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埙于她有特殊意义?萧嫔皱了皱眉,心知自己错过了什么,一时间又理不出头绪,正思绪间,只听见远处有脚步声逼近,萧嫔心下一惊,忙从道急急离了去。
u六月/u的湖水倒也不凉,跳进去后琉璃才发现自己太冲动了,夜里的湖底一片黑,又怎能找到那么的一只凤埙呢。
寻了片刻琉璃便放弃了,可她却并不想游出水面,她的身子被湖水湮没,莫名的觉得安全,她弊着气,在内心和自己抗衡着。
琉璃,你已经爱上了楚亦寒,你还有何脸面去见冥烈。你爱上了自己的仇人,你如何对得起刘家惨死的冤魂。
与其这样纠结,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死了就不会这么心痛了。
琉璃渐渐松了气息,任由湖水逛进肚子里,她的身子愈发沉重了起来,人渐渐往湖底沉去。气息越来越弱,黑暗中,无尽的恐慌朝琉璃袭来,琉璃在心底轻声对自己道:再忍受一下,很快就彻底解脱了。
只听见扑通一声,有人跳了湖,只余下一丝气息的琉璃沉沉闭上了眼睛。下一瞬,一只沉重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琉璃用手奋力的掰开那只手,楚亦寒感受到后,拖着琉璃的手将她往怀里一拉,顺势吻住的她的唇,给她渡着气,一边抬手浮出湖面。
琉璃被他带着破水而出,身体求生的本能让她在浮出水面的那一刻贪婪的吸着空气,琉璃睁开沉重的眸子绝望看了楚亦寒一眼,然后晕了过去。
意识模糊前,她听到楚亦寒愤怒的声音:“琉璃,你若再敢寻死,朕便杀了冥烈和陈陌染,还有幻剑阁所有人!”
无尽的黑暗将琉璃湮没。
翌日,新进美人颜清疏闲暇之余在御花园湖边喂鱼,一不心头上的一只钗落进了湖里,她忙唤了贴身太监跳进湖里去捡,钗没寻到,倒是寻上来一只埙,样式看着非俗品,这便收了起来,命宫人将此事保密。
琉璃醒来之时,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她抬眸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间房子的每一个细节都极尽奢华,在屋外候着的何归看见主子醒了,忙上前来照料。
“主子,您可醒了。”何归跪在床前,帮主子理了理被角,眼泪不争气的滑了下来。
琉璃扶了扶发痛的额角,问道:“这是哪?”
何归擦了擦眼泪,语声中有些难以名状的兴奋,“回主子,这是龙栖宫。您在这昏睡了三日。”
这三日,皇上对主子的关怀之情她们这些做婢女的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和皇上同住在龙栖宫里,这可是任何妃嫔主子都没有过的待遇啊。她这个婢女都觉得脸上沾光。
琉璃思起昏迷前楚亦寒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半坐而起,问道:“皇上呢?”
“皇上在书房,皇上吩咐只要您一醒,便立刻差人去禀报。”何归答道。
琉璃掀开被子下了床,轻声道:“不用了,我现在便去找他。”
“主子,奴婢帮您梳洗更衣。”话还没落音,主子已经出了屋子。何归揉了揉眉心,对主子不修边幅的行为万般不解,她忙拿了件袍子追了上去。
琉璃裹着袍子望了望书房外站得笔挺的幕辰,幕辰见是琉璃来了,忙开了门示意她进去。
琉璃一步步走近,楚亦寒正坐于御案上批阅奏折,听见脚步声,他循目望去,见是琉璃,冷峻的眉峰舒展开来,只是那么一瞬,便又恢复了冰冷。
“你就那么不想我死?”琉璃语声冰凉。
楚亦寒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走近她,她的颜色苍白,整个人有一种病态的美,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呵护,楚亦寒不动声色的压制住这种情愫的滋生,语声冰凉反问道:“为何要寻死?”
“因为活着无趣,活着看不到希望。”琉璃黯然道,声音轻得似是自言自语。
“怎样的活法才有趣?才有希望?”楚亦寒凝眉问。
“没有负担,一切随心,和所爱之人过简单的生活。”语声中有太多的无奈和悲凉,这样简单的生活是她渴望而不可及的,只能在梦里出现。
如今她已经分不清她爱的是冥烈还是楚亦寒了,这才是最让人绝望的。可事情发展到眼下这一步,爱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她都很难再拥有幸福。
自她招惹楚亦寒的那一日起,已经注定断送了她与冥烈的未来。
没有负担,一切随心,和所爱之人过简单的生活。这亦是楚亦寒渴望而不可及的活法。作为帝王,他的肩上有着最沉重的负担,他要权衡的事情太多,就连他的后宫都是一盘平衡朝野、平衡几国纷争的棋局。
一切随心,和爱的人过简单的生活,这样的念想只能是想想罢了。
楚亦寒望着她的神色,心底痛意四起,正沉寂间,琉璃已转身留给他一个背影。楚亦寒出声问道:“你去哪?”
“回揽翠苑。”琉璃停下脚步答道。
楚亦寒回了御案坐下,淡淡点零头默许,便不在言语。
这样的冷淡,让琉璃恍惚觉得,此前的一切关心都是假象。他的心,那么难猜。琉璃背对他,启了启唇,艰难的问道:“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时间在这一刻凝结,楚亦寒沉寂着,片刻后,他语声暗哑答道:“一个朕爱不得,却又舍不得杀的人。”
“你明知道我恨你,我接近你别有用心,你还坚持要将我囚禁在你身边吗?你不怕我寻得机会再杀你吗?”琉璃回头,连声问道。
琉璃,朕的命和你绑定在一起,朕别无选择。
楚亦寒意味深长望着琉璃,声音依然清冷:“可你爱上了朕,不是吗?”
琉璃像是被窥中了心事,她脸色一红,仓皇收回目光,转身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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