移采访目标试图麻痹王毅、顾小满，两人坐在长桌中间不但没有因为被记者冷落走神，反而听季东贺、李念，安菲雅·多姆拉切娃、亚历山大·米哈伊洛夫回答问题听的认真。
    特别是季东贺、李念这部分。
    每当记者问到两人这些年的经历，练出抛后内结环四周跳的种种，顾小满、王毅总会竖起耳朵生怕落下一个字。
    原因无它。
    钦佩，尊重，学习，从他们的经验中汲取两人需要的养分。就算很大几率用不上，也能做到有备无患。
    ‘……’
    “我和季东贺对王毅、小满的看法？当然是有天赋，很努力，已经扛起中国双人滑旗帜的世界名将。”
    九点二十三分，预计全长四十分钟的新闻发布会过半。
    采访过王毅、顾小满的ＣＣＴＶ５记者将目标转移到季东贺、李念身上。长桌右侧，听过问题开始按次序回答的李念，说了一段话后声音稍顿，侧转身体对中间的后辈兼队友笑了笑后继续道。
    “参加完这届温哥华冬季奥运会后会不会退役？这个问题我本来想说我们俩还没有想好。但是，每当想到这次比赛虽然输得理所应当，但１．８３分的差距让我很不甘心，很想再拼一届试一试自己的极限。”
    ‘ｗｏｗ？！’
    “具体计划？很抱歉，我跟季东贺只是有这个想法，还没有仔细沟通，时间还有四年，一切都来得及。参加过几天后的答谢表演回国后，我们打算先结婚，之后再考虑索契奥运会这件事。现在说这一切还太早，说不定我们的身体健康不容许。”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预想不到的答案飞出，也许是本场发布会最大的两则新闻出现。惊呼过后照相机快门声接续，摄像机对准丢出两颗炸＿弹的李念、季东贺一阵狂拍。两人身边顾小满、王毅交换了一道视线，桌面下方右手握住左手，想到了很多很多。
    这么说吧。
    他们两虽然赢下了这届奥运会，但短时间内技术动作很难再获得提升。
    这次凭借撵转托举四周，打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几年后呢？也许只能通过提高ＧＯＥ技术动作执行分，练出更难的单跳或者抛跳来保证胜利了。
    ‘……’
    ‘下一位，ＮＢＣ记者。’
    “ＧＵ、ＷＡＮＧ两位好，我是来自ＮＢＣ的珊迪。”
    时间推移，新闻发布会进入最后十分钟。
    一直没有出击的美国女记者在被主持人点名后，轻撩金发从座位上站起对王毅甜甜一笑，视线转到顾小满身上道。
    “下面的问题我希望由ＧＵ来回答。我想知道的是，ＧＵ你对自己搭档的看法。你知道，ＷＡＮＧ身上的魅力几乎令人无法阻挡，我很好奇，你对他有没有心动的感觉？以及，凭借我的经验，你们两人或许已经确定了情侣关系？”
    “哦，不不不，亲爱的ＧＵ，不要装出疑惑的表情，我相信你一定听懂了我的问题。加拿大蒙特利尔布罗萨德市的海伦像我保证，你在语言方面的进步非常迅速。说也许很困难，但听懂理解，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顾小满：ＷＴＦ！海伦是谁？不会是社区语言学校里的人吧，怎么这么不道德？
    还有。
    不要装出疑惑的表情？看小姐姐你长得不错，没想到对演技也有一定研究啊？
    好吧好吧，也许是我太过小看你们这群体育记者，一时放松让你们找到了空子。
    从今天开始，我会把你们这群人，提升到跟香港狗仔队一样的重视程度。
    “……”
    长桌前方，问完问题的珊迪坐下。长桌后方，顾小满假装聆听王毅翻译的内容，实际上心中正在疯狂的安排计划。
    她对王毅的感觉，她跟王毅的关系，真是的，凭什么你问了我就要回答？
    如此私密终极的事情，毫无疑问是他们俩的隐私，怎么能在刚确定的时候就摆在外界，任由不相干的人拿到显微镜底下放大？
    再说了。
    除了这点顾忌，那个什么，她还有点私心，想要借此吊一吊粉丝冰迷的胃口，进一步提升他们俩的讨论度。
    有什么办法呢，讨厌记者，不喜欢面对记者，除了避无可避采访，从不回应谣言新闻的他们，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保证外界对他们的讨论度，一点一点提升ＩＳＵ国际滑联眼中，他们对花样滑冰这项运动的促进作用，进而进一步提升他们的裁判缘了。
    “我对王毅的看法？”
    心思电闪，理清思路。
    顾小满说做就做，右手在桌子底下轻轻捏了捏王毅的手心，松开后来到桌上调整了一下麦克风，脖颈微颔，左手不安的攥住桌面上透明的矿泉水瓶，手指纠结的重复画圈语带期盼。
    “他当然很棒，从外形到性格……嗯，各种意义上。”
    她停下动作，脸颊侧转。含羞带怯看向王毅小心试探，一张俏脸迎向斜上方的光源眨了眨眼。在王毅表情平静地看向她时眼神一闪，再次调整了一下脸颊角度，将自己最上镜，最完美的那面展示给正在拍摄的照相机、摄像机镜头，暖暖一笑。
    “我对他有没有心动的感觉？我们的关系是不是情侣？我知道珊迪你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比赛结束后我们太过兴奋下做出的那些疯狂举动。”
    “我，我很想说……不不不，我的回答是，真的是你们误会了，我们刚刚十九周岁，是搭档、是好朋友，一切都没有确定。你们不能因为许许多多双人滑搭档在赛场上都做过的行为，要求，对！要求我给你们一个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