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一念

    
    官小逼格足，就是某人现时的真实写照。扯起太后这块虎皮，身为九卿之一的孙汤也不敢违逆，脸上颜色阴晴变化了好几个轮回。
    就在孙汤犹豫着是否要去拾刀之时，黄禄才开始了捣头如蒜：“大人，饶命！大人，我有很多的钱，可以献给两位大人！”
    “你的钱已是王朝的军费，用不着你来操心分配。”钱少少还是语意冰凉。
    “大人、大人，等等。我新纳了一房小妾，肤白貌美，吹拉弹唱无一不精，伺候男人更是一流，我……我愿意献给大人。”
    什么眼神？！
    钱少少脸露鄙夷之色。
    本大人青春年少，相貌……好吧，就算是相貌居中，可也不至于泡不到马子，等人救济吧……再说，还有比灵狐族的美女更有诱惑力的吗？
    本少爷连灵狐族的美女都能拒绝……慢着，这样子真不在暴殄天物？以后不会遭天谴吧？
    钱少少的思绪有过一瞬间的恍惚，转瞬又冷冷地说道：“不需要，留着陪你一起上路吧，黄泉路上也不至于太过孤单。”
    “大人、大人，你需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答应。”
    “你说的？”
    “是，是我说的。只要大人能放过我一家老小，小的愿意唯大人的马首是瞻。”
    “那好吧。”钱少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那你起来，坐下说话。”
    “这……”
    “你既已归顺于我，你我自是弟兄，不必拘礼。”
    黄禄才恭敬不如从命，战战兢兢地坐回了座位。
    “黄兄，那现在请你把楚地的势力分布，修行者的情况，楚地的经济命脉，权力组成等等，详细地介绍一遍吧。”
    黄禄才掏出手帕，正在擦汗，听了钱少少的吩咐，顿时又是汗出如浆：“大……大人，你这是要对楚地出手吗？”
    “你既然已改弦易帜，那就告诉你也无妨，楚地是王朝的叛逆，更有里应外合之实，除死无他途。当然，你也可以再考虑考虑，可以陪他们一起死，这样很光荣。”
    “大……大人，您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年轻，搞得黄禄才无所适从。
    “我姓钱，也不是什么朝廷大官……说实话，就根本不是朝廷的官员。也许是我比较狠，所以何太后请我出山。她说她听我的。”钱少少望了望旁边的廷尉孙汤，“这一点孙大人可以作证。”
    孙汤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钱大人所言非虚，你还是好好配合吧。”
    “您是道门圣子钱少少？”黄禄才突然惊醒，又要翻身拜倒。
    “行了，行礼这种无聊的事情，还是不做的好。”钱少少淡淡地说，“谁说你是个商人，连我是道门圣子这般隐秘的事情，你都打听清楚了。”
    “这……”黄禄才口讷了。
    钱少少是道门圣子一事，道门从来未曾公示，但在道门却已是公开的秘密。
    公开的秘密也是秘密，那是普通百姓无法企及的高度。
    钱少少很神秘，亦僧亦道或是非僧非道，但他有一项名声在“业界”是很出名的，那就是会下狠手。还是初出茅芦之际就敢于对有戎国的王子下手，以后喜乐楼的杀手更是吃亏良多……
    黄禄才思虑及此，打了个寒颤。
    “大人就真不怕激怒联军吗？”黄禄才还不忘试探。
    “激怒？激怒又怎么样？”钱少少淡淡地问孙汤，“孙大人，你们抓住了多少这样的人？”
    “与楚地有关联之人三千七百二十一人，与其他各国有关联之人八百九十九人。”
    “那不多嘛。”钱少少说道，“与敌我双方交锋所死的将士比，这数目实在是太少了。说实话，也很不经杀。一天杀一百个，几十天也就没了。孙大人，要不今天就由你把这一百个任务给完成了？”
    “大人，说实话，我平常并不直接杀人。”
    “看得出来，但你也没少杀人。”
    “彼此彼此吧。”孙汤冷笑了一声，“大人既然要杀，何不自己动手？”
    “我也很想动手，手痒痒着呢。可是你也知道，我那招法太过那什么……这里可是奢豪之地，要真是烧了，可浪费了，能换不少钱呢。再说了，一把火下去，很难保证一百之数，要是没控制好，整个府里的人都烧死了，可不下百人……这样就不好玩了，时间太快，很没成就感。”
    “这个好办。我让士兵选出一百个人，让他们都到大坪集合，任由大人处置便是了。”
    “那行，既然提刑司想要自洁双手，就由我来做恶人算了。”钱少少点了点头，“刚才那骂人的小孩子也别忘了带上……早死早超生，何必留在世间受苦。”
    事已至此，孙大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打了一个手势，自有亲兵出去传信。
    “别、别……我说，我全说。”
    真要动手之时，黄禄才再次软了下来。
    “你可要慎重了，你接下来的举动将是欺师灭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钱少少一反常态地劝人慎重，一点也没有逼供人的模样。
    “当然，你不说也有人说。我可以保证，数千人之中，愿意与我合作之人不下百数。换句话说，你必须保证说的是真话，要不然相互印证之下……你知道后果的。”
    这是老天派下来的恶魔吗？
    黄禄才再一次扫汗，开口说道：“楚地崇尚武力，豪强无数，尤以三大家姓——黄、姜、汤为强，三大家姓中又以我们黄家为最。”
    黄禄才再三扫汗，钱少少却又腹诽开了。
    黄姜汤？我喝了该不会上火吧？
    接下来，黄禄才自然是对某人的问题一一解答。
    瞧黄禄才的态度，真可以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来形容，在某人的心目中还忍不住地要叫好，要点赞。
    临近尾声，钱少少话锋陡转，问道：“铁矿，楚地的铁矿是怎么回事？也是你们黄家的产业吗？”
    也许是事关重大，走上合作一途的黄禄才也是一阵沉默，良久才悻悻地答道：“铁矿才是楚地最大的财富，也是最大的秘密，也绝非一家一姓能把持的产业，是我们黄、姜、汤三家共同持股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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