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一念

    
    有些事情不宜宣传，宣传等于博同情。钱少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那秀秀姐呢，我能和她见一见吗？”
    “啊？”钱少少还是挠头。
    傻了不是，要不是发射卫星似的全世界现场直播，你们会到这里来吗？
    司凌云也恍然大悟，连连地道歉完，又指了指天上，问道：“真到天上去了？”
    钱少少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那你呢？我看到，当时你们是在一起的。”
    这话还是不好接，钱少少一声苦笑。
    “从你们当时的身形分布来看……你们的体位拉得比较长，当时应该是你抓住了秀秀姐的腿。”
    “这种事情就不要了解那么详细好不好？”钱少少苦闷的不行，让人一腿蹬了下来，需要满世界地唱吗……
    “反正最后的结果，她在天上，我在这里。”
    “其实秀秀姐也有苦衷。我爹娘他们讲，位面的壁垒可不好通过，守护位面的天雷专劈越界的凡人，要是被劈中，非得灰飞烟灭不可。”
    钱少少这时才想起来，钱多多让孔雀藏哪里去了？
    自从孔雀展翅以后，钱多多就没了身影，就连两人为之争吵，也没听到小家伙吱上一声……
    孔雀没有可以收藏活人的容器，难道又被她吞进了肚子？
    钱少少想到这里满头黑线。
    “小宝宝也让秀秀姐带天上去了吧？要不然，你一个大男人带小孩可不方便。如果需要帮忙，我……我带到妖域去也是可以的。”
    钱少少端起茶杯，一口喝干，脸上表情淡淡，全然看不到茶苦的模样：“让她带走了，就连我也见不上了。”
    “啊——真是这样。”司凌云挠了挠鬓角，“那……那可怎么办？你……你还好吧？”
    钱少少苦笑一声：“还行，我挺得住。”
    “悲伤可以，不要消沉，好吗？”司凌云柔声地提了一个要求。
    “我有那么脆弱吗？”钱少少应完，又解释了一句，“悲伤和消沉都是负面情绪，我不会沉陷其中。”
    “那……那你可有打算？”
    “她把我孩子带魔界去了，我总要去找回来。至于其他的打算，好像没有这个着急，可以先放一放。”
    “魔界？你要去魔界？”司凌云笑了，轻声地说了一声，“还真是个远大的目标。”
    千百年来，少有人飞升，某人立志要去魔界……那就真不必担心他意思消沉了。
    “对了，你们呢？你们可还好？”钱少少看了看司凌云的头发，戴着假发无疑。
    “还……还好吧。”司凌云低下头，拉了拉头上的假发，“戴……戴假发其实也不错，可以经常换换颜色。”
    这话也不好接。钱少少还是挠头：“白……白灵姑娘呢，她应该恨死我了吧？”
    “那是我提的要求。”司凌云笑了笑，抬头望了望天，“再恨又能怎样……”
    “有些事情，我……”
    “你很为难，我知道。我不会怪你的。”
    钱少少咂了咂嘴，有些话不好话，沉默好一会儿才又问：“司帝他们可还好？”
    “还好。你们人类之间的争斗，我们没有参与……算是偏安一隅吧。”
    “司帝精明
    。只是两不相帮并不就是最好的处世方法。”
    “啊？什么意思？”
    “对于妖族来说，不管是有戎打倒夏汉，还是夏汉吞并有戎，都不是好事。一方势大，另一方就势弱，相比较而存在。如果双方相持不下，能形成一种平衡，对妖族来说，更是一种平衡。”
    “我知道了，我会把你的意见反馈给父王的。”
    “说不说都无所谓，以司帝的精明，自然早就看透了这些。”
    “那好，那我就先走了。”司凌云起身想要告辞，“看到你无恙，此行也算是满意了。”
    “这……”钱少少右手轻抬，又放下，挽留的话语到嘴边却成了，“那你小点心，有空我会去南方看你。”
    司凌云转身，脸上有泪水滑落。
    有白鹤腾空，身姿曼妙，体态优雅……却无人知道，鹤眼已是一片通红。
    看到白鹤离去，何太后悄然转身：“就这么让她离去？”
    “不然呢？留下来？然后是很多狗血的剧情？”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钱少少看了看茶桌，自己给斟的茶都还是满满的……难道连喝一杯水的心情都没有吗？
    何太后坐了下来，钱少少倒去冷茶，又温上一壶倒上：“有事说事，没事就……你也知道，我的目标很远大，可不想浪费时间。”
    何太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真的要上魔界？”
    “你有其他的办法吗？”
    帝王心术，冷酷只是基本功。
    只是这些东西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何太后翻了个白眼：“老婆可以再娶，孩子也能再生。时间也可以冲淡一切，包括思念。”
    钱少少听了，一声苦笑：“还是说事吧。”
    “跟我回去吧。”何太后认真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钱少少音量都提高了不少，显得很是气愤，“你不要指望我会去上战场，像你这种老怪物，我可是打不赢的。”
    “像我这样的人，有戎国又有几个，当然轮不到你来应付。”何太后又说，“何况，我压根就没有让你上战场的意思。”
    “不上战场？那我能干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照着做就行了。”
    “我们执行起来，没有你那么决绝，所以需要你的继续帮忙。”
    “决绝？”钱少少摇了摇头，“听不懂。”
    “就你刚才处理感情，这方式就很决绝，一般人做不来。”
    “我怎么决绝了？”钱少少还是挠头，“难道不是正常的应对？”
    “这正是问题之所在。我觉得决绝，你却觉得是正常。当然，抽丝剥茧地思虑起来，这确实是正常的应对。”
    钱少少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正如刚才司小姐所说，我很悲伤，进而有些沉沦……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你明明说那些是负面情绪，你没有那么脆弱……”
    “你偷听我们谈话！”
    “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是安慰人的话，安慰人的话懂不懂？”
    “我看你现在这么激动，一点悲伤沉沦的模样也没有。”
    “悲伤是心情，沉沦是情绪。那都是很私人的东西，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品尝的苦果子，可不是拿来展览展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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