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苍弥山之巅,放眼望去是白茫茫的一片,虽是四月末,却仍冷彻心扉,远处一座座寒冰白玉精雕而成的宫殿,正是雪国的皇宫,雪殿。
一女子立于雪山之殿目光寂寂望着整片苍弥山,她身穿一袭冰蓝色缀满细碎钻石的曳地凤袍,肩上披着一袭白貂斗篷,头上戴一顶金丝嵌千颗宝石的华丽凤冠,将她一张略见风霜的脸映衬得光彩夺目。
她是雪国女帝,雪灼夏。
雪山之殿的风刮在脸上,犹如刀锋般凌厉,近年来身体日渐愈下的她不禁咳了几声。
一位身穿白色宫装的婢女走近朝女帝盈盈一拜,得了女帝平身后,她禀道:“陛下,幽国冷王派使者求见。”
女帝收回目光,轻“嗯”一声,转身朝前殿走去。
离尘见女帝来后一番行礼,向女帝呈上一张画像。女帝玉指轻轻展开画像,她的目光在落向画中之人时,倾刻凝住了。
她那冰冷的心在这一刻得以复苏,细细看了良久,她的双眼已有泪光u闪烁/u,她深吸一口气,用微颤的语音,向殿下之人冷声问道:“这是何意?”
离尘觊着女帝的脸色,心翼翼问道:“陛下可认得此人?”
这画中人分明就是她已逝的亡夫,女帝皱眉喝道:“大胆!你又可知画中是何人?”
离尘面上是一派和善的表情,缓声道:“此人名为冥烈,是一名孤儿,被血剑阁收养长大,如今二十已有三,和当今雪国太子同岁,不知女帝觉得此事是否有蹊跷?”
雪国女帝闻言霍然起身,她的指间止不住的颤抖,她的独子雪沉渊二十三岁了,长得既不像她,也不像亡夫。她曾怀疑过是否亲生,却不得不接受现实。
如今有人拿着和她亡夫长得一模样的画像来告诉他,此人和她的儿子同岁,这意味着什么?
记忆回到二十三年前。那时,她还只是雪国的u长公主/u,与一名唤千阙歌的男子相爱,却遭她母王极力反对。
她临盆的那一晚,是在苍弥山脚下的一座木屋,遇到了刺客的袭击。
千阙歌和他的结拜兄弟百里无烟在木屋外誓死抗敌,匆匆生下一子后,她被护卫安排逃回苍弥山之颠。
刚出生的孩子交予千阙歌,她在雪殿日盼夜盼等千阙歌来寻她。
三年后,她已继位,百里无烟带着雪沉渊,告诉她千阙歌已死,这便是她当年生下的孩子。
是啊,三年的时间,百里无烟若存着这样的心思,偷龙转凤,简直易如反掌。
“此人现在何处?”雪国女帝急切问道。
离尘笑着道:“此人现正在幽国宜城,陛下若相见他,可于五月u初六/u赶至宜城,届时我家王爷自会安排你们会面。”
女帝虽心彭拜不已,仍未忘了分寸,她目光迫向地下跪着的人,问道:“你家王爷将此事告知予朕,是何用意?”
离尘拱手,一番话得诚挚:“王爷通过埋于血剑阁的暗线得到此消息,此番告知陛下,是想做个顺水人情。他家王爷若落难,还望陛下能拉他一把。”
“好,帮朕谢过冷王。若此事属实,本王自会好好奖赏!”女帝承诺道。
转眼已过了端午,雪国女帝迫不及待于约定之期赶至宜城,准备赴冷王之约。
这日,琉璃从睡梦中醒来已是上午,她凝神回顾梦里的情景,无奈均已忘记,只记得断断续续的一句:u情蛊/u的反噬。
琉璃撑着半坐起来,她望了望空荡荡的房间,朝门外喊道:“来人!”
少许袅烟进来了,她的脸色不太好,琉璃道:“将染染抱过来。”
袅烟有些支吾,副阁主吩咐,在他回来前,勿将染染丢聊事情告知阁主,以免她担心。
琉璃见得袅烟的神色,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拧着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副阁主呢?”
看来此时瞒不住了,袅烟倾刻跪下,低着头道:“染染昨夜…不见了,寻了一夜,副阁主今日一早便出去了。”
琉璃听完,脸色苍白无血,她目光迫向地下跪着的袅烟,颇有阁主之威,问道:“细细来,如何丢的?”
袅烟将头埋得更低了,她将头晚之事细述了一遍,然后惶惶道:“阁主请息怒,是属下失职,属下愿意受罚!”
琉璃已掀开被角起了身,自顾自的拿衣服穿上,冷声丢下一句:“是要罚!待此事结束后罢!”话未落音,人已出了房间。
晚宴虽然是设在晚上,午膳后冷王府派了轿子来接楚亦雪,楚亦寒指了夜皎及另外三名护卫随校
冷王府坐落于宜城泰华街,占地u三十/u亩,自冷u王十四/u岁封王之时动工,为时两年竣工,至今已建成七年。
门口两个硕大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冷王虽被囚禁多年,冷王府也一度被封。然而,半年前,冷王背后势力已经开始在夜里动工将王府里里外外翻新了一遍。
冷王复位不过两个月,府邸却在半年月前翻新,仿佛预测到主人即将回来,这其中的阴谋让人细思极恐。
当真是天高皇帝远。
楚亦雪到了冷王府后,没有先去看太后,而是直奔楚亦冷的书房。
楚亦冷正坐于书案上,旁边站着一位长得颇为娇俏的婢女,他正端着一杯茶悠然喝着,看见怒气冲冲的楚亦雪,他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雪儿,你来啦!”楚亦冷起身欲向前迎接。
楚亦雪端起桌上那碗滚烫的茶水迎面朝冷王泼去,冷王眼敏手快,抬手挡住了脸,滚烫的茶水泼在冷王宽阔的袖子上。
“啊”冷王惨叫一声,他靠在书案上,捂住手,那神色好像很痛苦。
“王爷,您没事罢?”婢女薰若担忧的向前,却被冷王冷声挥退。
一旁的楚亦雪并未泄气,她抡起书桌上的一块黑檀木镇尺便往楚亦冷手臂抽去。
楚亦冷看得一脸怒气未消的雪儿,忍着痛,用手去挡,任由她手里的镇尺抽着他的手。
候在门外的离尘早已派人去请了养在府中的大夫来,数着主子的惨叫,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带着大夫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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