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部曲招募快要完成的时候,杜尚带着姜麻和凌儿出发去凉州寻找麴义,并在沿途酒馆中听说了他的不少传闻,麴义在最近一次跟羌人的大战中,率领手下五百步兵在野外击败了羌人的两千骑兵,战斗打到最关键的时刻,麴义亲自擎旗死战,激励士气,最终杀得羌人胆寒撤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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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极其惊人的战绩,要知道羌人久居西凉,尤其擅长骑战,而骑兵对抗步兵有很大的优势,一般情况下骑兵可以击败两倍于他的步兵,然而麴义竟然率领步兵击败了四倍于他的骑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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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让杜尚对麴义有基本的了解,认为他是个勇猛、粗犷、嗜血、临危不惧、又极其擅长战阵之法的良将,而且他手下的兵士个个武艺超群,能力非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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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叹过后,杜尚感慨自己算是来对了,难怪他麴义一个汉人能在凉州有那样强的影响力,能和董卓、马腾、韩遂这些西凉豪强齐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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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路不断的打听,终于知道麴义现住在武威郡的郡治姑臧县,当年汉武帝为了表彰大将霍去病的“武功军威”而成立武威郡,武威自古就是富足之地,河西走廊上的兵家必争之地,素有“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的称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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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臧城南有一座占地八十亩的宅院,便是麴义的住所,在麴府门前缓缓停下一辆马车,杜尚等人从车上下来。一个身穿军服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对杜尚一行人抱拳问道:“在下贺宗,乃是麴府的护卫,这位公子来此有何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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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方只是一个护卫,但杜尚不敢托大,回了一礼:“在下京兆郡杜尚,听闻麴将军勇冠三军,特意从京兆郡携带百金赶来拜访将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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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宗一听是携带重礼来拜访的,口气立马便客气了几分,和颜悦色地说道:“劳烦公子在此稍候片刻,我这就进去禀报将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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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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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义正在府中专门修建的演武场上训练兵士,他一身鱼鳞铁甲长相,身高八尺,扇子面的身材,虎背熊腰,方海阔口,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勇猛之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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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场的地面上铺满宽平整的青石板,场中摆着许多兵器架,各种兵器齐全,刀枪剑戟,几百个身强体壮的兵士正在演练着阵型,贺宗走到麴义面前禀报道:“将军,有一个从京兆郡来的公子想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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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义微微皱眉,一点没好气地说道:“你没看到我正在忙吗?让他改日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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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宗缩了缩脖子,试探地回道:“那人携带了百金,说是特意来拜访将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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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义手下都是自己养的私人武装,武器装备、粮草军械都得自己准备,他原本就打算购置一批强弩,弩是对付骑兵的利器,只是奈何财力不足,听到对方出手阔绰,他摸着胡子大笑道:“这人还算有诚意,见见也无妨,你叫他在大堂等候,我一会就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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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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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府大堂内,杜尚正百无聊赖地观察着房间的装饰,一个身着甲胄的中年硬汉走了进来,坐在了首位上,杜尚连忙起身一礼:“在下京兆郡杜氏一族的杜尚,远在司隶之时便听闻了将军对抗羌人的事迹,仰慕将军多时,今日特来拜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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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毫不掩饰的赞赏让麴义心中一喜,他笑呵呵地说道:“我是个粗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客套话你就不必说了,公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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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尚也不做作,开诚布公地道明了来意:“杜尚想拜将军为师,跟你学习武艺跟阵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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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义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凝望杜尚许久之后,委婉回道:“杜公子,学习武艺需要从小开始筑基,使得筋骨强劲有力。公子现在才开始学武,注定成不了猛将,只能勉强拥有自保之力,而且还要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我看还是算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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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杜尚极为沮丧,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良久之后,他的眼神中充满决绝之色:“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我眼睁睁的看着家族被人践踏,差一点便家破人亡,就算只能学到自保之力,我也绝不放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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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义虽然傲慢,但不是骄横无礼之人,他欣赏杜尚为家族而努力的决心,豪爽地笑道:“好!大丈夫就该如此,看在那些黄金的份上,我便给你一个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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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尚一喜,刚想跪下行拜师之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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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义挥手一拦,有些不耐烦说道:“先别急着拜,我麴义不收平庸之人为弟子,我只说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拜我为师,必须要通过我的考验才行,跟我去演武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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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尚面色平静的站起身:“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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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数间楼阁,二人来到后院练武场上,杜尚望着场上一个个身怀绝技的士卒,有些看呆了,待得听到麴义的咳嗽声,他才回过神来,抱拳问道:“不知将军想要考验我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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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义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根演练用的木棍,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你觉得跟对手对战之时,能够决定胜败的关键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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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关键在于谁的武艺更娴熟,力量更大,招式更灵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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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即便对手在各方面都要强于你,只要你能够躲开他的攻击,再找准时机给他致命一击,活下来的人便是你,在对战中身法才是最重要的,当你的身法练到极致,甚至能够躲开箭矢。”麴义轻笑着摇了摇头,带着戏谑的口气说:“我现在用这根木棍抽你,你必须全力躲开,准备好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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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话还未说完,麴义手中的木棍猛地飞舞过来,顷刻之间,便重重地砸在杜尚肩膀上,完全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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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尚只觉得肩膀一阵麻木,一道血痕在他身上绽开,连衣服都被打得裂开一道口子,火辣辣的疼痛直钻心窝,剧痛之下,他双腿发软,脱力的栽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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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被打倒在地的杜尚,麴义没有丝毫同情,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嘲讽道:“速度太慢了,你连这种程度的攻击都躲不过,要是与人搏杀,那躲不开的便是刀剑,还要继续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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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杜尚忍住身上巨痛,脸上满是执着和倔强,昂扬激越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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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意志还挺坚定的嘛,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只有这点水平的话,还是得另寻名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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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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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尚全神贯注观察着麴义手中的动作,这次虽然有了一丝预判,但还是被木棍打倒在地,这次木棍都被染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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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那钻心的疼痛,杜尚死死咬住牙关,剧烈的喘息道:“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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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渗人的闷响在演武场上接连不断响起,演武场上的兵士早已经停止了训练,他们望着被击打了半个时辰的杜尚,身躯被打得皮开肉绽,伤痕累累,一道道淤青密布其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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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依旧在咬牙坚持,就是不肯放弃,所幸麴义下手还算有分寸,每次击打都只用了一半的力量,也没有打在要害部位上,围观的兵士们再也没有看好戏的念头,想想自己也未必能在这种击打下坚持这么久,心中对杜尚有了几分敬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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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麴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木棍丢到一旁说道:“虽然你资质差了点,但有着极强的韧性,知道我为何要考验你的身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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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了半个时辰的杜尚痛的快要晕过去了,见麴义停手,他暗自松了口气,这考验自己算是通过了,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艰难的咧嘴笑道:“将军表面上是在考验我身法,其实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希望在下能够认清现实,早早放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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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有点小聪明,你跟那些纨绔子弟不一样,他们被我抽了两下便认怂了,只有你硬生生的撑到现在,你这个徒弟我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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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尚心中一喜,连忙跪下拜道:“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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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义脸庞含笑的点了点头,不过嘴上依旧不饶人:“你可别高兴的太早,我会在半年内将你的力量,身法,箭术提升的寻常武将的程度,训练一天比一天残酷,你可要有心里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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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明白,请老师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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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下去找人给你上药包扎吧,过几天等你伤养好了你再来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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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告退!”杜尚几乎是被人架着离开麴府的,他全身都使不上劲,修养了好些天才能够下床走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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