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一念

    
    至于圆圆，一杯酒数块肉，也解决的极为快速。
    钱少少可不管这些，当然也没办管，他正慢条斯理地用着午餐。
    “听说你想去楚地？”小葫芦问了起来。
    “有这想法。”钱少少问道，“可有什么建议？”
    “总体的方向还是好的，多出去走走。”小葫芦一边夹着盘子里的肉喂鸟，一边答道，“整天对着个老太婆，你不着急，我都着急。”
    钱少少又黑线了，这扯哪去了？完全听不懂的模式。
    “楚地那个地方崇尚武力，高人甚多，你得当心点。”
    “你熟悉那里？”
    “好像有些模糊的印象。如果我没搞错，在选进昆仑仙境之前，楚地就是我的家乡。”
    “家乡？”钱少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玩的又是哪一出？千万不要来个近乡情怯，你也有你的任务。
    “既然是你的家乡，你就没有什么要说明的吗？至于你家乡尚武，这个我早就有听说。”
    百二秦关终属楚，说的既是志向，也是楚人的好斗。
    “那时候我的灵智还未成熟，很多事情只有一些模糊的感应……在昆仑仙境又经了几次惊吓，忘记了很多东西。”
    ……
    ……
    在孙汤的安排下，钱少少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
    庭院前有大石坪，可摆宴席能聚众；后有假山假水曲折围廊……一看就是豪富之家。
    庭院里出迎的是一个精壮的中年男人，男人身上穿的是绸缎长衫，脸色白晰气色好。
    看了来人的模样，钱少少皱了皱眉。
    这也太优待了不是。
    不下大狱就算好了，这么好的院子还不查抄。把人喂得又白又胖，不嫌糟蹋粮食？
    妇人之仁！
    也许是看到了钱少少的脸色，也许是看到钱孙两人前后的走位，男人先是向钱少少行礼，然后才见过孙汤孙大人。
    一行人分宾主坐下，自有下人送上茶水。
    钱少少冷冷地问开了：“贵姓呀？”
    “免贵姓黄，炎黄子孙的黄，黄禄才。”
    “你还知道是炎黄子孙？响应域外蛮夷造反，你们黄家人就是领头之人！”
    “这个……”黄禄才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孙汤，答道，“都是家中老人糊涂，若是在下能够返乡，必定劝说家人洗心革面拥护朝廷。”
    “放你回去？”钱少少轻轻地笑了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如果我们放你回去，你这一家老小怎么办？是不是也该同行？”
    “如能同行，自然最好。若是王朝觉得不放心，小的只身前往也行。”
    “只身回去？”钱少少摇了摇头，“就算你这里的老婆孩子没了，回去还可以再娶妻纳妾，再传子嗣香火。算盘倒是打得不错！”
    黄禄才当然不会认这样的问题，连连地摇手否认。
    “都是老江湖，你也不要再给我灌迷汤。”钱少少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们家族举事已有不少时日了吧，如果我的猜想没错，王朝并没有切断你们的书信往来……你可有在书信中劝说你们当家人归顺依附朝廷？”
    “这个……自然是有的。”
    “如此说来，你是劝不动你们家族的当家人了。请问你跟黄老家主是什么关系？”
    “我……我是他的长子。”
    “长子？”钱少少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夏汉族人眼里，长子为嫡，是托付衣钵的不二人选。
    倒真是舍得，看来还真是谋虑甚深。
    “你母亲可是黄老爷子的正妻？”
    “正是。”
    “可还健在？”
    “健在。”
    “人健在，必失宠，这可是事实？”
    钱少少说的也是诛心之语，只是一语之后，黄禄才沉默了很久。
    切中要害，只是还不足以击垮对手。
    钱少少继续说道：“既然你已失宠，既然你说服不了你们家老爷子，那你们就失去了继续存在下去的意义。这宅子还不错，能卖个好价钱，可以充抵军费。当然，你们不继续存在，肯定能省下不少粮食。”
    “现在正是战乱之时，外面缺衣少食之人不计其数，这也是你们所能作出的最后贡献……”
    钱少少话音未落，从后院冲进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孩子也是身着苏绸刺绣，必是家中公子无疑。
    “你是谁？凭什么到我家作威作福！”小家伙气势很足，指手画脚有冲上来动手的意思。
    在小孩的身后，跟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抓住小孩要往外拖：“祖宗，小祖宗，拜托你不要再说了。”
    对于这样的小家伙，钱少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冷冷地一笑之后，答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爷爷甘心为蛮夷内应，祸乱王朝。依据王朝律令，可诛九族。”
    “你放屁！我爷爷才不是那样的人……”在小孩的哭喊之中，又出来两位妇人，这才把人给拖去了后院。
    后院之中依稀还能传来叫骂之声。
    “黄禄才——”钱少少喊了一声。
    “小的在。”
    “家族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你居然还瞒着孩子，是何居心？”
    “孩子自幼在长安城中长大，与长安人等无异，我……我怕他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也要接受，谁叫他是你们黄家的根。”钱少少语气越来越冷，“虽然这对他很不公平，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大人，你不能这样……”黄禄才掀起衣襟，跪了下去，“大人，留着我们，我们还能成为你们的筹码？”
    “筹码？”钱少少挠了挠头，“能兑来什么？”
    “战争终究有终了之日……到时双方手中必有对方之人，我们自然就是朝廷换人的筹码。”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怪不得能处变不惊。”钱少少轻轻地点了点头，“只是我觉得这样没有充分发挥你们的价值。既然战争都终了了，我们为什么要换回被俘之人？难道是怕王朝没有足够多的酒囊饭袋？”
    “在我看来，你们的最大价值就在于表现王朝的铁血，用你们的血警示某些不安分的人，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至于你所期待的谈判，在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叛徒、内奸，只能有一个下场，那就是伏诛。”
    “这……这不可能，你们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他们集有戎、鸟桑、迪逻、南河的力量，肯定要强过王朝。”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钱少少看了看孙汤，“孙大人，这是你的分内事。”
    “钱……钱大人。”孙汤嗫嚅着说道，“这个处置方案可是经过朝廷商议的。”
    “太后请我出山，向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她听我的。”钱少少投来冷冷的一瞥，“你呢？”
    “大人，这……这需要准备。”
    “你身上的刀不快吗？要不要我借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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