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梦,你跟星程……」林启凯若言又止。
「哥,你别问了,我们……是普通朋友。」林若梦咬咬下唇,她林若梦那怕是戏子,也不屑高攀有婚约的许少爷,若不是他……这一切都已成过去,在知道他有婚约的一?x那间,她已经决定要把这段关系断干净。
林若梦别开脸,对着九岁红露出一个笑脸:「爹,我下次再来探你。」
看到九岁红住着躺大的病房,还有专业的陪护照顾在身侧,林若梦真的放心了。无论如何,她哥哥对她是极好的,原本不用为她爹做那么多事,可是她哥哥都做了。
「好好,你路上小心一点。」九岁红挤出了一个笑脸,见段天赐还想说甚么事,连忙掐住了他的手。
看到这一幕,林启凯冲着陪护了使了一个眼色,笑道:「老先生,我们晚点再来探你。」
「行行,天赐留下来吧,我有些话想和他说,你们先走,先走。」
「那……我先回去戏班那里,看望师姊他们了,刚才经过门口,都没有好好跟他们聚聚。」林若梦笑着说。
「我……」段天赐还想说甚么,被九岁红一个眼神瞪回去,吓得只敢低下头??炔挥铩
自小他就特别怕他爹九岁红。
「齐飞送星程了,我陪你打车过去吧?」林启凯体贴地问。
「哥,我们慢慢走回去吧。」林若梦笑得眼睛都弯弯的,很俏皮的模样:「我想感受一下东江不一样的风!」
「哪里不一样?还不是一样的……你想走回去就走回去吧,我陪你。」林启凯失笑道。
「不一样,当然不一样,我身份不一样了啊!」
「你这么说……」
九岁红看着他们远去,眼睛有几分黯然。
林若梦是唱戏的好苗子,戏班里她唱的最好,他一直认为她会成为戏班的支柱,轻易不让她露面,就是想保留她这张底牌。要是有了她,戏班肯定可以延续下去,到时她和自己的亲儿子段天赐结婚,那天赐这孩子也能靠她把戏班经营下去,毕竟段天赐的天份不行,唱戏很一般,无法作为戏班的台柱,甚至他想把戏班传给他,他也压不住其他师兄师姊。
可惜了……
「爹,你怎么让他把天婴带走,天婴也是你养大的。所谓生恩不及养恩大,你和娘含辛茹苦的养她那么久,现在就一句话,她就抛下我们?爹,你……」等林若梦他们一走,段天赐立即发难。
这时的陪护悄悄地移到一旁,默默地做着事,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既是照顾九岁红,也是代林少爷监视九岁红的一举一动,随时和他汇报他的异动,刚才林少爷对她打眼色也是这一个意思吧。
「天赐啊,天婴……若梦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以前的事,你就当是爹不是,别想了。」九岁红叹了一口气,看向房里磨磨蹭蹭的陪护。
他活了这么久,林少爷这些技俩他怎么会看不出?只是这种事,无法对外人言道,所有理由都是光明正大的,说出去只会让人觉得他枉作小人了。
「爹!」段天赐不服:「为甚么不能想?天婴她是我的媳妇,她就应该住在我们戏班里!」
「天赐!」九岁红低声喝了一声,气急了,??着心口:「我让你不要想就不要想,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
「爹……」段天赐低下头,倒还是满脸不服。
「以后她就不是段天婴,她是林若梦,林家的大小姐林若梦。」九岁红急急的喘了一口气:「我看我啊,还是早点出院……戏班靠你不行,绝对不行。」
段天赐恨恨地咬了一下牙齿。
林启凯和林若梦漫步在东江的大江边上。
清风徐来,带着一股湿意吹起林若梦微弯的浏海,她扎着两条辫子的头发垂在身前两旁,淡绿色的连身裙衬得她优雅又清新。
「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可以这样休闲地在漫步,不用练功,不用登台赚钱,也不用想生活要怎样过。」林若梦带着笑意说,伸了一记懒腰:「懒洋洋又过了一天。」
林启凯笑着转移了话题:「明晚的宴会,你有没有想要搞的?衣服都备好了,但首饰这些我让人明天拿来一点,你明天挑挑看吧。」
「啊?哥,不用了,我自己也有一点。」林若梦笑着说。
「那可不行,你知道我至小的愿望的是甚么?」
「甚么?」林若梦配合地问。
「你出生之前我就一直想,如果我有一个妹妹,我一定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给她。等到你出生后,我天天都想着给你买最好看的裙子,最好看的首饰。安妮妈妈都笑话我以后会把你宠坏了。」林启凯低头轻笑了一声:「后来……有时在大街上看到好看的裙子首饰,我就会想,如果我妹妹还在呀,穿上去那会多漂亮呢?」
林若梦笑得弯下腰:「哥,你也太夸张了,我就一个人,哪能穿那么多衣服啊?」
两人说说笑,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戏班的大园院里。
当他们走到大园门前,就见到罗浮生叉着腰不耐烦的地在门口踱步,齐飞毕直地站在汽车旁边当雕像。
「哎?浮生,你怎么来了?」林启凯不解地问:「你不用回洪帮吗?」
「今天没甚么事。我说大哥,你们怎么这么……这么……」罗浮生用手指指了一下两人,一时间想不出用甚么词来形容两人过份浪漫的行为,最后放弃了:「哎,我都在这里等了你们多久了?」
「若梦想走走,我就陪着她了。」林启凯笑着说:「星程没甚么事吧?你怎么穿着他的衣服了?」
「甚么他的衣服?这是我的衣服。」罗浮生扶扶头上的宽边帽:「我跟你说,大哥,幸好我走得快,差点就遇上许叔叔了,要是被他知道我把许星程放走,他肯定怪我。」
「没事就好,我明天去许家劝劝叔叔吧,这样关着星程也不是办法。」林启凯摇摇头。
「哎。」罗浮生叉起脸,眉头微皱:「他们两父子,真不好说,我去时,差点连房门都进不了呢,最后还是骗了门口的守卫才进去了,我们身份换回来也很麻烦。幸好有星媛帮忙打掩护。」
「不说这个了,明晚记得过来,打扮得好一点,要是我妹妹的迎接宴有甚么闪失,我就唯你是问喔。」林启凯开玩笑道。
「放心放心,我保护明晚天……若梦肯定是全东江所有女孩子最羡慕的人。你就放心吧。」罗浮生冲着扬起笑脸,但眼睛却不怎样往林若梦那边看过去,显得有几分疏离。
洪家和林家……虽然在他们这一代成不了死仇,但上一辈子的恩怨却一直影响着他们父辈的关系。
如果他和林若梦再接触下去,义父肯定会很不高兴……而且若梦是林家的大小姐,他呢,只不过是洪帮的二当家,给不了她安稳的生活。
有些事,早一点断念头总比陷入更深的时候再断好……
「那就好。」林启凯心情极好:「你今晚有没有约?要不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今晚?真不巧,今晚我要回美高美呢,有点事,改天再约吧。」
「行,改天再约你时,你可别再推托了啊。」林启凯指着他,晃了一下晃手指:「今天就先放过你。」
「好了,大哥,我先走了。」
「齐飞,送浮生回美高美。」林启凯吩咐了一声。
「唉,大哥,不用了,你们也要回家吧。送我你们不就……没办法回去了吗?」
「还早,若梦还想跟她的师兄师姊他们聊聊,齐飞送你回去后再回来接我们正合适。」林启凯托了一下眼镜:「还是你想走回去。」
「可别了。」罗浮生摆摆手:「我没你们这么……有想法。」
「罗少爷,请。」齐飞为他打开了车门。
「明天见,大哥,若梦。」罗浮生挥手告别。
「明天见。」林若梦说。
「明天不要迟到啊。」
「放心吧,大哥,一定准时到!」罗浮生从车窗探出头来:「不会迟到的。」
「回见。」林启凯伸手给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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