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与打酒,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酒老板望着三人,连连地摇头:“客官,我们真不营业。没菜没肉不说,就连生火都不敢,你们还是请吧。”
“不麻烦,我们喝酒不点菜,菜品我们自己备着。”钱少少和蔼地说,“六只碗,麻烦了。”
“六只?”令人惊奇的数字,老板适度地表示惊奇,转身拿碗去了。
碗上桌,圆圆熟练地拍开泥封,又一滴不漏地将一坛酒分成了六碗。
“难道是一人两碗?”酒老板心里正琢磨,要不要提醒酒太烈,小心伤了身子……
让人没想到的是,夫人和小公子各拿一碗酒走向了大鸟。大鸟见酒,双眼发光,宽大的鸟嘴几乎一口就将碗里的酒吸光。
真是活久见,鸟儿也喝酒,而且还是以鲸吞的方式。
光喝酒还不够,两个喂鸟人还各自拿出一团东西塞进鸟嘴,大鸟鸟嘴张合几下囫囵吞下,然后是满意地咕咕了几声……
那分明就是肉,酒老板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人命不如鸟,酒老板正要找个角落伤感片刻,又听到了客人的吩咐。
“老板,一起。四双筷子。”
“筷子?要筷子有何用?”酒老板连连地摇头,“大人,就算你们有菜,大白天的也不能生火。看见烟火,要招惹有戎国的兵勇的。”
“没事,拿来吧。熟食总是可以吃的,再捎上两个盘子。”
酒老板不好意思吃白食,带回盘子筷子的同时,还捎来了一小碟黑豆。
“马豆?”小葫芦口快心直,让酒老尴尬了。
“不瞒大人,这已经是我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了。”
马豆粗硬,嚼食不易,为人所嫌弃。
钱少少变戏法似的在盘子中整出两盘肉食,让酒老板惊叹的是居然还冒着热气。
“戏法、戏法……”钱少少笑着给予了解释。
酒老板抓起筷子尝了一块:“烤肉,真肉!”
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
酒老板端起酒碗,激动地说道:“三月不知肉味……这酒算我的,我请客。来,喝——”
表现得最急酒的是小葫芦,他拿起酒碗不顾礼仪,来了口猛的。
“咳、咳……”小葫芦连连咳嗽,“真辣。”
小孩子喝酒本就不多见,更何况还是这种喝法,酒老板又一次呆愣。
“来,喝、喝。”有人失礼,钱少少只好亲自解围,“小毛孩子,教育不当,就好这一口。”
三蒸三酿,还真是不错,够烈。
钱少少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口菜,开始了掏心式的对话:“老丈,据我所知,王朝数次要求随迁,怎么你……”
“嗨——一言难尽。”酒老板喝了一口,放下碗,说道,“故土难离呀。年过半百,好不容易拼下这小铺儿,一下丢了不甘心。孩子们都随迁去了,留下老骨头等着王朝军队再回来。”
没想到是这么沉重的话题。
钱少少也沉默了好一会儿:“老丈,有戎国的兵勇没难为你们吧?”
“无非就是抢粮抢钱,像我这种老头,没钱没粮的,倒也没有太为难。”酒老板好心提醒道,“客官,你们在外可得小心了。他们要抢钱抢粮不说,恐怕还要抓去打仗。”
钱少少笑了笑
:“如果真碰上了他们,他们肯定不会打劫我,也不会拉我去打仗。”
“为什么?”
“因为他们最先想的就是怎么杀了我。”
“哦,我明白了。你跟他们打过仗,他们认识你。”酒老板反应了过来,“不对,难道他们都认识你?”
“老丈,还是不要问了。对了,你们这里还有多少人留守?吃的能跟上吗?”
“嗨,不要提了。”酒老板面色变得很难看,“每次兵勇过来搜索,总有倒霉的人家会抄出些粮食。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因为战争,周围的土地都荒芜了……没人耕种,迟早要给饿死。”
“那怎么办?跑呗。”
“往哪儿跑,都是老弱病残的家伙。当初没选择跑,大部分都存了死去之心。”
钱少少为难了。
要说他可以救下这些人,他的黑域里土地广袤,也需要一些原住民……可是他绝不是一个烂好人,一些有心向死的垂暮之人,也触不动了他的怜悯之心。
最终,钱少少多换了几坛酒,多给了几袋粮食。
……
……
随着钱少少的消失,各路英豪加入寻找的不少,其中以有戎国的力量最为强大。他们占据地理之优,派出大量斥候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有人根据某人的行动轨迹,寻迹追来;也有人凭着自己的感觉,从空中飞来………
这一天,一名全身黑衣,还黑纱罩脸的女士正在一个区域寻觅,天空中飞过一只白鹤。
“有趣,下来一起玩吧。”女士拾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往天上一弹,白鹤应声而下。
白鹤落下化成人形,正是司帝之女司凌云。
司凌云挣扎着站起身,揉着酸涨的胳膊,看着黑衣女子微怒:“前辈,无怨无愁,何故偷袭?”
“找人很无聊,结伴比较好点。”
“找人?”司凌云挑了挑眉,“不知前辈所找何人?这里是荒凉之地,想来是很难如愿了。”
“姑娘所找之人,就是老身想见的家伙。”
都是明白人,司凌云吃惊之余,问道:“前辈你是……”
“你不认识我?”黑衣女子微微地显露了一些境界。
“原来是太后……小女子见过太后。”司凌云一个长揖,算是行礼。
“不用客气。你也觉得她应该在这里?”
黑衣女子正是何太后,她夜观星象,觉得这里应该是某人落脚之所,可是她在附近已经转悠三天了,却一无所获。
司凌云也在这一带盘旋了三圈,倒也有点相同的感觉,却也发觉无处落脚。
“不知太后找他所为何事?”
“你这个小男人很有些本事,经常能想出些稀奇古怪的主意,自然是想找他帮忙。”
“太后所烦必是家国大事,这是不是太抬举了些?”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的一些手段,是冷静而有效。”
“太后找不到他,想来是他不愿相见。”
“这个小家伙就是这样,有点本事,又爱翘尾巴,还总爱玩捉迷藏之类的小游戏。”
何太后说完,取出一件法器往地上一插,法器落地,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大树之下有茶桌,有躺椅。
“过来喝茶吧。有你的到来,我成功的希望有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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